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和江恒說了幾句話的時間,盧致風就來了,玉書去找他的時候隻說沈清竹找他。
一般需要叫他去的都是有病人,其他時候有事都是沈清竹去敲門,所以他便拿著藥箱出去。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才在客房看到了人。
“麻煩老先生給看看吧。”
屋裡麵除了江恒和沈清竹以外就剩下個臟老頭,盧致風看了他一會,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盧致風一邊拿診脈的用具,一邊思考。
“您十幾年前曾進京診病,肯定是見過的。”
江恒的回答讓盧致風開始回憶,十幾年前他進京是給一位親王治病,隻是那人已油儘燈枯,就算是他也隻能讓他多活幾天罷了。
要說那次見到的人……
這張臉……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盧致風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跟以往一樣替人診脈。
隻是他的神色越發凝重,臉色也有些不對勁。
沈清竹還沒有見過盧致風這個樣子,這麼長時間以來,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難住他的。
她原以為這老爺子是老年癡呆之類的,但知道他是皇上以後,沈清竹便覺得事情不簡單。
現在看來,事情真的有些複雜。
她拉著江恒坐在一邊,安靜的等盧致風出結果。
他這次診脈的時間有些長,許久才收回手,神色複雜。
“老先生,皇上他是什麼病?”
對於皇上的情況,江恒比較急,沈清竹倒是在一邊不怎麼上心。
“不是病,是毒。”
這個答案他們並不意外,原本他們就有這個猜測,看來皇上的毒的確還沒有解。
“這毒要如何解。”
“解毒不難,隻是……”盧致風有些猶豫,他看向沈清竹,“丫頭,上次給你的藥還有嗎?”
“哪一種?”
沈清竹手裡有不少用剩下的藥,一時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種。
“南蜀梓。”
沈清竹和盧致風對視一眼,心裡有了一種猜想。
“有。”上次南蜀梓做了不少藥,給老宋家兩兄弟用完後還剩下不少,“皇上中的是南蜀梓?”
盧致風點頭,沈清竹臉色也有些凝重。
一屋四個人,除了什麼都不知道的皇帝,就數江恒最懵。
沈清竹把南蜀梓的作用說了一遍,江恒心裡也有點發涼。
用這種藥,已經不是為了禁錮皇帝了,這背後的人是可以操控皇帝,操控朝政的。
“南蜀梓最初輔以藥物能夠控人心神,時間久了會昏迷不醒,就是醒了也會成為這個樣子,神誌不清。”盧致風又細細的解釋一遍,“我估計他已經中毒最少十年了。”
十年,這是一個令人心驚的數字,用這種藥物將一國之君控製十年,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篡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