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洛錦意很想立即就去將曲硯帶回來,但很顯然曲河也需要做一些準備,而洛錦意確實也需要去處理一些人。
比如說,隗碩跟暗戟那兩個邪修。
他們都已經將曲硯害成了這副模樣,就算曲河說了這次的遭遇對曲硯來說不一定是壞的結局,但他依舊不可能放任他們繼續活著。
洛錦意轉過身,與赤纓尊者說道:“隗碩跟暗戟那兩個人,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赤纓本來還在跟曲河尊者打商量,如今聽洛錦意如此問,便回答道:“沒怎麼處理,現在的情況就是合歡宗之內有個老祖宗對於邪修挺感興趣,所以在水牢裡折騰他們,但畢竟苦主是曲硯,如今曲硯還昏迷著,而他畢竟是個局外人,幫忙看押還行,如果真的把人弄死了也不太好,他跟曲硯又非親非故的。”
萬一牽扯進這裡頭的因果,就不太好,就算對方是邪修,沒個正當理由,他們這樣的正道人士也不至於要人性命。
洛錦意笑了一聲,隻不過這一聲笑意透著冷意,他說道:“既然如此,曲硯的仇還是我來報吧,如今已經確認完了曲硯的狀態,也差不多該終結這兩人了。”
“這一次,總不至於再讓他們跑了。”
赤纓擺了擺手:“跑不了,若是他們真的能在我們合歡宗的老祖宗手裡逃過,何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地步?當年直接奪了你的舍也說不定呢!”
洛錦意瞥了她一眼:“想太多,邪修不可能奪舍到我身上,他一進入我的身體,他的神魂就會直接被雷劈得灰飛煙滅。”
赤纓:……
好像是,洛淮是雷靈根,雷靈根對邪修有著天然的壓製作用,這也就意味著邪修哪怕神魂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跟他的身體真正融合。
赤纓有些奇怪:“那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隗碩曾經有想要奪舍你的行為來著?”
曲河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大概是邪修的消息不怎麼靈通吧?”
洛錦意對於邪修是怎麼想的並不是太在意,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邪修還會不會掀起其他的風浪來:“除了隗碩跟暗戟,應該還有其他的邪修吧,如果沒有了這兩個領頭的邪修,那些人還能繼續作妖嗎?”
赤纓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來不僅僅是邪修消息不怎麼靈通,一心撲在道侶上的人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啊!”
說著,她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邊給洛錦意解釋:“本來我們是一直都有在找邪修的根據地的,隗碩跟暗戟既然來了南境,就說明他們肯定跟這裡的勢力有著牽扯,駐地肯定也是不會少的,不過還沒等我們有什麼大動作的時候,南境的三個邪修駐地就被人單槍匹馬掀了。”
洛錦意微微一愣:“單槍匹馬?”
赤纓點了點頭:“沒錯,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據邪修駐地的那些還僥幸活著的邪修所言,對方確實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對方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弄死邪修,對邪修深惡痛絕。”
洛錦意一下子竟想不出來這是什麼人:“這人誰?”
要說挑了邪修駐地,其實對洛錦意而言也不是特彆難,在中境的時候,他差不多也是一個人挑了邪修的大本營,邪修基本上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分崩離析的,比起挑了邪修駐地,把他們找出來更加耗費精力。
赤纓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個跟邪修有仇的大能吧?”
曲河倒是知道:“你們說那個挑了邪修駐地的人啊?說起來洛淮跟他還打過一架呢,之前寒門少主死了,劍宗被人找上門來挑釁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被曲河這麼一提醒,洛錦意立即想了起來,之前確實有過這麼一遭。
他回想了一下:“這個人,是之前的寒門門主?”
雖然寒門挑釁跟他比試輸了,但寒門門主在受傷之前畢竟是化神期修士,就算如今因為傷勢從化神期跌落到了洞虛期,但對付幾個已經缺失了領頭人的,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曲河點了點頭:“現在修真大陸的幾個大宗門,如今就隻有寒門管理十分散漫,雖然在外名聲還算可以,依舊有新入弟子進入寒門,但比起其他宗門,寒門對於新入門弟子的管理確實不夠到位,時常有弟子失蹤也不是特彆在意,特彆是現在是寒門長老們爭權奪利的時候,對於弟子不弟子的,就更不放在心上了,這個寒門前門主就是依靠著寒門之前被抓到邪修的寒門弟子,追蹤過去挑了整個邪修駐地的。”
洛錦意有些不解:“這種追蹤法,我倒是也知道,劍宗也有,之前劍宗的那位執法堂弟子失蹤的時候,漠承也用過,但並沒有用,被邪修的陣法隔絕了,南境的邪修駐地難道沒有陣法嗎?”
曲河說道:“有倒是也有,但似乎並不是很牢靠,而且這位寒門門主用了血線追蹤,自己放血了,你想想,前化神期的血用來追蹤……”
洛錦意點了點頭,明白了:“那南境的這幾個邪修駐地,都已經被他端了?”
曲河回答道:“差不多端完了,他現在已經去其他地域了。”
赤纓“謔”了一聲:“看來,他為了給兒子報仇,還是挺努力的了,現在南境除了零散的那些邪修之外,是不是就隻剩下隗碩跟暗戟這兩個了?”
“是這樣的。”
洛錦意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我也是時候給他們倆一個痛快了。”
暗戟被人從合歡宗的水牢之中帶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神情恍惚。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合歡宗雖然在修真大陸名聲不好,但好歹也是個正道門派,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個水牢。
他作為邪修,本身已經是寒冷陰森的代名詞了,但水牢竟讓他都覺得寒意滲入骨子裡。
他如今都已經是元嬰期的邪修了,要讓他感受到冷意,那確實是需要冷到一個境界。
等到他終於被人從水牢之中帶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又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哪怕他也知道,這一次出去之後,等待他的很有可能並不是什麼好的結局。
以他的所作所為,如今落到正道手裡,大概隻有一個後果。
那就是死。
但經曆了在水牢的這幾日,他竟然覺得死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
總比他在水牢問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子要好一些,至少現在他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結局。
然後,就是隗碩。
暗戟看了一眼隱匿在自己影子裡的神魂。
因為是神魂的關係,隗碩其實並沒有在水牢裡遭多少罪,水牢環境陰冷,對人的□□侵害較大,但對於隗碩這樣的神魂而言,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還是更加虛弱了。
但為了不讓隗碩暴露出來,暗戟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被合歡宗的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