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宗三(2 / 2)

這些弟子討論之時,雲河正好和雲蘇氏從旁經過,聽見這個消息時,兩個人對視一眼,這一次春水峰、碧天峰隻出去了兩個女弟子,一個是非煙,一向細心謹慎,金丹中期修為。一個是雲棠,不過是築基期,行事跳脫,有時還和他們頂嘴,一看就有反骨。

這二人,誰會入魔,難道不是擺在眼前的事?

雲蘇氏咬牙:“作孽啊。”

其餘討論的幾名弟子見到他們來了,忙給他們行禮。

雲河紅著眼擺擺手,和雲蘇氏一起往宗門口走去。雲河臉色頹唐,麵上無光,雲蘇氏抹著眼淚:“她怎麼能這樣……我們千防萬防、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走正道,結果……她不過出去執行一趟任務,就鬨出入魔的事兒。”

雲河和雲蘇氏都是極要麵子的人,他們在太虛劍府也算有頭有臉,隻有雲棠,帶給他們無限的挫敗。

彆的堂主的兒女有多麼優秀,就襯得雲棠有多麼拿不出手。要不是有非煙,彆人可真以為是他們的教育有問題。

雲河長長歎息一聲,拍拍雲蘇氏的手,道:“這又有什麼辦法,她這麼沒有出息,卻偏生是我們的女兒,同氣連枝、一損俱損,我們也不可能看著她死。這次,這個事情該怎麼辦怎麼辦,她既然沒有徹底入魔,宗主想必也不會真對她趕儘殺絕,隻等之後……就按你說的辦。”

雲蘇氏含淚點頭,二人快步走到宗門口,翹首等著回來的人。

鶴陽子的身影首先出現在雲河麵前,他之後,是神色肅穆的其餘弟子,後麵的長龍中都是雲河熟悉的麵孔,他們都不同程度的負傷。

看來,那些人說的果然是真的。

雲河心底頗覺悲哀,誰有一個不爭氣的女兒會高興地起來,雲河如今是堂主,他其實想再進一步,成為太虛劍府的長老。

他的修為大概率止步於此,想要成為長老,可能還是得熬資曆、以及獲得宗主鶴陽子的首肯。

他現在生怕鶴陽子因為雲棠的事兒對他印象不好,便恭敬地上前一步,對鶴陽子道:“宗主,那個孽女何在?”

鶴陽子看他眼睛發紅,大約是知道了蘇非煙入魔的事情,他也知道蘇非煙是雲河養女,為人父母的心鶴陽子大約懂一些。

鶴陽子道:“在後麵。”

雲河緊緊攥著拳:“這個孽女,居然如此為我們宗門蒙羞,宗主,這一次,不隻要按照宗規懲罰她,就連我們雲家家規,也饒不了她!”

雲河這語氣森然狂怒,鶴陽子都沒能想到他能如此大義滅親。

鶴陽子頓了一下:“也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雲蘇氏登時嗚咽地哭了起來,雲河也老淚縱橫:“宗主,並非是我說得嚴重,也並非我心狠手辣,而是我們為人父母,怎麼能見到她誤入歧途,於宗門不義,於父母不孝……”

他此時真如一個愛女、卻又被不爭氣的女兒所傷了心的父親形象。

這時候,雲棠已經爬上太虛劍府的登雲梯,到了鶴陽子身後,不是她不懂禮貌,而是燕霽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在她背後放了幻化出的狗,隻追著她一個人咬。

雲棠正好到鶴陽子背後時,大狗消失,她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聽她爹那標誌性的吼聲響起:“孽女!!你還好意思站著!”

隨著話音落下,雲河抬起手,便真如大義滅親一般,重重的一巴掌扇去,要扇在雲棠臉上。

雲棠看到是她爹在打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很誠實地截住她爹的巴掌,往右邊一扭,雲河不料雲棠居然能接得住他這一掌,又在盛怒之下力量有餘、機變不足,被雲棠往右一扭,整跟手臂發出清脆的、脫臼般的脆響。

雲棠也聽到聲兒了,她道:“爹,你打我做什麼?”

雲河痛苦地捂著手,雲蘇氏見丈夫受傷,眼淚流得更凶。

雲河道:“你這孽女,你居然敢入魔,敗壞門風,為父難道還打不得你?我和你娘平時是怎麼教你走正道、怎麼教你努力修習的?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

雲棠聽到這兒明白了,可是,她道:“但是我沒入魔呀。”

沒入魔?

雲河和雲蘇氏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雲棠沒入魔,那入魔的是誰?

鶴陽子見他們迷惑的表情,不由也皺眉:“入魔之人本就是不是雲棠,你們是在哪裡得到的消息,說她入魔?”

“這……我們是聽人說的。”雲河想到一個可能性,他本來下意識覺得會不會是雲棠嘴硬撒謊,可連宗主也這麼說,雲河有些慌亂,“那入魔的人是?”

鶴陽子言簡意賅:“蘇非煙。”

他緊緊皺眉,僅看這對夫妻之前信誓旦旦、說雲棠辜負了他們的教育時的神態,他都快要以為真是他們的一番苦心被辜負,可是,如果說這個事情根本不是雲棠做的,他們沒有確切證據,就武斷認為是雲棠入魔,那這慈愛與否,就要大打折扣。

鶴陽子見雲河二人不敢置信的表情,讓人把蘇非煙帶上來。

蘇非煙臉色蒼白、身上披著玄容真君的衣服,她一走上前,便“撲通”一聲跪下:“爹、娘,女兒給你們丟臉了。”

“非、非煙?”雲蘇氏沒想到蘇非煙會跪下,而且被像押犯人那樣對待,她有些搞不清楚這個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了,隻看著蘇非煙孱弱的身子骨,一顆心有些不落忍。

雲河也半天說不出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最乖的女兒,會犯下入魔這等事。

雲河指著另一隻完好的手:“非煙,你、你……”

雲棠一回宗,就差點被呼了一個嘴巴子,她看看蘇非煙,再看看雲河,用所有人都恰好能聽到的語調道:“爹,是蘇師妹入魔了,蘇師妹還受了傷,你一會兒要用雲家家規懲戒她時,記得不要特彆重。”

雲棠想得非常簡單,既然有那個家規,就該一視同仁,總不可能那個家規隻差彆對待她。

雲河那隻沒受傷的手也微顫,地下跪著的蘇非煙脊背挺直,唇色發白,像是隨時能倒下,他那一下,便無論如何也扇不下去。

其餘弟子見此也不由覺得不對勁,怎麼隻扇雲師妹,到了蘇師妹麵前,就沒那等憤怒指責的態度了?

難道他真不打算對蘇師妹出手?倒不是他們幸災樂禍想看戲,而是之前雲河堂主那等正義凜然、對愛女雲棠的失望和著對宗門的尊重夾雜在一起,極有力度,如果這力度在麵對蘇非煙時就消失了,那隻能讓人感覺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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