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 番外 如果沒有重生之落子無悔。3……(1 / 2)

路楠知道, 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把父親逼到了絕境、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另外還有一個需要撫養成人的孩子、如果不是近來父親的朋友們紛紛開始投資彆的行業……他是不太可能願意在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還要這麼拚的。

就當下這份產業,哪怕他從今以後隻能拿不到1/3的盈利,也足以讓他衣食無憂且存夠養老錢。

【隻可惜, 他的新孩子似乎是個‘吞金獸’呢。】

也許是因為年初三的時候被女兒堵在小區門口撞個正著,無從抵賴。

路父從今年年初開始, 在路楠麵前沒有繼續遮掩了, 反而正大光明地接文愛林那邊給他打的電話。

既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又像是試探路楠的反應。

路楠?

路楠永遠是麵無表情(其實是豎著耳朵的)。

她聽得出來,出差之前, 電話那頭會詢問路父有沒有收拾好行李;到飯點之前,對方會打聽路父今晚是不是準時回家吃飯;應酬之前, 對方會叮囑他少喝點酒,早點回家。安靜的辦公室足以讓路楠聽清楚對麵還有一個稚氣的孩子喊爸爸。

【回、家?】

可真是溫馨的一家三口呢。路楠麵無表情地吐槽。

四五月份的時候,準備意思意思彙報一下近期工作的路楠眼角瞟到父親辦公桌上被其他文件壓著的招生簡章:是鄰市一所挺有名的私立學校。

【哦, 這麼算起來,這個新孩子也確實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三個孩子分屬於兩個妻子, 其中最大的和最小的年齡相差二十多歲,老路……不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可不行呐。】

路楠不無諷刺地想著。

樁樁件件都推著路父向前走,因為他已經沒有後路了。

路楠能夠湊夠錢將他手中的股份全部買下,路父還是頗為欣慰的。

他從結婚後開始創業,將小小一個手工作坊乾到頗具規模的工廠再到工貿一體的公司, 已經快三十年了。

這是他的事業, 也是他多年拚搏的成果。

如果將股份賣給外人(那些老朋友們即便是二三十年的老相識,也是外人),他心中總會有幾分不甘。

現在這樣也挺好,等於說是提前將家族企業交到了女兒手裡。

↑路父總是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的老朋友們將事業的接力棒交給他們的子女之時,可沒有和他們的子女丁是丁卯是卯地算賬要錢。

不過, 路楠也從未因為見識了那些叔叔伯伯家中事就對她父親心生期待。

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失望。

她固然有辦法,將父親在公司的影響力縮減至更小,可是再纏鬥下去,需要耗費她相當的精力。

路楠覺得有點累了。

她發現自己開始不願意和父親麵對麵交談,哪怕這些年他們父女麵對麵大多時候都是聊公事,偶爾有父慈女孝(偽?)溫馨場景,她也不願意為這一兩次繼續虛與委蛇。

麵對路父不知道是因為生疏而生硬的關心,還是因為虛假而僵硬的神情,路楠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被感動,他一定是另有目的的!

這樣千萬防備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路楠每次麵對他,都是一種很矛盾的狀態。

既痛恨——那是她長大以後終於意識到出軌這種事,根本不能隻怪小三的頓悟,艱難承認的現實;

又憐憫——就算無數次告誡自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無法徹底斷絕的對父親白發和皺紋的歎息。

想到他做的事會痛恨,見到他小心翼翼與自己說話又會不忍。

種種情緒交織,路楠既疲憊又麻木。

與其等對方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贈與,並且將自己的心態也折磨到崩潰,不如直接花錢買下來,理直氣壯、一刀兩斷!

因為上次說錢財來源是否由路母提供的事兒使得父女兩人不歡而散,所以,今日看到支票的路父沒有問路楠是怎麼湊夠錢的,隻是正色道:“當初因為你弟弟沒有成年,所以他那1/3的股份由你代持,我想著,要麼沉這次變更股權關係,你把你代持的股份轉給你弟弟?”

路楠聞言,抬眼看向路父。

路父用的是陽謀。

是他經曆被奪權、被迫讓出股份之後,對女兒行事手段心有餘悸的最直接體現。

因為代持的那部分股份確確實實是屬於路楊的。

隻是,路父到底還是不夠了解他前妻生的這對子女。

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將錢看得那麼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