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末日(1 / 2)

長街 殊娓 7889 字 9個月前

這是一個親密且溫柔的夜晚,靳浮白沒有急切地滿足自己的需求,他対向芋那種溫柔幾乎像是對待掌心珍寶,耐心十足。

在單方麵的取悅後,向芋洗過澡靠在浴室門邊,略帶猶豫地問:“......那你呢?要不要我幫忙?”

她被熱水淋得皮膚泛出一種健康的粉紅,浴室裡蒸騰著的霧氣從門邊溜出來,縈繞在她身邊。

靳浮白鬆鬆垮垮披著一件睡袍,沒係帶子,正在喝一瓶冰鎮礦泉水:“幫我什麼?”

“......我剛才用手機查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很難。”

靳浮白笑起來,他很少有這樣舒展開的表情,比起平時的笑,好像眉眼間更蘊含一層愉快。

他用冰涼的唇吻了吻她的耳垂,推著她的腰:“去睡覺,我衝個澡就來。”

向芋順著他的力度往前走了半步,不放心地扭頭:“真的不用我幫你?”

“不用。”

靳浮白洗過澡時,向芋已經有些撐不住困意,眼皮都睜不開,閉著眼睛被人拉進沉香味的懷抱裡。

她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問:“你抽煙了?”

“做不成,事後煙也不讓抽了?”

他好像是這樣笑著調侃了一句,但向芋實在太困,下一秒就沉入夢裡。

還以為這樣溫情的夜她會睡得很安穩,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卻在臨近起床時夢到了唐予池坐在夜店裡說的那句話——

“我聽說他以前......”

以前什麼呢?

向芋不安地扭動,感覺到有人在輕拍她的背,她在熹微晨光裡睜開眼睛,看見靳浮白的臉。

他用食指點了點她的眉心,說:“做了什麼夢,眉頭都皺起來了?”

向芋搖頭,謊稱自己不記得。

靳浮白問她今天要不要上班,她也心不在焉地點頭。

“那起床吧,我叫早餐來吃,然後送你上班。”

向芋披著他的睡袍,坐在床上發呆。

明明在唐予池把那句話說出口時,她都已經輕鬆地岔開了話題,打定主意不去追問靳浮白以前的事兒。

現在卻越想越感覺不安。

也許是因為她這天早晨格外沉默,清晨裡嗬著白色霧氣下車時,靳浮白幫她拉開車門,把他的

羊絨圍巾圍在她脖頸上,語氣暗含安撫和玩笑:“不想加班?不如我把你們公司買下來,你來當老板。”

向芋陷在沉思裡沒抬頭,靳浮白卻好心情地把玩笑開了下去:“還是說,你更想當老板娘?”

在他那雙溫眸的注視下,向芋終於回神,笑著搖頭:“也就忙這幾天,不要那麼破費。”

他誤解了她沉默的原音,她也沒解釋。

“一點小錢。”

“小錢也是錢!”

向芋瞪他一眼,圍著他的圍巾走開了,走到樓下,回頭看見靳浮白靠著車子在抽煙。

煙霧繚繞在冬天的清晨裡,他笑著看向她。

向芋揮了揮手才重新轉過身,走進公司樓裡。

鑽石耳釘沾染冷空氣,一片冰涼,像是他昨晚喝過冰飲用涼唇親吻她耳垂的觸感。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不安裡,向芋不滿的不是靳浮白,而是她自己。

靳浮白自始至終都沒變過,他甚至比她想象中更令她著迷,也更溫柔體貼。

她的不安源於,她想要更多。

這些不安並沒持續太久,畢竟是年底,向芋依然被小破公司壓迫著每天都在加班,連和靳浮白見麵的時間都寥寥無幾。

她就職的這家公司是做雜誌的,2012年紙媒其實在走下坡路,連新聞學院裡的老師都說過,紙媒將會走向衰竭,但很奇怪,這個小破公司到了年底還真挺忙的,也許是因為,人手不足。

也不算是多累,向芋乾的都不是需要動腦子的活兒。

有一天她蹲在打印間給公司的打印機換墨盒時,公司的老板突然出現在身後。

老板是一個年輕男人,大概比向芋大2、3歲,話很少。

他把墨盒遞給向芋:“這段時間辛苦了,年終獎有什麼除了獎金之外的期許?”

向芋頭都沒抬:“有啊,想當一個專職鹹魚。”

老板笑了一聲:“恐怕很難實現。”

向芋幽幽歎了口氣:“那就給我加錢吧,我總不能費力又不賺錢。”

其實有時候她想,這樣忙一忙也好。

掰著手指數一數,上一次見靳浮白還是一周前。也許這樣慢慢不聯係,她也不會變得那麼貪婪,隻維持著最開始的著迷和有底線的喜歡,等到彼此膩了,一拍兩散。

可是這樣的想

法真的太天真,靳浮白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說不上是否有意為之,他總在誘人深.入。

向芋這種鹹魚性格,先膩了的居然是工作,她在一個下午看著成堆要複印要打印的資料,突然煩躁。

也是在這一天,她抱著一遝子複印好的文件神情懨懨地回到前台,穿了厚重羽絨服的快遞小哥正等在前台。

“有你們的快遞,向芋收。”快遞小哥放下快遞,急匆匆地走了。

她最近好像沒有在網上買什麼東西?

快遞盒子隻有巴掌大小,向芋疑惑地拆開,黑色的絲絨盒子裡躺著一枚做工精細的迷你望遠鏡,是複古的深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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