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0章 戰後(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9810 字 3個月前

馮永帶了不少茶葉在軍中。

原因就在於,乾糧2.0,也就是那種用油炒過的麵粉豆粉混合乾糧,裡頭的的維生素已經被大量破壞,所以要額外補充。

不然長期吃這種乾糧,身體上的各個部分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乾裂現象。

特彆是暗夜營的人,經常出去執行任務,最需要茶葉補充。

至於其他的普通士卒,若是吃太多乾糧而需要補充維生素的,那就隻能是上山采鬆針葉熬水喝,同樣也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茶葉的產量還不是很多,隻能是先緊著精銳。

大晚上的喝茶不利於睡眠,但架不住羌胡君長們的熱情之火,他們甚至還殺牛宰羊,架起篝火,大跳胡舞,熱鬨非凡。

整隻羊都被烤得金黃香脆,時不時有油脂滴到火上,引得火堆滋滋作響。

鋒利的刀子劃開烤熟的羊隻,熟練地把羊尾巴那團最白最肥膩的羊脂劃下來,分成好多份,最大的那一份被捧到馮永麵前。

馮永前世在大西北呆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規矩。

這玩意對於胡人來說,就是最肥美的東西,隻有最尊貴的人物才能享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來,閉上眼,一口吞到嘴裡,根本不敢嚼,直接就咽了下去。

眾人看到馮永接受了這團肥白的羊脂,這才大聲歡呼一聲,剩下的羊脂又被分到其他人手上。

坐在馮永身邊的張苞砸了砸嘴,意猶未儘,看到馮永這一副吃了屎的模樣,滿臉惋惜道,“這等上等美味,你竟然不知品嘗,當真是暴殄天物。”

馮永沒心情去管他,轉過頭吩咐一聲,“給我倒碗茶來。”

一口氣喝了一大碗茶,這才把肚子裡的惡心壓了下去證明了茶確實對解膩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

看著那金黃的羊大腿被切下來,然後灑上鹽巴,馮永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偷偷地對著坐在最末尾的劉渾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馮永身後有一個聲音悄悄地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烤得最焦的那個地方給我多弄些來,不要肥肉。”

對於馮永來說,烤全羊最美味的,就是烤得焦黃焦黃那個部位,一口下去,香噴噴的,最好吃不過。

“諾。”

劉渾得了令,徑自入場,從切羊的人手裡接過刀子,挽了一個刀花,一刀切下去,刀沒入羊身裡,然後刀光紛紛。

眾人沒等看清他手上是如何動作,一隻羊的骨肉就被剝離開來。

然後再隨意切幾下,羊肉就切好了,灑鹽,分肉,一氣嗬成。

動作優美無比,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叫好。

照樣是馮永先分了一份,他偷偷地戳了戳盆裡的肉,隻見那金黃的羊皮下麵,果真隻有小塊的瘦肉。

馮土鱉大喜之下,抓起起就往嘴裡塞。

香!真香!

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吃過這麼美味的一頓肉了,馮永胃口大開。

打了勝仗之後,又有人送財上門,馮永心情大爽,吃飽之後,直接就倒在營帳裡美美地睡死了過去。

身心俱疲,又放縱了大半夜,連喝了茶都沒辦法阻止倦意的陣陣來襲。

期間感覺到有人掀起帳簾進出他的營帳,他也懶得睜開眼睛。

昏天昏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待他清醒過來時,走出帳外,看到山頂的紅太陽正把金色灑向大地。

一陣清爽無比的涼風吹來,馮永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精神就是一振,甩了甩腦袋,問向侍立在營帳門口的親衛,“我睡了多久?”

“回將軍,睡了十四個時辰。”

那就是二十八個小時?

刷牙洗臉,吃了一碗稀飯暖和肚子,得到消息的張嶷就捧著一本大冊子進來,“將軍,此役我部的傷亡結果已經出來了。”

馮永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又不得不伸手接過來,“總計傷亡多少?”

“亡一千四百六十一人,傷兩千三百八十七人,傷者中再不能上陣者九百七十人。”

張嶷的神色有些難看。

馮永強作鎮定地低下頭去翻開冊子,問道,“南鄉士卒呢?”

“南鄉士卒亡七百四十人,傷五百四十一人,其中再不能複上陣者三百三十人。”

馮永一聽,手上一抖。

這一千五百名的南鄉士卒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張突破防線後,作為基層骨乾的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帶頭衝上去,用生命堵住缺口,所以傷亡也最為慘重。

“陌刀隊呢?”

“亡四百七十人,傷三百一十人,其中再不能上陣者九十八人。”

如果說,南鄉士卒是自己最為信任的子弟兵,那麼陌刀隊則是自己最為倚重的戰略性力量。

同時陌刀隊裡,南鄉士卒所占的比例也是最大的。

按馮永的計劃,若是當真在野外與敵人對陣相持,那麼自己是表麵指揮者,王平則是實際指揮者,由張嶷帶領的陌刀隊就是戰略主力。

若是守城,那麼王平可獨領一軍,張嶷輔助自己,兩者成掎角呼應之勢。

就算是張來了,隻要出其不意用出陌刀隊,就有不小的概率大破對方。

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因為街亭的危機,馮永設想中的完美組合不得不被硬生生地分開。

在麵對張時,他寧願咬著牙自己死撐,也不敢把張嶷從陌刀隊裡調出來輔助自己指揮全軍,就是為了要讓陌刀隊保持最完整的戰鬥力。

陌刀隊是張嶷一手帶出來的,若是陣前突然失去了最為信賴的指揮官,那麼它的戰鬥力就有可能大打折扣。

沒了張嶷的陌刀隊在麵對張的精兵時,還能不能所向披靡,誰也不能保證。

所以馮永被迫采用孫臏兵法裡田忌賽馬的故智。

隻要自己這個下等馬不故意送人頭,那麼前軍張嶷所領的陌刀隊就能形成巨大的局部優勢。

若是把張嶷調出來指揮全軍,陌刀隊能不能給予曹軍巨大的壓力不但是個問題,而且如今的張嶷也隻是在越平過幾場夷亂,遠沒有達到他在曆史上的高度。

成長期的張嶷,對上名將巔峰期的張,隻怕也未必能討得了好處。

到時候局勢隻會變成兩不討好,崩了全軍。

不過如今雖然勉強敗了張,但由於主帥的指揮過於平庸,也導致了將士的傷亡極大。

馮永看著冊子上那冰冷的數字,心如刀割。

相對於巨大的傷亡損失,戰後俘獲到的那些戰馬,已經提不起他的興致。

有了隴右,有了羌胡的支持,還怕沒有戰馬?

如今的隴右,可不是後世那種植被荒漠。

長離川、清水等多條河流注入渭水,不但讓隴右林木如海,同時水草也豐茂無比,是天然的優良牧場。

吞六國而混一統的秦人先祖,就是在這裡給周天子放牧繁息戰馬,然後才逐漸翻過隴山,一步一步吞並關中,虎視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