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頭像(1 / 2)

長街 殊娓 7353 字 4個月前

夜店場子裡暖氣烘得極暖,向芋脫了羽絨服放在一邊,點了兩杯低酒精度數的雞尾酒和一提科羅娜。

墨西哥原裝進口的科羅娜被放在黑色理石台麵上,穿著馬甲的服務生垂頭問:“是否全部打開?”

看到向芋點頭,服務生起開啤酒,在每個瓶口塞四分之一個檸檬:“請您慢用。”

早晨在電話裡,向芋和唐予池解釋過了,說“打胎”的事情是假的。

唐予池聽了半天才鬆一口氣,但又馬上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她:“所以靳浮白在大半夜把婦產科教授搬出來,就因為你痛經?他是這種人?”

問過之後,向芋沒能馬上回答。

那天晚上發生了不少事情,錯綜複雜,她無法揣測如果沒有李冒在桌上那番話,靳浮白會不會做到那麼溫柔。

唐予池大概也覺得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約了向芋去夜店,說是邊玩邊聊。

“下午找個咖啡館聊不行?”向芋當時打著嗬欠問。

“咖啡館有什麼意思?喝多了咖啡容易黑皮。”

唐予池拒絕得十分果斷,“再說,白天我也沒空,今天安穗要做頭發做美甲,我得陪她。”

向芋暗罵一句,掛斷電話。

她這陣子加班加得有些凶,約她晚上去夜店蹦躂簡直是她的命,要不是看乾爸乾媽的麵子,她絕對不答應。

這份工作她本來是的職位是前台,每天接待幾個訪客,多數時間都在前台混著,還能玩貪吃蛇。

結果小破公司的助理辭職了,硬是把向芋這個一心做鹹魚的人變成了身兼兩職的忙人。

尤其年底,動不動就加班,喪心病狂。

綠色的射燈和頻閃把夜店切割成無數塊,舞池裡是一群蹦迪的年輕人。

向芋懶洋洋地靠在暗紅色的沙發裡,喝著雞尾酒和靳浮白發信息。

他那邊應該是早晨,給她發過來的信息隻有兩個字:

【在哪。】

向芋把夜店名字發給他後,靳浮白又不知道乾什麼去了,半天沒再回信息。

這幾天他們幾乎沒通過電話,信息發得也很少。

上一次的信息記錄還停留在向芋說自己丟了一隻鑽石耳釘,怎麼都找

不到。

靳浮白回信息說:多大點事兒,給你買新的。

向芋又想起他剛剛到國外那天,在機場給她打電話。

說是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下了飛機想要抽煙,慣性地在沉香條的盒子裡摸了半天,托她福,隻摸出一塊乾燥的苔蘚。

她幾乎能想象到靳浮白站在異國他鄉的機場裡,姿態優雅地從盒子裡摸出一塊苔蘚,他當時一定無奈又憋屈。

於是向芋忽然在浮華喧囂的夜店裡、在打碟聲和DJ的喊麥聲裡,垂著眸子笑起來。

唐予池匆匆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夜店裡群魔亂舞,酒精和煙味混合在一起,還有無數種不知名的香水味。

向芋坐在其中,對著手機傻笑。

怎麼形容她那種笑容呢?

也許喜歡一個人時,所有人都會是這樣溫柔又傻氣地笑吧?

唐予池胳膊上搭著羽絨外套,不由地放慢了腳步。

聽說那些關於“靳浮白身邊出現的女人”的傳聞時,他幾乎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向芋。

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會不了解她。

那天提起靳浮白,他看她眼神就知道,向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把“靳浮白”這三個字忘記的,反而會越陷越深。

唐予池坐過去,坐在向芋身邊,拿起一杯雞尾酒喝了兩口。

其實這件事很難說,他也不確定向芋和靳浮白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隻能開口問:“講講你接觸到的靳浮白吧。”

夜店嘈雜,向芋說的很多話都不能逐字逐句聽清,但看她神情,並沒準備和靳浮白斷開。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什麼是能要的,什麼是不能要的。

她這麼聰明,也許會有不同的結局呢?

也許個屁,唐予池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但他也沒什麼可多說的,畢竟他所知道的靳浮白都是聽說,而向芋是真實地接觸過這個人。

唐予池頭疼半天,也隻能嚴肅地說:“向芋,跟著靳浮白你自己多加小心。”

向芋舉著酒瓶笑起來:“我又不是要去騎馬出征,說得好像會死一樣。”

“我聽說他以前......”

向芋遞給唐予池一瓶啤酒,隨口岔開話題:“你和安穗怎麼樣啦?”

她不想聽。

唐予池也就沒說,隻頓了頓,回

答說:“我倆還是老樣子。”

“改天叫安穗一起吃個飯吧,都好久沒見了。”

唐予池卻是忽然皺一下眉:“我總覺得她最近有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