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是他學生的這位巴尼卻選擇來到了禹國,並且埋藏他老師告知他的秘密這麼久,或許真的會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必須重視。
“這件事我需要立刻想上級報告,你就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如果你說出來的消息非常重要話,你還需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門。”負責人說話很慢,每個字都相當清晰,確認巴尼聽懂了他說的內容。”
“我知道了,我會聽從你們的安排,希望你們能把鮑裡斯接過來,看不見我回家他會擔心。”巴尼點點頭,他對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擁有著信心,知道短時間門內是回不去了。
上級已經收到了負責人發過去的消息,並用最快的速度給予了回複。沒有時間門再派人過去了,就在今天就讓巴尼說清楚情況,在禹國的地盤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負責人帶著巴尼進入到會議室中,將所有的門窗都關閉嚴實,並將電腦上的特殊加密通訊線路打開放在旁邊,看向有些緊張的巴尼:“巴尼,你現在可以開始說了。”
巴尼聽見這句話後,任由自己陷入到回憶中。
加黎作為在國際上幾乎沒有名字的小國,本國的科研實力和教學實力都不怎麼強。巴尼的老師克勞斯.布拉頓不是加黎國內最有名的昆蟲研究專家,巴尼同樣也不是最聰明的學生,但這對關係不錯的老師和學生,正好有資格發現特殊的情況,又不是那麼引人注目。
克勞斯.布拉頓作為昆蟲研究專家的同時,也會到加黎大學教授昆蟲研究課,巴尼這位成績不是最好的學生卻最受他的喜愛。巴尼畢業後師徒兩人還偶爾聯係,巴尼在個普通的研究所找到了工作,而他的老師克勞斯.布拉頓告訴他正在忙於一個新的課題,之後很久沒有聯係。
等克勞斯再次出現時,是在加黎大學中,恰好碰見了去學校開取證明的巴尼。兩人見麵,克勞斯本來蒼老但還算精神的臉龐出現了老態。可能是心情過於煩悶,他帶著巴尼進入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難得地吐露出那是所參與的實驗。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消滅蝗災的機會,可我現在不確定了,它可能帶來全新的災難,但是他們都不同意停下這個實驗,沒人願意……”克勞斯當時是這樣給巴尼說的,加黎這個貧窮的國家因為地理位置和環境經常遭遇蝗災的困擾,蝗蟲是加黎的昆蟲學家們都會研究的課題。
最開始克勞斯在接受到研究邀請後,本以為能夠幫助加黎擺脫蝗蟲的昆蟲,可隨著研究的結果出現,他意識到最後達到的結果可能和目標完全相反。
但是加黎往裡麵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並且還抱有研究成果的希望,讓他們繼續研究下去。
“變異蝗蟲就是由這個實驗而來?”在巴尼陷入回憶中久久沒有說話時,負責人出聲問道,把巴尼給拉了出來。
“是的,那次老師並沒有給我透露更多的信息,直到半個月之後……”巴尼繼續道。
半個月之後巴尼回家發現一封專門寄給他的信件,信封上麵是他向老師學習時曾經開過了一個學術上麵的玩笑。
巴尼當時就意識到了什麼,他拿著信回到自己的房間門裡麵,沒告訴鮑裡斯以及任何的人,獨自將信封拆開,看完後將信給毀掉。
不等負責人發問,巴尼繼續述說著信裡麵的內容。那是克勞斯在加黎大學見到巴尼的那天就寫下的,當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信裡麵隱晦地告訴巴尼他現在所研究的一部分內容和研究所的位置,並讓巴尼最近先斷了和他的任何聯係,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儘量幫忙照看下他的妻子。
收到這封信後巴尼儘力隱藏,仍然有些心不在焉,之後在工作中出現了一點紕漏。麵對上司的責罵,心無法寧靜下來的巴尼乾脆就借了這個機會,和上司大吵一架。
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他失去了這份工作。
他在家裡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變成了因為失去工作,父母在家裡多加安慰,巴尼卻隻是在家裡看著國內的新聞。他看見蝗災再次出現在加黎境內,看見加黎以往的那些治蝗方法都失去了效用,看見這場詭異的蝗災從加黎蔓延到其餘國家,再變成卷席世界的災難。
看見蝗災一步步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巴尼都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每天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直到母親去土地上搶收糧食的時候,被蝗群衝撞著失去了生命。
聽見這個消息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腦袋就快要炸裂開了,全身都變得冰涼徹骨。他沉默地參加完母親的葬禮,幾天後又從官方公布的消息上得到老師克勞斯勞累去世的消息。
巴尼知道老師很可能不是簡單的死亡,即便明麵上好久沒有了聯係,他還是和克勞斯關係很好的學生,就聯係了其餘的同學去老師家裡麵看望並參加葬禮。巴尼還記得老師讓他照看他愛人的囑托,可去了後才發現老師家門關閉,最後才得知加黎國家研究院幫克勞斯舉辦了葬禮,並在加黎因為遭受蝗災而混亂的時候,將克勞斯的愛人送去了卡蘭國修養。
對於巴尼來說,加黎國家研究院已經籠罩上了一層凶手的外衣,這時候將人送去了卡蘭國,他不得不懷疑卡蘭國是否有所參與。
他本人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或許經受過調查卻運氣好到沒有被發現,巴尼等到加黎宣布滅國,都沒有找到機會接近老師信中所暗示的地方,在旁邊的父親也讓他有所顧及。最後在選擇前方求助的國家時,由於當時的國際事件,巴尼對卡蘭國沒有了絲毫好感,所以帶著父親來到了禹國。
師母自從被送到卡蘭國後就沒有了音訊,巴尼聯係不到她,所以隻能關注那些居住在卡蘭國的加黎同胞們,直到他看見加黎的同胞在卡蘭完全沒有得到禹國給予的對待,甚至有人在卡蘭走入了絕境。
兩相對比,他下定了決心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可能不能得到禹國的相信,巴尼心裡麵實際也有些忐忑。他除去這枚徽章,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所說內容的事物,老師已經去世,信已經燒毀,還能作為佐證的就剩下信裡麵的內容了。
剩下的就讓禹國為此操心吧。
這天晚上,巴尼睡了近兩年來最好的一覺,而禹國的諸多人員卻是商量著事情一夜沒睡。
即便專家們根據巴尼的表現判斷出他沒有說謊,但這件還無法確定真假的事情還無法輕易的透露出去,尤其是這件事不僅僅牽扯已經滅亡的加黎國,還有這幾年和禹國的矛盾越發激烈的卡蘭國,就怕還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東西就被人銷毀。
想要去加黎尋找那個所謂的研究地點更是困難。
加黎國早已經成為變異昆蟲的天下,通過衛星獲取的加黎影像,那裡的天空和土地已經完全被昆蟲所覆蓋。
根據最近兩年的經驗,變異的昆蟲會隨著時間門和環境繼續變異,無數變異昆蟲在加黎生長、繁衍又彼此吞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變異,也不知道加黎境內的具體情況,說不定那個隱秘的研究地點早就被摧毀。
最壞的打算,這僅僅是巴尼的臆想亦或者是陷阱。
可不管怎麼樣,隻要有破解這場災難的希望,總是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