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致風也幾乎沒睡,江恒來請他,他便跟著過去了。
“手伸出來。”
沈清竹還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盧致風倒是跟沒看見似的,讓她伸手。
細致的把脈過後,盧致風又看了看傷口,心裡也就有底了。
“旁門左道,就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東西。”盧致風對注入沈清竹體內的藥物很是不屑,完全是一副神醫的驕傲,“你跟我去取藥,抹在傷口上就行。這丫頭沒什麼大問題,把傷口養好就行了。”
江恒放心了,跟盧致風過去取藥,回來以後細致的在傷口上塗抹好。
夏天熱,人容易出汗,沈清竹在那破地方待了這麼久難得清爽。再加上盧致風的藥有止疼效果,除了右臂還疼著,其他地方的痛感並不是那麼明顯。
江恒說她不是骨折,是骨裂。
不得不說,人骨頭有時候挺硬的。
身上舒爽了,就越發感覺到頭部的不適,沈清竹覺得這麼晚了還麻煩江恒不太好,但實在是不舒服。
“江恒。”
“怎麼了?”
江恒正在收拾剛剛上藥用的東西,聞言抬頭看沈清竹。
“我想洗頭。”
“好。”
江恒沒有猶豫,利索的收拾好以後去端熱水,然後墊好盆子準備給沈清竹洗頭。
“我沒給彆人洗過,可能洗不太好。”
下手之前,江恒很認真的跟沈清竹打了招呼,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沒事,我也沒給彆人洗過。”
說得是他受傷那段時間沈清竹給他洗頭。
江恒在炕上躺著的時候洗頭擦身子都是沈清竹負責,她自認為洗頭這個不是難事,也覺得她做得很好。
主要是她洗的時候江恒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好。
然而此時沈清竹開始懷疑,究竟是她洗得好還是江恒太能忍。
第三次被潑了半張臉的水以後,沈清竹選擇了閉眼,也大約明白了洗頭的時候江恒就是不睜眼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洗完,江恒用乾布細致的給她擦頭發,房間裡靜悄悄的,那種舒適的感覺再次回來,沈清竹又有點昏昏欲睡。
“清兒。”
江恒忽然開口,沈清竹輕聲應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離開?”
沈清竹有點清醒,不明白江恒為什麼有這樣的問題。
“我今天看到你笑了。”昏暗的油燈下,江恒低著頭,輕輕的擦拭她的頭發,“那個時候,你笑了。”
沈清竹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眼底也有些複雜的情緒。
“你不會認為我死去就是要離開吧。”
江恒沒回答,說到底他也摸不準,沈清竹的到來是借屍還魂,如果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的?”
“沒生氣。”
這次他倒是痛快的給了回答。
沈清竹忍不住的覺得江恒可愛,抿著嘴微笑。
“江恒,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笑嗎?”
她沒等江恒回答,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你想知道我死之前都發生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