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等來了是聖旨判決。
他曾經苦苦的念著家人,等來的是祖母帶著個丫鬟來求他留後。
求他留後,卻不曾問過他好不好,更沒有問他疼不疼。
他在上路的時候,還想著沈家能為他打點一下,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場殺戮。
最終他“死”了,逃到鄉下幾乎是自暴自棄,一身傷痛的輾轉,未曾有半個人給他一絲的關懷與溫暖。
江恒是知道的,昔日的好友並不是不管他,隻是那個閹人當道,一個個好友都無法做父親的主,少爺們根本用不上力氣。
他一個人,用無數的疤痕送走了沈修遠,迎來了江恒,成了這個小山村的獵戶江恒。
然後在八年以後,得到了這份溫暖。
哪怕握著他的小手並沒有多麼的暖,可這顆冷了的心,開始回溫。
“清兒……”
江恒又喊了一聲,有些無力,卻咬字清晰。
他現在昏昏沉沉的,連害羞都沒了,隻一句一句的喚沈清竹“清兒”。
沈清竹的臉逐漸紅了,這要比叫她名字或喊她娘子更親密。
看來這人在就在心裡喊了無數遍,終於在此刻不清醒的情況下叫了出來。
江恒連著喚了幾聲,又睡了過去。他失血過多,剛蘇醒也維持不了多久。
沈清竹好歹知道這點,也沒有著急。她的手被江恒反握住,雖然沒多大力氣,但隻要她企圖抽出來,他就皺眉。
莫名的有點撒嬌的意味。
沈清竹有些不舍得見他皺眉,便這麼一直任由他握著,直到下午江恒清醒,才得以解放。
“清醒了?”沈清竹見他看自己,笑著問,“知道我是誰嗎?”
“沈清竹。”
得,這是完全清醒了,清兒都沒了。
沈清竹見他額頭上有汗水,知道他是疼的,可這個時代止疼手段有限,隻能忍著。
“你等會,我去喊盧老先生過來給你看看。”
江恒點頭,目送沈清竹離開。
他還有些昏沉,隱約記得之前是醒過,那時心情起伏很大,他看到沈清竹,然後……
江恒失血而蒼白的臉上逐漸染上紅色。
他喊沈清竹清兒,還叫了好幾聲。
怪不得她要問自己她是誰。
江恒抬手捂住臉,抻得傷口疼了幾分也沒放下,然後張嘴小聲喊了一句。
“清兒。”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或許多練習練習就能當著沈清竹喊出來了。
趁著屋裡沒人,他又連著喊了好幾遍“清兒”。
江恒重傷失血過多,又正在害羞的勁頭上,難得的放鬆了警惕。
他捂著臉一聲一聲練習喊“清兒”的時候,沈清竹正領著盧致風進門,聽到了他喊了好幾句。
還有點上頭。
就在江恒又喊出一句“清兒”後,沈清竹在他耳邊應了。
“清兒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