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先生說過,世間不會再有其他人能製這個毒,這是從靈醫穀來的?”
沈清竹之前隨便問過,當時完全沒想到有這一天,哪成想隨便一說就真的遇到了。
“不可能,十年前掌門師兄已經在閉關之中,這五年來沒人能聯係上他。而二師兄那是已經發現玉書的問題,一心一意撲在孩子身上。”至於他自己做沒做,這根本不用解釋,“而且先師有命,製作方法不可再傳,也不能隨意製作,所以不會是從靈醫穀流出去的。”
雖然沒有禁止這種藥,但上任掌門的要求是隻能用在他們保命之時,就連盧致風為沈清竹製作都不和規矩。
隻是他一向不遵守規矩。
況且沈清竹是他喜愛的丫頭,是玉書的救命恩人,還是錦囊上寫的命定之人,壞了規矩也無所謂。
但他的兩個師兄不一樣,他們重視規矩,不會把這東西外傳。
綜合所有,盧致風腦子裡閃過以後令人震驚的猜想。
這猜想太過匪夷所思,但若真的是這個,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其實當年拜師,我們並非師兄弟三人,而是師兄妹四人。”盧致風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隻是二十五年前小師妹觸犯了靈醫穀的禁忌,被師父逐出靈醫穀。”
“她會製毒?”
盧致風點頭。
“當年她走後,我們去找過她,可等我們到的時候,她一家都已經死了。不止如此我們還找到了她的屍體,所以也就認定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屍體真的是她?”
“燒焦了,但她各項特征都符合,身上還有她從不離身的配飾。”
“假死。”
江恒太明白這個手法了,當年他就是這麼逃脫的,隻是他騙的是朝廷,而這位小師妹騙的是三位年前的聖手。
“如今看來隻有這種可能了,下毒的人已經跟小師妹合作十年了。”
“最少十年,在這之前可能還有彆的事情出自他們之手,隻是目前還不能確認。”因為情報不足,沈清竹不能直接下定論,“解毒是需要南蜀梓嗎?”
盧致風點頭,沈清竹便去把所有的藥都拿來交給他。
製作解藥需要時間,盧致風拿著藥回屋製藥,他的情緒有些複雜。
知道小師妹還活著,他還是很高興的,隻是在這種情況下知道,也就代表小師妹站到了靈醫穀的對立麵。
錦囊的指示支持沈清竹,這件事已經知會過掌門,他讓盧致風自己衡量,隻要不影響到靈醫穀的根基,賭一把未嘗不可。
也就是說此時靈醫穀是站在沈清竹這邊的,而沈清竹的位置依賴於江恒。
沈修遠是忠臣,儘忠於皇帝,小師妹製毒害皇帝,便是和他做對。
和沈修遠作對就是和沈清竹作對,也意味著和靈醫穀站了兩麵。
盧致風是不想的,到他這個年齡,昔日的感情也就越發的深刻,可對立已經形成,他無能為力。
盧致風心裡想了不少,他給靈醫穀寫了信件,避開一些私密的消息,把對於小師妹的發現都告知掌門,讓他注意並派人去查。
心裡有感情是真的,但她身為被驅逐的弟子,使用靈醫穀的秘術謀害帝王,其罪不容恕。
哪怕朝廷不治罪,靈醫穀也不能放任她繼續為害人間。
隻希望靈醫穀的人能先一步找到,畢竟抓回去還能留一條命在,若是交給律法,連命都保不住。
靈醫穀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對朝廷施壓。
她早就是外人了。
盧致風封上信封,難得的想起來年少時的記憶。
他這一生最美最單純的記憶都停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