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完了,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們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無論是誰都背了一身血氣,他們未曾想過有一日竟然能下意識的臣服一個女人。
“對於軍營我不如你們熟悉,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會與你們商議著來,將軍既然能讓我如此,這便是他對我們雙方的信任。”沈清竹繞回來打感情牌,“你們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人,如今宜梁一直沒有退兵,大敵當前,好好表現給他看,等他醒了,讓他看看你們的本事。”
沈清竹一番話讓幾個人還有些熱血沸騰,等他們彙報了些軍中事務後離開帳子,才有人反應過來。
“若不是軍醫說了,聽了夫人的話,我都以為將軍過兩天就能生龍活虎呢。”
沈清竹的話裡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江恒醒不過來的情況,雖然這也是正常的,但她的表情讓人莫名的相信了這一切。
“這樣不對嗎?這樣不好嗎?”
另一個將領問了這兩個問題,幾個人都有些沉默。
這樣不好嗎?
也隻能這樣了,難道他們還不如一個女人堅強嗎?
……
江恒的傷情理所當然的瞞住了,軍中一切照舊,隻是江恒一直沒有蘇醒。
當天晚上他必不可免的開始高燒,畢竟重傷加中毒,機體的免疫自然是要高速運轉。
沈清竹讓人尋來了附近能找到的烈酒,一點一點的給江恒降溫。
他的體溫太高,酒精降溫也不是神藥,隻求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效果。
因為江恒的情況,軍醫換著班的守在這邊,盧致風也是不走,沈清竹怕他身體受不住,就讓人搭了個簡陋的床榻讓他休息。
他們都有休息的時間,沈清竹卻是不睡,薑正陽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的勸她:
“夫人,您去脂兒那邊休息一會吧,這邊奴才守著。”
沈清竹搖搖頭,伸手試試了江恒並沒有變化的體溫,眼底又及絲未來得及藏住的擔憂。
“如果撐不住了,我不會強撐。”沈清竹拒絕,然後如同緩和氣氛一般的打趣薑正陽,“這麼快就叫上脂兒了,看來你們好事將近了。”
薑正陽臉一紅,然後微微低頭。
“奴才聽夫人和將軍的。”
他這副樣子倒顯得有些嬌羞,弄得屋裡醒著的人心情都鬆快了一點,也沒人再去提起讓沈清竹休息的事情。
沈清竹是不敢倒下的,至少在江恒恢複之前不敢。
她的威力再小,身份也擺在這裡,她好不容易穩住的軍心,如果倒下了,後果隻會更加嚴重。
薑正陽被沈清竹說得不敢再勸,隻能儘心護著主子。
或許彆人覺得沈清竹太過冷情,但他跟了沈清竹一年時間,自然是知道的。
沈清竹把江恒放在心尖上,隻是她藏得太深,偽裝得太好,才會讓人誤以為她不在乎。
她是在乎的,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才會顯得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