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大,就夠她烤烤手。
江恒把宋家兄弟扔在地上,關好門免得進風。
“過來烤烤火,不急。”
她蹲在火邊,完全不像一會要下毒的人。
“就帶了他們兩個。”
“足夠了,他們能知道全部的事情。”
沈清竹烤暖了手,站起來到桌邊往被子裡倒水,水隻倒了一半,她便掩著鼻息往裡麵倒藥粉。
南蜀梓能致幻,粉末飛揚的時候多少對人有些影響,哪怕影響不深她也不願意接觸。
粉末在水中化開,江恒也烤暖了身子。
他拿著兩杯水,一人一杯的給他們灌下去。他曾經親自審過內奸,灌水這種事還算是熟練。
兩杯水都灌下去,沈清竹在一旁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夜有些深了,她打了個哈欠。
“困了?”
“有點,速戰速決以後回去睡覺。”她擦去眼角的淚花,“我明天不想早起,想吃麵條。”
“好,明天我做麵條。”
他們兩個人都很平靜,即便他們不知道王河的死因,但心裡早有了猜想。
算著時間夠了,江恒把兩個人潑醒。
他們水囊裡的水就是涼水,在這樣的天氣下被涼水潑一臉,都能凍得哆嗦。
然後宋家兄弟隻是睜開眼,不出聲也不動彈。
“坐起來。”
沈清竹靠著江恒,她聲音不大,還有些困意,但就是這樣的聲音也能讓他們聽話。
他們隻聽沈清竹的話,這就是盧致風的實力。
“你說說,八年前王河是怎麼死的。”沈清竹往指尖哈了熱氣,然後就被江恒握住暖手,“詳細說說。”
宋老大乖乖坐好,眼神木訥,有些機械似的說話。
“王河要來提親,爹就讓妹子把他叫來家裡吃飯。爹娘不願意讓妹子嫁給王河,他太窮了,江恒給了十兩銀子,夠我們吃好多肉。”
“晚上吃飯的時候娘給了王河五個銅錢,讓他滾出老宋家,還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娶妹子就得拿出十五兩銀子。”
“王河跟爹吵了起來,他動手打人,他打爹,娘就用東西砸他。”
宋老大說的不快,頗有點催眠的意思。
“所以是你娘殺了王河?”
“不是。”宋老大立刻反駁,“是妹妹殺了王河。”
沈清竹瞬間清醒,她和江恒對視一眼。
沒想到,竟然是宋蓮花動手殺了王河。
“王河打爹,他還打娘,妹妹就用鐵鍬砸他的腦袋。”宋老大的話忽然停了幾秒,像是在回憶一般,“妹妹一邊哭一邊砸,說他是負心漢,說他是畜生。”
“然後王河就死了?”
“沒有。”宋老大搖頭,“他還沒死,隻是娘說他救不回來,還不如埋了。”
“然後?”
沈清竹看向宋老二。
“我和王河身材像,所以我就穿著他的衣服,趁著晚上離開村子,讓所有人都看到王河活著走了。”隻需要一眼,宋老二就乖乖的說話,“然後我在外麵湊活了一宿,趁著沒人的時候回家了”
“王河是誰埋的?”
沈清竹又看回宋老大,她眼底沒什麼波瀾,似乎對這樣的結果還能接受。
宋老大和沈清竹對視,思考這個問題。
片刻後,他抬起手指著沈清竹。
“是你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