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 尚揚都沒睡踏實,做了半宿亂七八糟的夢。
嚴刑拷打孔躍,問出了真月教的老巢, 直奔而去,當場拿下虞真……
金旭立了功, 一手拿勳章,一手拿證書,被他帶去他爸爸麵前炫耀,把老頭兒氣得原地跳起一丈高……
他睡著後,也沒忘了房間裡有針孔攝像頭,不自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早上從被子裡鑽出來, 滿頭滿臉渾身是汗,拿了房卡就去薑雲起的房間。
本來以為剛到七點,薑雲起應該還在睡懶覺,沒成想這廝竟早已起了床, 收拾得妥妥當當, 正要出門,尚揚如果晚來一步, 浴室和洗手間就都蹭不到了。
“這麼早去哪兒啊?”尚揚問。
“去吃早飯,昨晚沒吃飽,餓醒了。”薑雲起打哈欠, 伸懶腰, 一套維持人設的流程做完,才說,“你又來蹭澡?”
尚揚眯起眼睛看他。
薑雲起道:“怎麼了?我沒洗乾淨臉嗎?”
他裝模作樣揉眼睛。
尚揚懷疑道:“雖然沒有證據……可是我看你真的有點奇怪。”
薑雲起道:“我看你是做臥底做出職業病了。你慢慢洗,我要餓死了, 先去墊肚子。”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
一出門離開尚揚的視線,表情一收,暗道不好,要掉馬,發小這一遭參與行動,成長得還真夠快的!
尚揚暫時還是猜不出薑雲起竟然會有那一層身份。
隻是他自己和孔躍周旋了一番,使出渾身解數騙人的同時,無形中還提高了警覺性,對薑雲起的某些小動作和微表情敏感了起來,不像之前那樣,堅定地相信薑雲起就是自己記憶中遊戲人生的混子。
酒店二層,超大自助餐廳,早餐剛開餐不久,人不太多。
薑雲起進去後,繞著餐台,像個挑挑揀揀的客人,把所有食物參觀了一圈,然後才拿盤子,隨意取了點餐,打了一滿杯咖啡,一手托盤一手端杯,目不斜視朝餐桌走去。
從一位正用餐的女孩桌邊經過,薑雲起手一抖,過滿的咖啡傾灑了出來,隨著他的驚呼,那位女孩下意識躲閃。
萬幸咖啡沒有灑在她身上,隻濺在沙發上一點。
旁邊服務生聞聲,急忙過來幫忙處理。
薑雲起也很不好意思地對女孩輕聲道歉,他的長相不如金旭出類拔萃的英俊,不過於引人注目,但也不差,是個討喜程度剛剛好的帥哥,還天生一副溫柔笑眼,很容易令異性心生好感,至少不抗拒與他接觸。
一番操作,他順利與這位漂亮的女孩同桌進餐,還聊起了天。尚揚時常嫌他廢話一籮筐,話嘮得要死,這點用在逗女孩開心一事上,多數時候是加分項。
“我叫薑雲起,從北京來出差的。”兩人相談甚歡,他才自我介紹,並問道,“你呢,怎麼稱呼?”
他們坐在窗邊的餐桌,晨曦照射進來,美女的小麥色皮膚在陽光下顯得健康而性感,她的神情又充滿了青春少女的活力,初看上去,這就是一位美麗活潑的年輕女孩,要仔細端詳,才能看出少許被她隱藏在眼神深處的野心勃勃。
她笑著回答道:“龍嬋,千裡共嬋娟的嬋。”
過了上午九點。
孔躍派了車和人,送尚揚去和“保安哥”分手。
來人是位四肢發達型的男青年,既當司機又要當打手的樣子。
尚揚把金旭早上才發給他的地址告訴了這人。
因為不確定孔躍是不是還叫這司機看著他的行為有無反常,所以他路上還演了一番分手前糾結不舍的模樣,一會兒抿嘴一會兒跺腳……可謂是0氣撲鼻。
到了金旭“租住”的舊小區單元房樓下,尚揚讓司機在樓下等他。
司機道:“孔總說讓我陪著你。”
尚揚道:“孔總沒說我是來分手的嗎?你見誰分手還帶觀眾的?”
司機道:“你自己上去不會挨揍嗎?孔總說了,要是有人動手,讓我彆客氣。”
“他要是敢打我,我再叫你。”尚揚下了車,還深吸一口氣,就義一般上樓去。
司機抬起頭,數了數樓層,確定了是哪一扇窗。
十分鐘後,五樓那扇窗的窗簾,被拉上了。
司機:“……”
他隨即露出幾分猥瑣的笑。
五樓那間房裡。
儘管孔躍看起來沒什麼腦子,不像是會安排人在對麵建築物裡盯梢。
但金旭還是留了點心眼,把窗簾拉上,並對尚揚道:“跟你來的那人,大概以為咱們倆在打分手炮。”
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