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這天的初始,江家的燈都亮了,原本縮在小窩裡的三條狗有些急躁的在院子裡轉圈圈。
盧致風過來時衣服有些單薄,他的神色比起平時要嚴肅很多。
玉書也跟在他身後,臉上全是擔心
哪怕是在現代,小兒高熱都有一定的危險性,更彆說在這個醫療落後的地方。
沈清竹摸了綿億的溫度,她現在的體溫低,沒辦法估計他現在燒到多少度。
盧致風過來,沈清竹就讓開綿億身邊的位置,後退到江恒身邊。
半夜突然發熱,除了要降溫,還得排除是不是什麼突發病症。
屋裡很安靜,江恒木著一張臉,沈清竹轉頭看過去,然後輕輕握住他的手。
平心而論,比起各種病症引起的高熱,著涼是最好的結果,但如果是著涼了,就是白天在外麵玩出來的。
白天是江恒帶的孩子,如果出了問題,肯定是他的責任,是他沒照顧好孩子。
沈清竹了解他這點想法,才握住他的手,隻是現在大家都在這裡,綿億情況還沒確定,她不好勸他。
盧致風還在給綿億診脈,他態度極其認真,而躺在炕上的綿億小臉燒得通紅,嘴唇有些乾。
等了許久,盧致風仔細的診了幾次,才有了結論。
“是著涼引起的高熱。”
一句話算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著涼的高熱如果能把溫度降下來,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盧致風多少放心些,開了藥讓玉書去煎藥。
“孩子身底子還是有點虛,等好了再給他調理一下。”盧致風把綿億身邊的位置還給江恒和沈清竹,“先把溫度降下來吧,我那裡還有酒。”
“孩子太小,最好不要用酒。”沈清竹搖頭,然後吩咐江恒,“燒上熱水,把水兌成和身體差不多的溫度。”
綿億才六歲,雖然不是禁止酒精降溫,隻是最好還是用溫水。
況且她沒有判斷酒精含量的方法,貿然使用太冒險。
綿億可不是江恒這歲數和體格,也不如玉書的年齡和當初的危險。
現在還是穩妥一些吧。
沈清竹吩咐了,江恒趕緊去燒水。
綿億高燒,睡得不安慰,手腳從被子裡伸出來。
沈清竹摸了摸他的被子,感覺有點厚,便從櫃子裡找了薄被給他蓋上,但沒太蓋嚴實。
盧致風有些疑惑,他看向沈清竹,後者就趕緊解釋。
“孩子和大人不一樣,一直捂著更不容易發汗。”沈清竹儘量簡潔的回答,“如果隻是發不出汗還是小事,嚴重起來會引起其他棘手的病症。”
“你以前聽說過的?”
盧致風沒聽過這理,但他相信沈清竹。
“以前無聊的時候看書看到的,具體的我也沒記住多少。”沈清竹有些無奈,“我一沒孩子,二沒丈夫,純粹就是無事可做時打發時間看到的,根本沒過腦子。”
前世她單身狗一枚,那時候尚且沒有出現被侮辱的事情,所以她對孩子沒有那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