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最會氣他,說一句頂三句,真是忒慣著她了。
相思無聲地走進來,對著要拜的徐德萬“噓”了聲,揮了揮手。
徐德萬了然,輕悄悄地貓著腰出去了。
李文翾左看右看看不到人,院子裡元元和冉冉還在追逐打鬨。
一個翻了肚皮,另個撲上去。
這個生氣了撓那個,那個又抱著咬這個,急眼了就互相哈對方,轉過頭誰也不理誰。
這個走了那個又忙追上去,既看不慣對方,又離不開。
瞧瞧貓兒都知道生氣了不能離得遠,吵架也好過冷戰。
可惡的祝相思。
相思湊到他背後,隨著他目光也看那兩隻貓,看著看著忍不住說一聲:“阿兄你去跟貓過去吧!”
李文翾嚇得一激靈,轉身一把把她薅進懷裡:“你成心的是不是?”
相思被他勒得骨頭疼,皺著一張臉:“分明是阿兄先不講理。”
李文翾“嗤”一聲:“你講理,你說走就走,孤看你是真心想離孤遠遠的。你怎麼不走?孤這回可什麼也沒說,彆又賴孤頭上。”
相思沒好氣:“喔,我以為阿兄生氣了呢!既然這樣,你鬆開,我真的走了。”
“不鬆。”李文翾騰出一隻手關了窗子,然後回身一把把她抱起來,再次扔床上去,“孤再放你走,就真是蠢了。”
“李元啟,你又乾嘛!我剛穿好的衣裳。”相思咬著牙,頓時後悔自己回來了。還不如真走了呢!
“早知道我不回來了,你愛生氣生氣去罷。”相思踢他。
李文翾握住她踢過來的腳腕,一隻手又撈另外的腳腕,拉過來,順勢往腰上一纏,再去撈她的腰背。身子一轉,站在地麵上,將她懸在半空。
相思掛在他身上,隻覺得他這手法忒下作,她一向膽怯,最怕被人架在高處,哪怕就丈許高,也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把她的腿往他腰後一絞,她甚至都不敢鬆開,總覺得一個不好就要摔下去。
可才這麼高,摔下去又能怎麼樣?
但這反應,又實在不受自個兒控製。
越想下去,抱纏得越緊。
李文翾笑著咬她的耳朵:“姌姌也歡喜得緊吧!抱得這麼用力。”
相思深呼吸一口,朝著他的脖子咬上去,含混著說:“怪不得冉冉是你養出來的。”
“姌姌可不就是我養出來的。”李文翾故意曲解,“從八歲養到這麼大,著實辛苦著呢!孩子不聽話,卻又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教訓兩句就逆反,你說孤這是造的什麼孽。來日你與我有了骨肉,孤還是不要親自教導的好,免得又狠不下心。”
相思咬得更重了,看他頸側青筋都冒出來了,卻還是不打算放開她,她突然鬆開,朝著他喉結處舔了一口。
李文翾倒抽一口氣:“擱話本兒裡,你舔這一口得寫十頁。”
相思仰頭:“?”
“然後就開始沒羞沒臊沒日沒夜了。”李文翾抱著她滾倒在床上,伸手解她的腰帶,“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負責,今日裡奏折批不完,全賴在你頭上。”
相思被他手腳捆得結實,掙脫不開,鬱悶道:“關我何事,陛下真會給自己的無恥找借口,青天白日,你倒是一點也不收斂……哎,你彆動……”
“你好煩啊……你弄疼我了……”
“李元啟你把手拿開!”
……
相思又累又困,翻個身背對他,把被子也卷走一大半。
李文翾便從後抱她,吃飽饜足,心情頓好,哄道:“明明你也得了趣,倒像是孤迫害你似的。”
相思賭氣不說話。
“你瞧你和元元一個樣,明明自個兒也歡喜得緊,非要做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怪不得你的貓隨了孤,怕是你就喜歡這樣。”
相思深呼吸:“我沒有!阿兄你要些臉罷。”
“臉麵這種東西,旁人給的足夠多了,孤一見著你,就不想要了。”李文翾覺得逗她甚是好玩,“怎麼辦,奏折還沒批,拿來你幫孤一起批吧!反正你的字和孤也差不多。”
“方才明明是孤更賣力些,你倒是一副精疲力儘的樣子,你這身子骨真的不大行。”
相思覺得天旋地轉,很想把他按著揍一頓。
誰能管管他?
“孫若安說你心思深沉一肚子算計,我看她是被你關得昏了頭。”相思沒好氣,“阿兄再這樣下去,大周危矣!”
李文翾親親她,思忖片刻道:“是時候立個儲君了,孤從八歲起就學著處理政事了。”
相思無言以對:“阿兄怕不是瘋了。”
他識字早讀書早,從小就對政事感興趣,所以先帝才手把手教他。
相思已經替還沒出生的孩子感覺到重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