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毒性很強,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盧致風把藥瓶子放在桌上,“若是日常用,下在飲食裡佐以其他藥物,雖然見效慢一些,但不那麼容易致死。”
“若是一次性用了呢?”
沈清竹發問,她沒時間也沒機會給老宋家下慢性毒藥。
“配上這種藥,不會致死。”盧致風又拿出一個藥瓶子,“但人會癡傻,隻需要一點點暗示,他就會看到彆人想讓他看到的東西。”
“好不了?”
“好不了,一次性的毒性太強,就是我師兄都救不回來。”
他的話還有一重意思,即便沒想表達,但也容易被人想到。
一次性的救不回來,但日常用的能。
不過種事情沈清竹不關心,她拿了藥,學會了用法便離開盧致風的房間。
說她心狠也好,殘忍也罷,即便這藥如此毒辣,她還是會用到老宋家身上。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前世她在商戰中沉浮,早就把那本就不多的善良消磨殆儘。
她真的不是好人,沈清竹這樣告訴自己。
她拿著藥回了屋,江恒問她關於藥的事情,隻問:“今晚動手?”
“孩子睡了以後就動手。”
這個藥隻有盧致風知道,但在哪裡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這是江恒心頭的一根刺,他想要一個完整的答案,哪怕他已經知道是他破壞了宋蓮花和王河——哪怕王河本身就不乾淨。
這也是沈清竹必須斬斷的事情,她想要脫離宋蓮花的禁錮,就必須處理乾淨老宋家。
晚上的時候,沈清竹從綿億的房間出來,和夏梓容打了個照麵,兩個人相視一笑,小聲的說了幾句便分開。
再晚一些,各個房間陸續吹了燭火,夜晚一片寧靜。
在這種寧靜中,房門打開的聲音有些明顯。
江恒替沈清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冷嗎?”
“挺暖和的,我們快去快回。”
因為要深夜出行,江恒怕沈清竹冷,特地讓她多穿了幾件。
確保了沈清竹的溫暖,江恒攬住她的腰,直接飛出了院子。
黑暗中,楚王睜開了眼,他懷裡的夏梓容已經睡熟了。
他將兩個人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免得後半夜凍到夏梓容,等確保掩好被子後,才閉上眼睛。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屋子外麵是深夜,這個時代沒有路燈,沈清竹的夜視能力不強,感覺完全是睜眼瞎。
江恒把沈清竹送到小屋裡,摸著她冰涼的手。
“還是穿得少了。”
“我這是吹的。”沈清竹把手往江恒脖子裡塞了片刻,“暖和了,你快去吧。”
江恒被她冰得一哆嗦,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然後才去老宋家逮人。
沈清竹將門插好,然後把包裡麵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在桌子上。
深夜的山中安靜得詭異,木屋裡隻有她一個人,除了擺放東西的聲音再沒有其他。
沈清竹眼中沒有恐懼,曾經有人問過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已以後,有沒有覺得很虧心,會不會害怕夜半鬼敲門。
事實是她並不會,她不會傷害無辜,更不會隨意禍害人。
她喜歡小孩子,就像她能夠對綿億他們很好一樣,她對於仇人也能非常狠辣。
至於夜半鬼敲門?
“活著尚且鬥不過的人,死了就能贏?”
沈清竹自言自語一句,語氣有些冷。
成王敗寇,她隻是贏到底罷了。
……
江恒一手一個拖著人過來的時候,沈清竹用他之前留下的木柴生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