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0章 我有一個計劃(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950 字 6個月前

() 劉渾身為匈奴人,卻能被韓龍收為弟子,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他身為匈奴小王子,自稱是大漢度遼將軍之後,又是去卑之孫,這一層身份並沒有讓他在大漢境內減分。

相反,作為仰慕大漢,主動學漢話,習漢字,遵循漢家禮儀的匈奴人,他會受到了更多的另眼相看。

因為這種行為,既滿足了漢人大漢主義的心理,又讓漢人頗有教化成功的成就感。

這種風氣,其實還是得追溯到孝武皇帝身上。

孝武皇帝曾受匈奴渾邪、休屠二部之降,其休屠王太子金日被安置在黃門署飼養馬匹,後來受孝武皇帝所重,逐漸成為重臣。

孝武皇帝病重時,隨從霍光接受顧命,成為輔政大臣。

其人忠心不二,子孫後代忠孝顯名,七世不衰,算得上是胡人歸化的最成功典型人物。

不得不說,金日的成功,為後來者做出了一個相當優秀的榜樣。

劉渾的祖父去卑,受命護送大漢天子出走長安,原本也是想走這麼一條道路。

可惜他遇到的是一個對胡人戒心極重的曹老賊。

沒能撈到什麼好位置不說,後麵匈奴單於呼廚泉來朝,被姓曹的扣留在鄴城,反是把右賢王去卑派去平陽,監視五部匈奴。

這簡直就是把去卑放到火架子上烤。

隻待去卑死後,其本部鐵弗部馬上就四分五裂,其子劉誥升領著剩下的族人,在並州的一個角落苟延殘喘。

部族已經沒落了,劉渾又不是劉誥升的嫡長子,繼承不了那點可憐的家業,而且他也看不上眼。

於是就借著祖父還留下的那麼丁點關係,到中原流浪,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個出路。

所以匈奴小王子這個名號,說它是假的倒不算假,但若是說有什麼含金量,那也是不可能的,含水量還差不多。

曹家人做事不地道,右賢王去卑立了功勞,都被當成抹布一樣用了就扔,一個含水份的小王子算個什麼東西?

所以劉渾出路沒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位師父,這就是韓龍。

最後跟著韓龍從河北過關中,到了漢中。

反正在劉渾三代人看來,曹賊乾的都不叫人事。

祖父去卑好不容易有個救駕之功,雖說沒想過能像金日那般坐到輔政大臣的位置,但好歹也可以讓子孫後代有個念想吧?

沒想到曹老賊卻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大漢天子變成了籠中鳥雀,去卑還被打發去北方做抹布。

好不容易等曹老賊死了,沒想到上來的曹丕更狠,直接就篡了漢家天子的位。

天子都改了姓,前朝的功勞誰還敢再提?

於是來到漢中的孫子劉渾就尋思著,季漢天子,他也是姓劉啊,聽說和丟了皇位的那個劉天子,還是同一個祖宗?

我不如學大父,繼續效力於劉家天子,說不得還能博出一條出路呢?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劉渾的師父韓龍,非常欣賞劉去卑和劉渾的這份忠心。

畢竟遊俠嘛,忠義二字當頭。

所以劉渾也知道了韓龍的一些秘密。

比如說,韓龍這個韓,與前漢的兩個開國功臣有著極大的聯係,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他們連名字也是一樣的,都叫韓信。

一個是淮陰侯韓信。

一個是異姓諸侯王韓信,為了與前者有所區彆,一般稱之為韓王信。

這兩個人雖然姓名相同,且皆為高祖皇帝統一天下立下大功,但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聯係。

之所以兩韓最後秘密合二為一,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這個人同樣也是前漢開國功臣,名字叫陳。

這些遙遠的辛秘,早就湮滅在數百年的時間長河裡,不為世人所知。

但這世間,總有一些人,他們一代又一代地傳承著下來,守著那些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辛秘。

這些人的身份,被稱為山門中人,或者叫隱世高人。

黃巾力士這種本是方士口中相傳的人物,在黃巾之亂裡第一次大規模出現在世人麵前,劉渾自然也是聽師父韓龍說過的。

聽說此事還有山門高人摻和其中。

看到場中的撼山婦,劉渾再看向遠處的高台,眼中忽明忽暗,疑惑之色更濃。

場中的撼山婦那迫人的氣勢讓部曲沒人敢輕易上前。

“劉從事,你看這如何是好?”

劉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君侯常說,輸人不輸陣。此戰我們隻怕沒什麼把握,但卻不能這般輕易認輸,且讓我上場去試試。”

說實在的,第一場劉渾上去了,第二場他又是指揮,第三場他再上,就有些不講規矩了。

於是就有人自告奮勇,“劉從事,此場還是換我們上去吧。”

劉渾搖了搖頭,“角抵我甚是熟悉,就讓我上吧。我乃是胡人,就算是輸,彆人也不會太過於笑話。”

說完,劉渾撥開眾人,走入場中。

“這劉渾倒是有自信。”

台上的張星憶看到劉渾出來,有些意外地說道。

“他這不是自信,隻是不願意輕易認輸罷了。”

雖然劉渾是張星憶舉薦給他的,但他卻是比張星憶更了解劉渾。

“此人看起來年紀雖然不大,但可能是出身遊俠的關係,膽氣不缺,最難得的是頗有勇略,又有主見。就是性子有些倔。”

聽到馮永這般評價,張星憶嗔怪地說道,“前麵聽起來,還以為你是在誇人,這最後一句,卻又不知你是在誇人還是損人。”

底下兩人已經開始相博,隻聽得呼喝有聲,劉渾在挪騰之間,竟沒有一下子被撼山婦撲倒。

“當然是誇人。他這個性子,若是用對了地方,那就叫堅持。

馮永眼中亦是有些讚賞地看著下邊。

關姬在第一場認輸,那是因為她下麵兩場她已經挖好坑等著人往下跳,而且那未必不是她的驕敵之計。

後麵也證明她的能力。

勝者無可指摘。

但若是劉渾在退無可退的第三場認輸,那性質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敗者百口莫辯。

所以他即便是知道自己勝不了,也要咬牙上場。

這時,關姬走上高台來,坐到馮永身邊,輕聲道,“阿郎,這一場不如就直接喊停吧?”

馮永知道她的意思,當下就搖了搖頭,“軍中不比外頭。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不能說為了一團和氣,就互相留個麵子。”

“彆人我不管,但我所領的士卒,決不能有這等風氣。”

馮永說到這裡,目光雖是落在場下,聲音卻是有些幽遠。

“隻有敢正視自己的不足,即便是自己的敵人,也要努力學習其長處,才能不斷砥礪前行,更進一步。”

“所以這一次,就是打痛他們,讓他們丟丟臉,讓他們清醒過來。”

一支強軍必須有百折不撓的韌性。

天下沒有不打敗仗的軍隊,至少馮永沒想過自己手下這支軍隊能一直打勝仗。

如果他們連這點小挫折都經不起,那自己也沒必要帶著他們繼續向前。

此話一出,張星憶李慕等人還隻是覺得馮永做事公平,但關姬和張嶷卻是心頭一震。

北伐一役,其中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街亭一戰。

現在大漢境內都流傳著馮君侯領著大軍,在“其阪九回,不知高幾許”隴山上來回轉戰,先取隴關,再戰街亭的傳說。

什麼頗有淮陰侯背水一戰的遺風,什麼練兵有方,所屬士卒皆是精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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