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把東西迅速收拾好,去廚房幫沈清竹燒火。
晚飯依舊是有肉有菜,大白米飯配著,餓極了吃得更香。
飯菜端上桌,沈清竹又用熱水給綿億擦了小臉和身子,讓他換了一身新衣服。
折騰了這麼久,孩子身上都是血和土,之前來不及管他,也幸虧這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等做到凳子上準備吃飯的時候,沈清竹才感覺到兩條胳膊的酸麻,那一刻心雖然還沒完全放下,卻也能鬆半口氣。
說實話,她和江恒在一起也不過三個月,感情並不會深厚到哪裡去,可真一出事,她卻感覺到了揪心。
沈清竹知道,比起深愛江恒,她先一步完成了習慣。
那是比喜愛更難割舍的情誼,較之你愛我我愛他更長遠的感情。
吃完飯,依舊是玉書和綿億收拾洗碗,盧致風在屋裡看護江恒。
有人幫忙,沈清竹就能抓空做很多事情。
她費力的打水上來,然後把推車上的血跡刷乾淨,放在角落等著晾乾。
還有一些染血的舊衣服和布,她用水泡上,希望能洗得乾淨些。除了以前來例假,她沒什麼清洗血跡的經驗,隻能琢磨著來了。
等做完這一切,沈清竹回屋看了看江恒,他還昏睡著,油燈下的臉色難看得很。
盧致風靠在一邊,時不時查看江恒的情況。
“累了吧。”
盧致風說話難得的沒有和沈清竹鬨著玩,一來是現在不是什麼逗趣的時候,二來他也是累了。
“今日多謝老先生,不然他這條命可能就交代了。”
如果是三月以前她剛來,江恒就是硬在眼前她都未必賞個眼神。
雖然現在就算江恒死了,她也能該如何生活就如何生活。
可這顆心交代了,該疼還是會疼的——即便她不會跟任何人說半個字。
“他是綿億的爹,算是分內的事。”盧致風擺擺手,“他現在還不算穩定下來,接下來有你累的。”
沈清竹倒是沒覺得累,雖然她現在喜歡悠閒的日子,可勞累更能證明她還活著。
跟盧致風細致的問了看護的注意事項,沈清竹看他還沒有回去的打算,便去院子裡把泡著的衣服都洗了。
血跡不好洗,平時的話江恒是不讓她洗的。
江恒對她一向很愛護。
沈清竹洗著布上的血跡,忽然間覺得眼睛有些漲,眨了眨眼,回歸了平靜。
儘力洗乾淨血跡,把衣服都晾好,沈清竹才燒水擦身體換衣服。
玉書端著藥過來,沈清竹就著蜜餞幾口喝乾淨,連眉都沒有皺,仿佛她現在不怕苦了似的。
人是很神奇的物種,他可以因為彆人的寵愛變得嬌氣,更可以因為沒有人而變得無比堅強。
沈清竹道,她本來就不是弱者,隻是貪戀江恒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