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六章 再罵孤一句吧(2 / 2)

相思無彆離 北途川 6816 字 5個月前

孫若安覺得祝相思很能沉得住氣。

相思內心驚駭,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掌心,麵上還維持著平靜,她說:“我父母沒有什麼冤屈。”

通敵是重罪,若真的通敵,哪怕人死也要治罪,以儆效尤,更不可能接相思去皇城。

那更像是一種故意的汙蔑,拿著一點莫須有的傳聞,來打壓祝家軍的威勢,好把軍權儘收手中。

至於相思被接入宮中,既是彌補和安撫,也是變相的□□吧!定北侯的獨女,若是祝家黨羽但凡有任何異動,第一個死的就會是相思。

這些東西她從前並不懂,太後要她去文華殿讀書,阿兄帶著她跟太傅聽學,無非就是不想她做個眼盲心聾之人。

他們既不擔心她知道太多心生怨懟,她又何必作繭自縛庸人自擾。

“冥頑不靈。他靠著你把祝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從前靠著祝家和先帝對著乾,如今靠你讓祝家賣命,又拿祝家來哄著你,你堂姐代替你叔父鎮守顯龍關這麼久,卻遲遲未得到一個正式的封賞,皇帝想封她為女侯,又怕你祝家太過威風,哀家之所以能重獲自由,還要感謝你們了。我兄長手握軍權多年,想從他手裡收回,沒有哀家,他做春秋大夢。他機關算儘,你卻隻當他是個好人,可不可笑。”

徐德萬附耳對陛下交代了幾句,李文翾頓時摔了桌子上的奏折,然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順便吩咐徐衍:“把太後的宮門給孤鎖上,任何人不得進出。”

他踏進鳳儀宮的時候,相思正蹲在地上逗貓,瞧見他,不鹹不淡低下頭去:“陛下這會兒不是要批閱奏折嗎?”

“回來看看你。”李文翾走過去,把她拉起來,然後單手抱起來。

相思急道:“你乾嘛!”

“都出去!”李文翾沉聲說了句。

殿內的宮女和太監潮水般嘩啦一下全散了出去,念春和聽夏滿臉擔憂地關上了門。

連兩隻貓都被嚇到了,一溜煙兒鑽進了床底下。

相思惱怒:“你又發什麼瘋。”

李文翾把她扔在床上,脫了鞋,然後脫她的外衫,抓了丟在架子上。

相思深呼吸,怒道:“李元啟你彆太過分了。”

“那老妖婆同你說了什麼。”李文翾寒著臉,“為什麼不告訴孤,為什麼不聽話。”

相思仰著頭看他,目光也冷冷的:“那陛下怕我知道什麼?”

李文翾:“孤沒什麼怕的,孤隻是不想你被卷進去生出諸多的是非出來。”

“是非永遠都存在,我既在阿兄身邊,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今日她扣著我的貓,來日她扣我的人呢?次次都通報阿兄,要你替我解決?我是什麼,一個掛件兒?”

李文翾皺眉:“孤不是那個意思。”

相思越說越氣:“那陛下什麼意思?生氣了,所以當著那麼多人麵把我扛進來,也不管我以後該怎麼在他們麵前立威,如果管得住下人?”

“他們不敢。”

“陛下在自然是不敢,哪天你不在了,哪天你和我吵架冷落我了,有多人真心是因為我是祝相思才對我好的?”

“孤不會。”

相思越說越生氣:“空口白牙,陛下說什麼自然是什麼。你卻脫我鞋襪衣服做什麼,莫非青天白日你還想……想那什麼。”

她羞於啟齒。

李文翾被罵得沒脾氣,軟下來聲音,過去抱住她:“孤沒想怎麼著你,這不是怕你一生氣就跑了,才脫了你的鞋襪,你又不是沒跑過,孤想好好同你說話的,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孤,孤不想你從彆處知道,誰知道誰又在背後添油加醋說什麼孤不知道的話。”

相思小時候也鬨過脾氣,那時候還小,看起來懵懵懂懂,膽小,打雷了覺得怕,要人哄,伺候她的姑姑覺得她麻煩,就編鬼故事嚇她,她哭著要找太後和阿兄,姑姑斥責她不懂事,說太子殿下和太後且忙著呢,不過是看在老梁王的麵子上才照顧一二,要她知道些分寸。

她剛生出一點依賴,以為阿兄和太後其實都不喜歡自己,半夜偷偷跑出東宮,要回奐陽去。

那時候真是小啊,不管不顧地跑,好似出了皇宮就是奐陽似的。

阿兄一直追到明德門才追上,衣服都濕透了,追到了也是這樣一把把她扛起來,咬著牙,氣道:“越喊跑得越快,真想揍你一頓。”

一晃眼,近十年了。

相思安靜下來,還是不大高興,悶聲道:“阿兄你怕什麼呢!她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李文翾“哼”道:“你向來都不信我。”

“如何才算是信你?”相思無奈。

“不知道,”李文翾也覺得有些疲憊,他把腦袋擱在她細弱的肩膀上,“再罵孤一句吧!”

相思:“……嗯?”

他捏著嗓子學她說話:“李元啟你太過分了!”

相思隱秘地翻了個白眼:“阿兄你小時候確切燒壞了腦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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