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裁判:“現在這樣可以宣布結果嗎?”
裁判輕咳了一聲:“要求是對手自己認輸,或是喪失行動能力。”
曲硯指著動彈不得的宣秉兼:“這難道不算是喪失行動能力嗎?”
裁判道:“等到陣法失去效應,他還是能動的。”
曲硯喪著臉:“也就是說,我一定得把人打到不能動?”
畢竟他人在這裡,要讓陣法失去效力,那幾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真是好凶殘的比試。
曲硯有些嫌棄的看著宣秉兼一眼:“唉,下次就不搞什麼定身陣了,搞個殺傷力大一些的,回頭琢磨一下。”
但現在的問題是,宣秉兼應該怎麼辦?
曲硯眯了眯眼,他環顧了一下周圍,忽然有了個法子。
他伸手拎起了宣秉兼的法袍衣領,隨手一拋,隨後拍了拍手:“扔出比試圈範圍了沒有?”
要是沒扔出範圍,他很丟臉的。
裁判點了點頭:“扔出去了。”
曲硯拍了拍手:“還算順利。”
好歹沒有在第一輪比試的時候就被淘汰掉。
曲硯對於自己剛剛的表現還算滿意,他朝著被他丟出比試圈的宣秉兼走了過去,替對方解除了定身陣的效果:“承讓了,師兄。”
宣秉兼:“……承讓。”
他看了曲硯一眼,最終歎了口氣,認栽了。
在比試過程之中,他已經非常小心謹慎地躲過了好幾個被藏起來的陣法,也打斷了好幾次曲硯布置大陣法的動作,但是在無數個基礎陣法的騷擾下,他還是無法顧及全局,最終踏進了定身陣的陣眼。
曲硯倒是挺開心的,他非常輕快地回到了龍霜婭的旁邊。
他的第一輪比試結束了,距離下一輪還有一段時間。
龍霜婭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恭喜恭喜,贏下來了第一局,而且還是跨境界贏的,來坐,休息休息。”
曲硯也不客氣,直接在藤椅上坐了下來:“你哪裡來的椅子?”
龍霜婭理所當然說道:“當然是儲物戒之中藏著的了,我畢竟是魁首候選人,八成會比試到最後關頭,這麼一輪輪下來,那得經曆好幾天呢,我要一直這麼站著,也太累了吧!”
這麼說倒也是。
曲硯看向道場之中,裁判已經在組織下一輪比試了,接下來就是元嬰中期之間的比試:“也不知道我下一場會是什麼人,不會還是元嬰中期吧?”
龍霜婭往自己口中塞了一個靈果:“那應該不至於,雖然你第一場打贏了元嬰中期的,但下一輪抽簽的應該還是跟元嬰初期的放在一起,又不是沒人了,要是再過四五輪,那大概就要所有元嬰期一起抽了。”
曲硯歪了歪頭:“為什麼啊?”
元嬰初期的修士還有不少啊?
龍霜婭道:“因為元嬰巔峰期修為的人沒剩下多少了,總不能最後元嬰巔峰期修為的內戰,一直到隻能下一個元嬰巔峰吧?肯定要留幾個跟你們一起打的。”
曲硯托著下巴:“巔峰期修為的沒人了,就開始下場炸魚塘了,這合理嗎?”
“當然合理了,本來就是要選出整個元嬰期最厲害的那幾個,要是最強的那一批都被淘汰了,那還比什麼啊?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今天也就舉行第一輪的比試,第二輪怎麼著也要等到明天了。”
“也有道理。”曲硯打了個嗬欠,繼續看道場之中的比試。
宗門大比的第一天,宗門內所有弟子都輪一遍。
道場中的比試對曲硯來說,是比較難得的搜集對手資料的機會,但對於龍霜婭來說,卻有些無聊。
作為執法堂的隊長,她對於這些人的資料一清二楚,元嬰中期並沒有什麼太出眾的弟子,想要跨境界打贏她還是很難的,比起這些人,她對於剛剛比試下來的曲硯更加在意一些。
龍霜婭試探著問道:“曲硯,你剛剛比試的時候,最後布置的那個是什麼陣法?什麼時候布置的?”
曲硯有些奇怪地看著龍霜婭一眼:“最後那個是定身陣,不過龍師姐你竟然沒發現我布置陣法嗎?”
龍霜婭誠實地搖了搖頭:“確實沒有,我能感覺周圍道場之中有時候會出現比較強烈的靈氣波動,但確實沒發現你布置陣法。”
哪怕她不是陣修也知道,布置陣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曲硯直接就能夠將那些基礎的陣法施展出來就已經讓人很吃驚了,然而曲硯竟然還在操控那些基礎陣法的時候,還有精力去布置大型陣法。
她是不太相信,最後那個陣法也是曲硯瞬間布置出來的。
曲硯托著下巴思索:“如果是這樣的話,宣秉兼還是挺厲害的,在比試的時候,他打斷了我好幾次布置陣法的進程,害得我重新布置了好幾次,最後一次才成功的。”
曲硯琢磨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也有可能,是龍師姐你們在場外,對於道場內發生的事情不是那麼清楚,不然應該也是會發現的吧,最後那個陣法比較大,我還沒法一下子布置出來。”
龍霜婭看他:“那幾個基礎陣法,真的是你瞬間布置出來的?”
曲硯擺了擺手:“其實也不是瞬間,但是隻要布置陣法的速度夠快,那看起來就跟瞬間一樣,但其實,距離真正的陣隨意動還差不少距離。”
跟元嬰初期的弟子比起來,元嬰中期的弟子就顯得不是那麼多。
在元嬰中期之後,就是元嬰巔峰的比試。
龍霜婭也不知道運氣好還是不好,她的比試是元嬰巔峰的第一輪。
即將上場,龍霜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法袍,跟曲硯擺了一下手:“走了。”
“龍師姐加油!”曲硯朝她擺了擺手。
曲硯的比試結束之後,看台上的洛錦意便鬆了一口氣。
對於曲硯的表現,他還是挺滿意的:“還不錯,阿硯贏了第一局。”
旁邊的東懸悄悄翻了一個白眼:“你還有空看曲硯的比試啊?不應該趕緊盯著那個邪修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論是那個邪修還是韓晟本人,都跟你有仇吧?”
洛錦意不是很在意:“你不是已經注意到了嗎?你肯定不會讓他們在宗門大比上搗亂的,漠承應該已經派人去盯著了吧?再說了,雖然他們都跟我有仇,但實際上,他們也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沒什麼好放在心上了,相比之下,還是阿硯的比試更加重要一些。”
說著,他還真心實意地問了一句:“你說,阿硯他能支撐到第幾輪?”
東懸抽了抽嘴角:“那誰知道,今天曲硯已經贏下來了吧?”
洛錦意非常驕傲:“沒錯,今天阿硯確實贏了,他的對手還是個元嬰中期的弟子。”
東懸“哦”了一聲:“那曲硯抽簽的運氣不太好啊,頭一天就抽到了落單號,要是之後再抽落單號那就還是比較危險的,他畢竟剛剛進階……”
東懸話還沒有說完,洛錦意先沒忍住使用靈氣敲了自家師兄的後腦勺一下:“不要烏鴉嘴。”
東懸挑了挑眉,沒再管洛錦意,繼續關注曾經有過一段的韓晟跟衛泉:“他們是打算來一段破鏡重圓嗎?在他們的話本裡,玄域劍宗是不是又要變成惡人了?不過,現在的韓晟應該已經是邪修了,他特地進來玄域劍宗究竟是為什麼呢?這麼狂妄覺得不會被發現自己邪修的身份?”
洛錦意總算舍得把注意力挪到其他人身上了:“可能,是為了救那兩個至今還被關在思過崖的邪修吧。”
經過洛錦意這麼一提,東懸也想起來了:“哦對,這兩年裡執法堂時不時就會逮到有人企圖闖進劍宗,而且容雪也在跟邪修的那個陣法師鬥智鬥勇,直到小半年之前她把整個劍宗的護宗陣法升級了個遍,才總算杜絕了邪修時不時的串門,這小半年裡他們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我還以為他們放棄了呢。”
洛錦意瞥了韓晟跟衛泉一眼:“漠承有派人盯著吧?”
東懸點了點頭:“那肯定啊,自從發現了他們倆之後,我就讓漠承盯著了,韓晟修為挺高,而且他現在還被邪修奪舍了,為了以防萬一,漠承親自盯著的。”
洛錦意站起了身:“那我就放心了,曲硯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我去看看他,你就繼續盯著宗門大比吧!”
東懸:??
你在說什麼鬼話,宗門大比還沒結束,你作為大比期間的鎮宗長老,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你覺得合適嗎?
然而,洛錦意才不管合適不合適呢,反正有宗主盯著,能出什麼事情?
他剛剛這麼想,回過頭就注意到元嬰期的比試道場,趁著龍霜婭參加比試去了,曲硯就被人纏上了。
而那個人,還是一個魔修。
洛錦意咬了咬牙,立即趕了過去。
魔修因為功法的緣故,大多放浪不羈,湊不要臉,誰知道他會怎麼跟曲硯說話。
他得趕緊過去給他的阿硯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