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浮白於是打趣向芋:“向小姐現在很有名啊。”
“我有什麼名,不過是沾你一點光而已。”
電梯裡是有人在的,靳浮白很老實,兩隻手都插在休閒褲的口袋裡。
出了電梯,整層都很安靜,他開始作亂,咬著她的後頸問:“一路上你提了四個男人,說得我吃醋了,怎麼安慰我?”
他唇齒間的溫熱氣息順著脖頸向下,向芋整條脊椎都和過電似的,感受著他的嘬啄。
手幾乎拿不穩鑰匙,哆嗦半天,勉強才把門打開。
她是有些納悶的,被推進玄關按在牆上還不忘掙紮:“我隻提了三個!”
“還有李侈呢。”
“他算什麼男人啊!他不是你兄弟嗎?!”
靳浮白沒再回答了,抬手把她背帶褲的兩條帶子捋下來,牛仔布料堆積在地上。
他滿意地想,背帶褲也不錯,脫著方便。
兩個人從下午膩歪到晚上,體力消耗太多,晚飯也就沒出去吃。
向芋還記得她說過要請靳浮白品嘗便利店的意麵,狐假虎威地給酒店前台撥了電話,報了一大堆名字,差人去買。
掛斷電話,她躺在床上感歎,說資本主義真是王八蛋啊。
靳浮白想要抽事後煙,才發現煙和火機都在樓下車裡,他準備下樓去拿,卻被向芋攔住。
她說:“你等一下。”
這姑娘跪臥在床上,伸手去拉開床頭櫃子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盒煙。
是他之前抽剩的半盒煙,被她用保鮮袋小心地封起來,又摻了一層膠帶。
向芋對著煙盒又是咬又是啃,總算撕開煙盒外麵的塑料袋,拿出一支煙捏一捏煙絲,突然頹喪地塌下肩:“還是乾了啊......”
“拿來吧,能抽。”
“彆了。”
向芋掰掰手指,“還是2月14號開封的呢,已經半年了,抽完肯定咳嗽,我去給你拿煙吧,在車上?”
靳浮白有些意外,想起剛才工作人員條件反射地先叫了她的名字,問她:“我不在時,你常來?”
“對啊,家裡陳姨回老家了,說是女兒生了外孫,要回去照看一段時間,我自己回家又沒什麼意思,閒著無聊,就總來你這裡。”
向芋那天堅持要自己去拿煙,其實她沒說,她是心疼靳浮白這幾個月在國外的壓力。
從車上下來,剛好遇見從便利店買了東西回來的工作人員,向芋提著食物和煙一起上樓。
套房裡有簡單的廚房用品,她把意麵放好調料,放進微博爐裡。
用等待意麵加熱的時間,撚鬆煙絲,把沉香條塞進煙筒裡。
靳浮白靠在廚房門邊,看著向芋做這些。
幾分鐘前,向芋拎著大塑料袋回來,他準備起身去接,卻被她按在沙發裡。
這姑娘說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來動手,讓他好好歇歇。
當時靳浮白腦子還沉著在不正經裡,下意識撩她:“晚上你在上麵,讓你動個夠。”
可現在,靳浮白看著她湊近,按動打火機幫他點燃煙,又在微波爐的“滴”聲提示裡,手忙腳亂地丟開打火機去端出意麵。
他忽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雖然他不知道她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知道原因是在稍晚些的時,那時向芋正坐在床邊,邊吃意麵邊挑電影光盤。
天氣不算熱,臥室開了一扇窗,夜風清爽。
風裡有外麵巨額維護的綠植上,淡淡的葉香。
床上堆了好多她介紹給靳浮白的“便利店名品”。
從關東煮到巧克力,從流沙包到流心蛋,還有奶茶和軟糖。
在向芋的熱心推薦下,靳浮白吃得比平時稍微多一些,吃完,他把這些東西從床上挪到床頭櫃上,都整理好,向芋的光盤還沒挑完。
靳浮白喜歡光盤,哪怕現在視頻網站五花八門,他也還是習慣用DVD機子看電影。
不過今天向芋夠挑剔的,很多光盤都是拿起來看一眼就丟到一旁。
靳浮白饒有興趣地把她挑得不滿意的光盤拿到手裡,隨意看著簡介。
酒店不會給他準備爛片,這些電影都還不錯,怎麼她就瞧一眼就給否了?
連著看了三、四張光盤,靳浮白笑容漸漸收斂。
她pass掉的光盤,電影風格不一,國籍不同
非要說共同點,隻有一個——
它們都是粵語片。
靳浮白沉默幾秒,心思流轉。
向芋不止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人,她更是聰明的女人。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的外祖母去世了,所以避開粵語片,怕他傷感。
難怪這姑娘今天格外殷勤。
難怪她總在用一種“照顧”的態度,甚至把他丟在酒店的香煙都密封起來好好保存。
也許她認為,他失去外祖母是失去一份愛。
所以她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溫柔地填補他的失去。
可她什麼都不說,在他問起時,隻告訴他,家裡的阿姨回老家了,她自己閒著無聊,找點事做。
“向芋。”
靳浮白從背後擁住她,趁她回眸,吻掉她唇角沾染的番茄醬汁。
向芋還舉起手裡的光盤,打定主意似的宣布:“我們看這個,《怦然心動》,看起來挺不錯的......”
後麵的話被靳浮白用吻堵回去。
一吻結束,他問她:“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