他鬆了口氣,剛走兩步,就看到之前一直沒露麵的希雅娜快步走來:“沃戴姆家督離開了?”
不獨希雅娜詢問此事,連赤鬆流的母親也擔憂地走出來,叔叔和嬸嬸在稍遠的位置。
至於赤鬆流的老爹,則被摁在書房了。
沃戴姆家族的勢力龐大可怕,是貴族主義派係的中堅力量,完全不是阿卡瑪茲家族能對抗的,赤鬆流能理解家裡人的擔憂,他笑著說:“他離開了,事情解決了,沃戴姆先生隻是來找我問點事情,得到我的答案後,他很滿意。”
此言一出,凝固的空氣似乎流動起來,希雅娜仔細觀察赤鬆流,在確認赤鬆流沒有逞強後,她才笑道:“沒事就好。”
有沃戴姆家族以及埃爾梅羅的暗中庇護,前者雖然不是君主,但沃戴姆家族正處於鼎盛時期,實力強悍,埃爾梅羅雖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有君主名號,赤鬆流背靠貴族主義派係的大山,清理了一下這次家族業務和相關的來往人員,滿意地發現家族並未有什麼大的損失,甚至還可以趁機占領禮裝市場。
經過這次混亂,不少家族的庫存都有損耗,他們繼續訂購新的禮裝,赤鬆流的業務開始持續走高,再加上他從地下靈墓帶回來了不少咒體,自己用不上的可以直接賣了,於是短短一周時間,阿卡瑪茲家族的家底就厚實了不少。
將自己家族的事情處理完畢,赤鬆流正打算去法政科處理穆吉克家族和洛克的事,韋伯從地下靈墓出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還帶著一大群人出來的。
比如中原中也,比如彭格列十代目,再比如歐洲異能局的超越者們。
於是原本趨於平緩的局勢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
不等赤鬆流打聽消息,局勢再一次發生巨大變化。
從地下靈墓回來的歐洲異能局成員們各自找門路準備緊急回國,但他們帶出了大批地下靈墓的情報和物品,時鐘塔自然不同意。
時鐘塔以這群人中有黑魔術師偽裝為由,暗中下了狩獵命令,同時還含蓄地暗示這幫人身上攜帶了很多咒體,有意者速度出手。
這一次就連鐘塔侍從也站在了時鐘塔這一邊,因為時鐘塔表示願意向鐘塔侍從的能力者分享這部分收獲。
據說這次戰鬥非常混亂,多點開花,仿佛一夜間倫敦又一次陷入戰爭之中。
中原中也終究還是幫了波德萊爾一把,準備通過港口的渠道安排波德萊爾和羅曼·羅蘭回國。
結果有黑魔術師襲擊港口組織分部,將【適逢其會】的太宰治牽連進去,很多人都看到太宰治落入冰冷的泰晤士河中,再無蹤影。
法國超越者們雖然逃出生天,但他們又欠了港口一個天大的人情,因為太宰治在這次動亂中失蹤了!
波德萊爾指著【死而複生】的魏爾倫氣得直哆嗦,他很想找中原中也要個說法,卻沒有立場追究這件事。
太宰治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在鐘塔侍從甚至時鐘塔眼中,化名為梅洛斯的太宰治的死亡影響力可比一個波德萊爾強太多了。
最終波德萊爾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倫敦,羅曼·羅蘭擦著額頭的汗,心中慶幸:他居然能活著回巴黎?真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掉入泰晤士河的太宰治被幾隻天鵝拉扯著丟上一個隱蔽的皮艇,然後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渾身濕漉漉地出現在了赤鬆流老家門口。
太宰治得意洋洋:“我贏了!”
赤鬆流看著像是落湯雞的太宰治,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拿起熱毛巾將喵喵叫的貓貓裹起來:“去洗澡,大冬天遊泰晤士河,小心感冒。”
太宰治卻不斷扭來扭去:“你說先處理完事情,可實際上是我先的!”
赤鬆流連連點頭:“是是是,是你先,你故意在中也眼前掉水裡,以後中也就不會因感情因素偏向波德萊爾了,你也太過分了。”
倒黴的中原中也,細數這哥們的人生,所有已經擁有的長輩和朋友,或者死亡了,或者做下了讓中原中也心梗的事,唯一一個搭檔還脫單跑了,中原中也成為首領後,依舊隻能相信他自己。
“我有留紅葉姐給他嘛。”
太宰治被發現了目的也不在意,還很自得地說:“我從雨果那要了大把好處,如果不刺激一下中也,萬一中也看在波德萊爾的份上心軟了怎麼辦?這可不行。”
“是他提出讓我出點意外的,我滿足了他的願望,這是我身為搭檔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他得感激我。”
赤鬆流心說你給中原中也留了這麼個心理陰影,還讓他感謝你?
他麵上嗯嗯啊啊地附和:“你說的對,現在立刻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赤鬆流好不容易將宰三歲塞進浴缸裡,出浴室後立刻給中原中也打電話。
果不其然,中原中也的聲音頗為焦慮,在確認太宰治沒事後,中原中也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我派人打撈了一夜……”
中原中也覺得心累:“明麵上他失蹤了,我要立刻回橫濱接任首領,那條青花魚歸你了,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