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沈清竹才從自家院子裡出來,去了隔壁。
綿億的眼睛始終同時看著她和江恒,沈清竹實在脫不了身,終於等孩子睡著了,才能過來問問情況。
沈清竹去敲隔壁的門,玉書來開門時還有些意外,畢竟沈清竹很少這麼晚還過來。
“師叔在屋裡,嬸子等會,我去喊一聲。”
畢竟都晚了,難免屋裡衣衫不整。
“不用,我是來找你的。”沈清竹進了院子,“今天可有誰來過?”
“並未有人上門。”玉書回憶了一下,任何又有些猶豫,“張姑娘來過一次,隻是她並沒有進來,我也與她把話說清楚了。”
張秀來過?
沈清竹麵色不變,隻是心裡已經有了懷疑。
“除此之外呢?”
“並沒有。”玉書搖頭,“是綿億還沒好嗎?”
吃飯的時候玉書看綿億的狀態好了很多,便以為孩子小忘性大,那會就沒事了。
“沒什麼,隻是他膽子不小,突然被嚇到,我怕是村裡有人做了什麼。”沈清竹並未單指張秀,隻泛泛的說,“你也知道的,我在村裡不大好。”
玉書師叔侄與她走得近,他出去的時候自然也聽到過風言風語,隻是比起從未了解的宋蓮花的往事,他直麵的是沈清竹。
靈醫穀是半隔絕的地方,玉書在靈醫穀長大,心思要較之外麵的人更純良一些。他見到的沈清竹是令他尊敬的長輩,他帶的綿億是懂事可愛的師弟,根本不是村民們說的蕩婦和野種。
“嬸子彆聽他們亂說,師叔說過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
沈清竹不禁想笑這孩子真是單純,卻忍不住對玉書生出喜愛之心。
相處這麼久,這個大侄子早就不是表麵和稱呼上的情誼了。
隻是玉書這句“謠言止於智者”點醒了她。
宋蓮花固然是不乾淨的,可她真的是完全符合村民們的形容嗎,真是有些與她有染的人,是真的還是謠傳?
江恒與宋蓮花沒有感情,對她的了解更多手村民的形容,其中固然是有真的,但含金量有多少?
說到底,宋蓮花究竟為何墮落成這樣他們還沒有弄清楚。
玉書一句話引起沈清竹心思繞了幾圈,臉上卻沒顯出半點,隻溫和的跟他道彆。
“我知道,你也彆跟村民起爭執。”
互道了晚安,沈清竹才回去,那邊江恒還等著。
“如果不是綿億自己鼓搗出什麼,就是張秀說了什麼嚇唬他。”
綿億如果跑遠了會跟大人打招呼,那麼就是是被東西嚇到,也無非就是這兩個院子。兩個院子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就算是被嚇到也是小孩子的心思,睡醒就忘。
但如果不是被東西嚇到,而是被張秀嚇到……
“明天看看孩子的情況,囑咐他離張秀遠一點。”江恒安慰沈清竹,“很晚了,休息吧。”
沈清竹沒拒絕,洗漱過後熄了燈,然後躺在炕上。
綿億下意識的往她這邊滾。
“江恒,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