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承:“執法堂出的任務?我看看,龍霜婭出了任務,說是失蹤的執法堂弟子有了下落,帶著兩個小隊以及一個陣樓弟子去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東懸沉默了一會兒,跟他說道:“這個下落,是不是程玉清報備的?”
漠承應道:“確實如此。”
東懸歎了口氣:“這個任務,可能會跟邪修扯上關係。”
漠承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是邪修,那龍霜婭帶的人可能不太夠,邪修手段詭異,哪怕是龍霜婭,恐怕也沒有應對邪修的經驗,我再點兩隊人親自過去看看情況。”
東懸放下了傳音符,跟洛淮說道:“有漠承跟那兩對人,應該是出不了問題了。”
洛淮依舊不太放心,他也沒心思喝茶了,直接站起了身:“我得親自過去看看!”
東懸直接將他又按住了:“不,你在曲禾峰,把曲禾峰給我守好了,一旦曲禾峰的什麼地方出現什麼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將人綁起來,你要真出現在曲硯麵前,他才會擔心,擔心他傳送過來的人會不會把他的曲禾峰搞得一團糟。”
“再說了,你也不能一直不把曲硯放到危險的境地去,他遲早要麵對的。”
洛錦意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坐回去,不過顯然已經妥協了。
而此時已經破碎的邪修秘陣地,雙方的談判顯然已經陷入了僵局,大戰一觸即發。
曲硯有些緊張:“雖然人數好像是我們這邊多,但總覺得還是很危險是怎麼回事?”
彆說是曲硯了,就連程玉清都緊張兮兮:“畢竟高階修士還是對麵人多,人有兩個元嬰修士,我們這邊就龍師姐一個,跨了一個大境界,是很危險的,一個元嬰期就可以對付成百上千個金丹期不在話下,要這麼算下來,我們人數是偏少的。”
曲硯歎息:“僅僅隻是劍宗旁邊的根據地就有兩個元嬰邪修駐紮,那放眼整個修真大陸,這樣的邪修秘密集結了多少?按照那個魔修的說法,這次的邪修似乎還有一個大組織,這還隻是一個根據地。”
程玉清道:“可能正是因為這裡是玄域劍宗附近,所以他們才特地放了兩個元嬰期在這裡,不過他們的大本營肯定不會在劍宗這樣的大宗門旁邊,若是被發現了,像這樣的根據地可以直接放棄,但是大本營可沒那麼容易搬,而邪修如今似乎還在隱匿階段,他們應該是不太願意出現在人前的,這樣的話……”
曲硯忽然想到:“會不會在北境?畢竟北境荒蕪,雖然不適合修煉,但是邪修的修煉本來就跟尋常修士不一樣,再說了北境那邊確實適合掩人耳目。”
“也有可能在魘都,畢竟邪修跟魔修從表麵上看起來差不多,現在本身也有不少邪修把自己裝成魔修的。”
旁邊有人打斷了他們倆的分析:“彆說了,前麵好像已經在打起來了。”
曲硯跟程玉清立即看去,果不其然,最前麵的人亂成了一團。
曲硯有點點擔心:“這樣的話,那幾個被邪修抓起來的人怎麼樣了?”
程玉清往前走了幾步:“既然已經打起來了,那應該就已經從邪修手裡奪過來了,不然以龍師姐的性子,就算再怎麼暴躁都不會在現在動手,就是不知道人有沒有受傷?大師兄,你的傳送陣能傳送幾次?”
“二十來次吧,我靈力不足,隻能這麼多了。”
程玉清點頭道:“夠了,我去前麵幫忙,順便跟龍師姐說說這個傳送陣法的事情,你就在這裡守著陣法。”
說罷,他便直接施展身法,往前邊去了。
曲硯看了看自己布置好的陣法,歎了口氣,直接就近往一棵大些的樹上一躥,躲起來了。
他剛剛布置了一個陣法,要讓他現在立即就跟人對打,有點太為難他了,不如就跟程玉清所說,看好這個陣法。
他所布置的傳送陣,雖然在其他人眼裡是沒什麼痕跡的,但在他畢竟是布陣人,還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陣法所在的,這個任務交給他也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曲硯抬頭往前看去,前麵已經打得非常激烈了。
前幾個月還會因為打鬥動靜太大而不敢仔細看的曲硯,在經曆了幾個高階修士之間的對決之後,如今也能神情自若地看待這些,隻不過這一次跟之前的情況,終究還是不太一樣。
之前就算再怎麼因為恩怨糾葛而打鬥,那也是正道修士之間的打鬥,哪怕是洛錦意出手對付衛家跟宋家,也不是衝著要了對方命去的,但現在……
曲硯看向前方的戰況,有些心悸。
不管是哪一方,受傷的人都隻會越來越多。
特彆是當黑色的執法堂弟子服都有了格外鮮明的殷紅的時候,曲硯總覺得特彆刺眼。
曲硯深吸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但如今他身處修真界,總要習慣這樣的場麵的。
曲硯閉了閉眼,然後硬逼著自己看下去。
若是連看一看都不敢,那還怎麼繼續在修真大陸生存下去,還怎麼繼續修煉自身,晉升境界?
他可是答應了洛錦意,等到自己追上他的時候,就跟他舉辦合籍大典的。
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
不得不說,玄域劍宗不愧是劍修的大本營,打鬥的士氣絕不是邪修能比得了的,雖然雙方受傷的人數都不低,但很明顯,那種不把對方弄死就誓不罷休的氣勢,還是劍宗更勝。
劍宗弟子甚至因此往前推進了些距離,雖然暫時還打不下邪修的秘陣根據地,但這麼下去,劍宗勝出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就是受傷的人數可能會非常多。
曲硯正琢磨著,要不要在跟洛長老說一聲,搬搬救兵的時候,一道身影往他這裡飛了過來,以非常大的力氣砸在他所在的這棵樹上。
曲硯定睛看去,是一名劍宗弟子。
被砸在樹上之後,那名弟子便滾落到地上,猛咳了一聲,咳出一口血來。
這一下,曲硯沒法坐視不管了,他連忙從樹上下去,從儲物戒之中取出了一瓶丹藥,是他晉升之後煉製的療愈丹:“這位師兄,先吃點丹藥。”
那位執法堂弟子也不客氣,他接過丹藥之後看了曲硯一眼:“你怎麼躲在樹上?”
曲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我盯著這裡的傳送陣,瞅準機會把邪修送回宗門,會有人在另一邊專門接收的。”
執法堂弟子從玉瓶之中倒出一枚丹藥,點了點頭:“之前有聽龍師姐說起過……”
話音未落,一個邪修朝著他們的方向追了過來,執法堂弟子隻來得及喊一聲“小心”,便見到麵前穿著普通弟子服的築基師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把來人甩了一下,那名邪修便直接被扔進了傳送陣之中。
曲硯動了動手腕,跟執法堂弟子說道:“就像是這樣,誒,我剛剛扔了一個進去?這還是第一個呢!”
此時的曲硯有一點點興奮,還有一點點躍躍欲試。
其實邪修麵目猙獰朝著他飛奔過來的時候,曲硯是有些懵的,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施展身法退後了好幾步,然後用細絲將人一捆,扔進了傳送陣之中。
那名邪修當場消失,可見他布置的陣法是有用的。
曲硯問道:“那名邪修厲害嗎?知道的多不多啊?”
執法堂弟子回答道,將丹藥瓶子拋還給曲硯:“是金丹中期,還是挺厲害的,但想要知道最詳細的信息,還是得把那兩名元嬰期邪修逮住,師弟多謝你的丹藥,你繼續看著陣法,我去幫龍師姐了。”
曲硯看著那位弟子的背影:“這麼看來,他應該也是金丹期,那他應該喊我師兄來著?也不對,好像是我先喊他師兄的,算了。”
他還是繼續守著陣法吧!
他剛這麼想著,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陰瑟瑟與他說道:“小東西,我注意你有一陣子了,你便是劍宗的陣法師吧?”
曲硯當即腦海中警鈴大作,這人出現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應該是個修為比他高上不少的。
曲硯一點都不敢有所保留,當即施展身法退後數裡。
那人冷笑一聲,立即追了上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曲硯身為布置傳送陣法的布陣人,自然能夠感應陣法所在,他的身形穿過陣法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傳送陣的反應,而那名邪修順著他後退的方向追上來的時候,便一頭撞進傳送陣法,身影直接消失在了空中,隻有陣痕蕩了一下,很快又重新隱匿了起來。
曲硯:“……有點意思。”
他原先隻是打算試試,但他沒想到,這邪修似乎是真的傻。
他不是說他已經注意他挺久了嗎?那他應該看到之前他把金丹邪修丟進陣法之中的舉動了,怎麼現在還會上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