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頭像(2 / 2)

長街 殊娓 7353 字 4個月前

這麼說著,後來安穗打來電話說想要出去吃夜宵時,唐予池也還是屁顛屁顛地準備過去陪她,臨走時問向芋:“你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去當電燈泡。”

向芋指了指麵前的最後一瓶科羅娜,“喝完我就走,甭管我了,你去吧。”

唐予池走後,她又按亮手機看了一眼,靳浮白還是沒回信息。

他鮮少有這種時候,一般主動發信息的都是他,最後一條也都是他。

向芋拿起酒瓶,身邊的沙發突然凹陷,還以為是唐予池去而複返,她剛想回眸問問是不是被安穗放鴿子了,扭頭卻在燈光裡看見一張陌生的女人臉。

也不是全然陌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眼熟,正好一簇綠色的燈光晃過來,照得女人像個討債女鬼。

那就叫她“鬼鬼”吧,向芋在心裡想。

向芋是看見“鬼鬼”手上的滿鑽指甲油,才隱約想起來,她在幾個月前和這個“鬼鬼”在飯桌上有過一麵之緣,隻不過見麵時她塗的是紅色指甲油。

那一麵不算愉快,靳浮白說過,她是李侈以前的情兒。

“鬼鬼”的指甲在她麵前晃了晃,笑得很是開心:“又見麵了,真巧,我和姐妹們正好沒找到台子,不如和你拚個桌兒?”

向芋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喝一口啤酒:“隨你。”

那個女人的姐妹們和她都差不多,坐在一起像胞胎。

個個都是濃密的假睫毛,鼻梁裡塞著假體,臉型也都是瓜子臉。

向芋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幾個女人意有所指,一會兒說有的女人就是賤命,還以為懷了孩子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會兒又說,不知道被人親自送到醫院打胎是什麼感覺。

向芋聽見,也懶得理她們。

“鬼鬼”盈盈一笑,扭頭問向芋:“向小姐不如請我們幾個姐妹喝酒,姐姐給你介紹彆的男人。”

正好有服務生走過,被幾個女人叫住,女人們故意刁難:“不如喝黑桃A,你說呢,向小姐?”

黑桃A是夜店裡價格頗高的一款香檳,價格高到什麼程度

呢?

要是哪個台子點了這種酒,夜店會點一盞呼啦呼啦閃的彩燈放到桌麵上,證明這桌客人的“尊貴”。

向芋坐在幾個女人中央,看上去有些懶散,卻也有某種鑒定和不卑不亢在其中。

家庭優渥有時候是會給人這樣的底氣。

她打了個響指,對服務生說:“黑桃A也不錯,這桌幾個人就開幾瓶吧,不要金色的,開粉色的,卡哇伊。”

說完,她笑了笑,“不過呢,我和這幾位是拚桌,不熟,我隻結我自己的賬。”

金色瓶身的黑桃A售價8888。

粉色瓶身的,售價15999。

其實成本沒幾個錢,夜店就是賣得貴。

一箱啤酒都得要700塊。

向芋說完,幾個女人齊齊變了臉。

都是些去夜店釣金主的女人,誰也沒那個條件自己買單,她們沒想到向芋真的完全不退縮。

靳浮白來的時候,就看見向芋用一種他沒見過的淩厲眼神,巡視她麵前的每一個女人。

她穿了一件純白色高領毛衫,修身勾勒出纖細的腰線,低腰牛仔褲,蹺二郎腿坐著時,腰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向芋手裡鬆鬆地拎著一瓶科羅娜,姿態閒適。

她的唇開開合合,夜店裡喧囂吵鬨,靳浮白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看口型,她是在問那些女人,怎麼都不說話了?

靳浮白忽然一笑,幾個月沒見,向芋卻總是輕易勾起他的興趣。

站在靳浮白身邊的李侈看了半天,嘟囔著:“我特地去機場接機你可是因為聽說向芋和一個男的來了夜店,怎麼個事兒?哪有男的?這不是一群蛇精臉的娘們兒麼?”

說完,李侈突然瞪大眼睛,“我叉他媽的,那不是我以前玩過那個妞兒?”

“知道還不去把人趕走,彆讓她們在那兒煩人。”

靳浮白撂下這句話,自己去找夜店經理,指了指向芋那桌:“結賬。”

經理被靳浮白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開口:“靳先生,這桌的賬單是掛在客戶信用卡上的......”

後麵的話經理沒敢說出口,隻把預訂台子的信息送到靳浮白的眼前。

靳浮白微微垂眸,預訂薄上麵寫著,向芋那桌的預訂人是:唐予池先生。

下麵是這個唐予池的手機號碼。

“那就從他卡上扣。”

靳浮白揮揮手,邊走邊用微信搜了那個手機號碼。

跳出來的微信名片很有意思,頭像是一白色的陶瓷瓶子,瓶身上被P了個“醜”字。

這瓶子靳浮白見過,在長沙機場向芋曾耐著性子把瓶子包裹了好幾層,還簽了一份托運易碎物品的單子。

千裡迢迢帶回來的陶瓷瓶,現在是另一個男人的微信頭像。

靳浮白盯著手機屏幕裡的照片,眯縫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