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禾峰(1 / 2)

這一聲“大師兄”喊得確實就是曲硯。

自從原主父母與天魔同歸於儘之後,天魔之爭塵埃落定,但各大宗門也確實都忙得很,玄域劍宗也一樣,但原主父母畢竟是此次天魔之爭的功臣,無論如何玄域劍宗都不能虧待曲硯,思來想去宗主便直接將曲硯任命為玄域劍宗的大師兄。

從那之後,整個宗門金丹期及以下修為的弟子,都得尊稱曲硯一聲“大師兄”。

宗主這麼任命,倒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給曲硯開後門,有了“金丹期的大師兄”這個名號,哪怕當時的曲硯隻是一個剛剛引氣入體的煉氣期小屁孩,也能領到金丹期的月奉,同時也能繼承他父母留下的曲禾峰。

這樣,就算曲硯靈根不好,天賦不佳,但他在玄域劍宗至少能夠安然無憂地過完一生。

但這一聲“大師兄”,並不是所有人都心願情願叫的,相反,像曲硯眼前這人這般能夠大聲喊出來的才是少數,大多數玄域劍宗的弟子都對他視而不見。

畢竟,他靈根不好,天賦不佳,哪怕放眼整個玄域劍宗,都沒幾個像他這樣的三靈根。

而能夠進玄域劍宗的,大多都是天賦靈根都極佳的,這些人往往自尊心極強,想要讓他們喊一個煉氣期“大師兄”,那想都不要想,再說了,他們自己的山門都有自己的大師兄,曲硯這個“大師兄”更像是放在曲禾峰的一個擺設,像這位能夠毫無芥蒂喊出來的才比較奇怪。

曲硯抬頭看了他兩眼,然後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他現在這麼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自己?”

你身上還有時不時“劈裡啪啦”一下的雷電,連頭發都有一半是豎起來的,我不會讓你這麼進門的!

小狐狸都被你嚇得毛豎起來了!

來人似乎有些迷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之後,頓時尷尬起來:“大師兄,你稍等,我馬上就好!”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消失在曲硯的麵前。

曲硯不負責任地猜測,這人應該是個風靈根的。

邋裡邋遢的人離開之後,小狐狸總算從角落裡又鑽了出來,衝著門口“嗷嗷”兩聲,然後蹲在湯碗前繼續舔舐碗裡的湯水。

等到小狐狸把碗裡的湯水喝乾淨了,剛剛那人才又一次出現在曲硯的麵前。

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整理過了,換上了乾淨的玄域劍宗弟子服,身上看起來也已經整理過了,不再是一開始那一副烏漆嘛黑的模樣,如果不是還有一些頭發不受控製往上豎起,以及他身後那把還在微微顫動的靈劍,恐怕誰也發現不了,這個人剛剛是那一副慘樣。

曲硯看了看那把劍,在心裡感慨了一聲“劍修果然皮糙肉厚”之後,把人請了進來:“進來吧,你是剛剛渡雷劫那個?”

來人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程玉清,剛剛度過金丹劫,現在整個人都靈氣匱乏,多謝大師兄收留我片刻。”

不過,大師兄好人做到底,能不能讓我蹭蹭靈氣十足的靈食?我已經聞到味了!

但是,這話程玉清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隻是時不時瞄向還在冒著熱氣的大鍋。

曲硯順著程玉清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那鍋還煮著的靈草湯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就是說,他其實不太好意思拿一鍋連調料都沒放的靈草湯請人家喝,但程玉清的視線實在太明顯了。

曲硯不太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問道:“那什麼,你想喝嗎?就是說,可能不太好喝。”

畢竟,他連一點調味料都沒有放。

然而,程玉清眼睛一亮:“可以嗎?多謝大師兄,我剛剛就察覺到它靈氣可足了!”

原來是靈氣。

曲硯明白過來,剛剛渡過劫的人靈氣匱乏,畢竟身上蘊藏的靈氣都用來抵禦雷劫了,這個時候極其需要補充一下靈氣,不過一般做法是渡劫完畢之後給自己一顆補靈丹,像這位盯上他的一鍋靈草湯這樣的,還真的是挺少見的。

曲硯揭開了鍋蓋,先看了看剛剛一直不肯舒展身姿的靈草,現在好像總算熟了。

曲硯盛了大半碗靈草,再澆上湯水,之後遞給了程玉清:“給,如果還想要的話就自己去盛,還有一大鍋呢!”

程玉清連忙接過,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之後才問道:“大師兄你不喝嗎?”

曲硯搖了搖頭:“不了,我今天在山下吃過了。”

既然這樣,程玉清也就不客氣了,“呼啦啦”喝完了一整碗湯,一點都沒剩下:“多謝大師兄,這湯靈氣可足,就是好像稍微淡了點。”

曲硯眨了眨眼,給出了一個他覺得程玉清可能不太喜歡的答案:“那什麼,這湯本來是給狐狸喝的,再說,我也不知道靈食的調味料應該去哪裡弄,總之就是確實沒放。”

所以他就嘗了兩口,沒怎麼喝。

程玉清這才發現,地上蹲著的白狐狸碗裡的清湯顏色跟他剛剛喝的湯水,竟如此相似。

但是,這湯的靈氣真的好足!

程玉清左右衡量了一下,然後蹲到了地上,一手按在了狐狸的腦袋上:“那麼大一鍋湯,你肯定喝不完的,我幫你喝怎麼樣?”

說完,他壓根沒理會小狐狸的反應,徑直端著碗去灶前盛湯了。

狐狸等他走開之後才反應過來,弓起身子朝著程玉清齜牙:“嗷嗷~嗷!”

程玉清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地喝著新盛的湯,看了小狐狸好一會兒:“這狐狸有點眼熟,我好想之前有看到過?這是大師兄養的嗎?”

曲硯搖頭,伸出了四根手指:“不是,這隻小狐狸是今天才出現的,趁著我下山的工夫在靈田裡搗亂,咬斷了我四根靈穀。”

程玉清“哦”了一聲,繼續喝湯。

曲硯則是盯著程玉清,思索著要怎麼開口問些問題。

曲硯盯得太明目張膽,程玉清被盯得有些怵,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湯喝太多了,讓曲硯有些不高興了:“那什麼,大師兄,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直說……”

你這麼盯著我看讓我有點點覺得彆扭。

曲硯也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些過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程玉清:!!

嘶,曲硯有點好看!

不能這麼不正經,雖然我叫他大師兄,但我是長輩啊,長輩的威嚴要擺出來!

程玉清輕咳了一聲:“想問什麼?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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