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3(2 / 2)

長街 殊娓 29056 字 4個月前

繞是李侈現在百煩纏心間,也不得不飆出一句感慨:“我真沒想到,你倆感情好成這樣?”

恩愛到,味覺都失靈了?

向芋其實並不拿李侈當外人,過去靳浮白圈子裡那麼多人,也就李侈同她聊過幾次真話。

見他不再像剛進門時那麼拘謹,向芋乾脆瞪他一眼,和他理論:“那你彆喝,這一整壺!靳浮白自己都能喝光!他喜歡著呢!”

說完,扭頭去看靳浮白,“對吧?”

靳浮白滿臉無奈和寵溺,順著她說:“對,你說的都對。”

隔了兩秒,又補一句,“喝半壺不行?”

李侈愣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

真是好多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李侈現在已經當爸爸了,離婚這件事,女方家仗著權勢高,要求十分過分,也不同意把孩子給李侈扶養。

可是孩子如果留在女方家,等女方再次聯姻,再生孩子,李侈的孩子不就成了爹不疼媽不愛的小可憐嗎?

他需要一個贏得過女方家團隊的律師,想要借靳浮白的律師一用。

靳浮白離開集團之後,並沒有私人法務。

他給堂弟打了電話,幫了李侈一把。

晚飯李侈是留下來吃的,駱陽在菜館訂了幾樣家常菜,開車取回來,又買了一箱啤酒。

幾瓶啤酒下肚,李侈話才終於多起來,又有了些從前的樣子。

他好像有些醉了,同他們講圈子裡的那些人,講到渠東航,他像以前一樣,揚著調子問,嫂子,這人你還記得吧?

他們曾經也談論過這個名字,就是小杏眼跟過的那個渠總。

那時候是去寺廟拜佛的纜車上,李侈像個璀璨的首飾展架,在透明纜車裡折射著陽光,向芋當時覺得,不戴墨鏡都難以直視他。

那時他就拿著手機,問過向芋同樣的話題,問她記不記得姓渠的。

他那會兒多風光,拜佛時還囂張地說,這佛像金身綴寶石,我看著也沒我亮堂。

李侈知道向芋煩渠東航,細細說起他公司破產的事情。

是因為女人,說是某個床伴把項目資料賣給了對家。

“這個下場適合他。”向芋點點頭說。

後來李侈說起自己的2歲半的女兒,當年叱吒夜店的浪子,笑得眼紋舒展,還主動給靳浮白和向芋看照片和視頻。

向芋對著視頻裡麵肉嘟嘟的小孩笑,連連誇好可愛。

李侈離開時,借著醉意,像過去那樣攬著靳浮白,忽然說:“靳哥,這是我近些年,最開心的一天,真的。”

那天聊得晚了些,送走李侈,靳浮白再回眸,向芋已經困得像小雞啄米,靠在椅子裡闔著眼,頻頻點頭。

他腳步放輕,走過去,把人打橫抱起來。

懷裡的人嘗試著睜了睜眼睛,沒睜開,索性閉目靠在他懷裡:“我要洗澡,在廚房煮茶時出汗了,都不香了。”

浴缸很大,熱水裡泡了幾分鐘,向芋才完全清醒。

靳浮白正拿著浴球,幫她打沐浴露。

潮濕的空氣裡浮起淡淡的柑橘薄荷味道,向芋有點皮,戳了一坨泡沫,往靳浮白臉上蹭。

靳浮白沒躲,隻是無奈地說,彆鬨。

感覺他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隱忍,她納悶地轉過身,認真看他。

目光下移時,發現了端倪。

她聲音裡還有睡意未消的散懶,不經大腦地說:“你有反應了啊。”

“嗯。”

“看上去好大啊。”這姑娘揉著眼瞼,繼續不經大腦。

靳浮白手上的動作一頓,用指尖點她的額頭:“你可少說兩句吧。”

李侈再來時,帝都市已經入冬。

老帝都人喜歡銅鍋涮肉,入了秋冬羊肉也成了溫補的首選。

偶爾不知道哪家鄰居煮火鍋,飄來一點沸水煮羊肉的香氣。

李侈帶來一個小女孩,是他的女兒,小名叫迪迪。

李侈兜裡揣著離婚證,和靳浮白一起靠在窗邊。

外麵下了一點小雪,迪迪和向芋在院子裡,一個穿著小紅襖,一個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她們仰頭,傻看著雪花飄悠悠地落下來。

飄落到臉上,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都縮了一下脖子,然後對視。

向芋把兩隻手曲張著,放在臉邊,逗迪迪說,我變成老虎了,現在要吃穿紅衣服的小女孩。

迪迪一聲尖叫,小皮鞋噠噠噠地跑在院子裡。

李侈看一眼身旁的靳浮白,這人眸子裡繾綣著笑意,目光緊緊追隨著向芋。

她在鬨,他在笑。

連下了雪的冬季,都好像格外溫暖。

人這一生,會遇到太多選擇了。

站在那些岔路口,有時候覺得自己選對了,可其實越走越窄。

秀椿街流傳了個傳說,說曾經這裡有個男人,早早賣掉了四合院,去南方經商,賺了1300萬。

本來算是很成功很成功了,結果衣錦還鄉,回到秀椿街,發現帝都市房間早已經飆升,當年他賣的那套四合院,值2000萬。

兜兜轉轉幾十年,還不如遛彎逗鳥的鄰居賣套房子賺得多。

像李侈,當年李家何其風光。

婚禮那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他記得他在婚禮上把鑽戒隨意往新娘手上一套,壓低聲音說,結婚是結婚,你彆乾涉我自由,聽懂了嗎?

那時女方家實力遠不如李侈家雄厚,隻能點頭,笑著說,形婚嘛,我乾涉你自由乾什麼?

可後來呢,不也淪落到看女方家臉色過日子的地步?

離婚這件事,他都是鼓足了不少勇氣。

退出這段婚姻,就意味著,他隻能變成一個普通的帶著孩子的單身男人。

過去那些豪車美人、股票樓盤、名茗美酒,都不再和他沾邊。

離婚證上蓋章時,李侈很難說自己是真的覺得解脫,還是也有些許的留戀和惆悵。

可他看見靳浮白和向芋,突然有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

圈子裡多少人把靳浮白和卓逍相提並論?

在他們眼裡,他不過是為了愛情瘋魔的傻子。

連和褚家聯姻的大好機會,都被堂弟搶走。

有人說他已經死了;有人說他變成植物人住在私人醫院裡;也有人說他一著失敗,窮困潦倒。

李侈笑一笑,原來浮華不過是過眼雲煙。

那些人,他們有誰見過靳浮白真正笑起來的樣子?

也許是覺得靳浮白和向芋的生活環境溫馨,有那麼一陣子,李侈常帶著迪迪過來玩。

帝都這一年冬天下過幾場大雪,氣溫也降得厲害。

這天向芋上班時覺得腦子昏昏,眼皮也跟著犯沉。

去周烈辦公室送東西時,身子一晃,磕在桌角上,疼得直皺眉。

周烈連忙起身,問她有沒有事。

向芋搖一搖頭,勉強打起精神,忽然想起前幾天晚上看見的場景。

她和周烈也是認識了7年,說不上有算朋友,但也算足夠熟悉,於是打趣地問:“我昨天晚上可看見你了。”

“在哪?”周烈見她沒事,才坐回椅子裡,問道。

向芋揚了揚眉梢,笑得很是神秘:“在你把我家小杏眼拐上車的時候。”

周烈偏過頭,不自在地咳一聲,說是雪天打車不好打,正好順路,送她一程。

“哦~送一程呀~”

見她這樣眉飛色舞地揚著調子,有一些反駁的話,周烈也就沒說出口。

就讓她誤會著吧,總比看出他的端倪強些。

調侃完周烈,向芋拿了迷你望遠鏡,靠在窗邊,往對麵樓裡看一眼。

天幕沉沉地壓了一層雲,雪花洋洋灑灑,對麵的花瓶裡,很應景地插著一枝雪白的月季。

向芋笑一笑,覺得頭疼都好了很多,憑借這份愉快,捱到下班。

隻不過回家時,還是被靳浮白一眼看出來她不對勁。

靳浮白俯身,把手背貼在她額頭上,然後眉心皺得溝壑深深,說她發燒了,要帶她去醫院。

出門時,向芋一個不小心,絆在門坎上麵差點摔倒,靳浮白馬上警惕起來,連路都不讓她走了。

他還是老樣子,緊張她身體時,什麼都做得出來,哪怕向芋現在28歲了,他也堅持背著人滿醫院走。

醫院裡有個孩子在走廊裡撒著嬌,想讓家長抱,被家長嚴厲拒絕。

家長說,你已經是大孩子了,要自己走路才行,動不動就讓人抱,像什麼樣子?

結果那孩子正好瞧見靳浮白背著向芋走過去,小手一指,理直氣壯地反駁:“那個小姨姨都是大人了,也沒自己走呢。”

向芋發著燒都聽清了小孩的控訴,覺得自己很丟臉,掙紮著想從靳浮白背上下來。

靳浮白步法很穩,笑著逗她:“你把帽子扣上,看不出你是大人小孩。”

氣得向芋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我哪有那麼矮,我也有166cm呢!穿上鞋170cm!”

檢查完,結果就是著涼感冒。

但是中醫那邊說她有點虛,所以容易生病,可以吃一點進補的中藥。

這中藥苦得,比她的那個茶,難喝一萬倍。

向芋每天都要做將近一個小時的心理準備,才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

她喝完,把碗往池子裡一丟,轉身就往靳浮白身上撲。

最近李侈總帶著孩子來,靳浮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兜裡開始有糖了,看著她吃完藥,總是能變出一顆糖。

起先向芋沒發覺,隻覺得糖是靳浮白的糖都是給小迪迪準備的,自己算是沾光。

但這中藥,一吃就是半個月,後麵天氣越來越冷,霧霾也重,李侈怕迪迪感冒,幾乎不太帶她出門了。

可靳浮白兜裡,還是每天都有糖。

有一天向芋喝完,滿嘴的苦藥湯味道,皺著眉撲進他懷裡,習慣性地往他褲子口袋裡摸。

口袋空空如也,她當即懵了。

心說,完蛋了,靳浮白買給小孩子的糖,終於被她給吃光了。

可是嘴裡的苦還沒散,簡直要命。

向芋不死心地又往口袋深處摸幾下,靳浮白於是輕笑出聲,故意把話說得撩人:“乾什麼呢,再摸我要給回應了?”

她皺著一張臉:“糖是不是......”

沒有了?

話都沒說完,靳浮白攬著她,一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嘴裡的糖渡進她口中。

橙子的清甜頓時充斥口腔。

順便的,他加深了這個吻,頗為不要臉地占了點便宜。

向芋含著糖瞪他,想說他這是趁火打劫。

但靳浮白不承認,用指尖托起她的下頜,很認真地問:“難道不是和你同甘共苦?”

也是,他確實嘗到了她嘴裡的中藥,也確實和她分享了糖......

向芋懵了幾秒,一時沒想到反駁的詞兒,然後她換了個話題:“迪迪都不來了,你還每天裝著糖?有這麼喜歡小孩子的?”

“是喜歡你。”

“你說什麼?”

還以為他又說身高,向芋聲音都拔高了些。

靳浮白笑一笑:“我給迪迪買什麼糖,李侈才是她親爹。”

正逢駱陽搬著一盆水仙從廚房外走過,聽見這話,腳步一頓,扭頭。

窗外露出他那中想說什麼、又憋也憋不住的臉。

駱陽說,那天靳浮白買糖他是看見了的,本來也以為是給迪迪買的。

結果有一天李侈帶著迪迪來,靳浮白掏手機,無意間帶出一塊糖。

李侈當時還挺感動,說,靳哥,你是特地給迪迪準備的糖嗎?

靳浮白起先沒說話,也確實把糖剝開,喂給迪迪吃了。

等著李侈又想發表一些“閨女獲糖感言”,靳浮白抬起手,做了個“止”的手勢。

他淡淡開口:“向芋最近在吃中藥。”

李侈懂了,但迪迪沒懂。

小姑娘性子應該是遺傳了李侈,開朗話癆,且十分自戀:“因為迪迪是可愛的小女孩,招人喜歡,所以迪迪有糖吃。”

靳浮白一點頭,說,嗯,家裡有個更可愛的大女孩,更招人喜歡,糖是給她買的。

駱陽對靳浮白的評價是:“靳先生的好勝心,都在向小姐身上。夏天那會兒我說院子裡的花開得好,就指著這些花給增添色彩呢,靳先生都要反駁我,說有比花更增添色彩的存在。”

說完,駱陽搖搖頭,嘟囔著,說他自己也20多歲了,果然該去找個女朋友了,免得天天吃狗糧。

向芋笑得直不起腰,扭頭去問靳浮白:“你怎麼這樣?跟孩子也較真,跟花也較真?”

靳浮白並不反駁。

其實他不是較真,是真心覺得,在他眼裡,萬事萬物都不如她。

12月份時,秀椿街街口處不遠的一家酒店,據說因為家庭糾紛經營不下去了,準備轉讓。

這個轉讓的酒店,被靳浮白拿了下來。

談合作那天向芋下班早,正好穿了工作時的西服套裙,就說要陪著靳浮白一起去。

她佯裝成小秘書,跟在靳浮白身邊,主動幫他拎檔案袋,還幫他開車門,殷勤得很。

下車時,酒店的前老板問起向芋:“這位是?”

靳浮白微微偏頭,向芋在旁邊用眼神威逼利誘。

他隻好不動聲色地笑一笑,說:“這是我的秘書,向小姐。”

她愛玩,靳浮白也沒阻止她,就讓她玩個夠。

酒店不算大,比起李侈以前的那些,小巫見大巫。

但好在轉讓費用也不貴,蠻合算。

同人談好合作後,靳浮白準備起身,向芋屁顛屁顛過去幫他拉開椅子,乖巧得想換了個人,嬌聲說:“靳先生,您慢點。”

靳浮白好笑地看她一眼。

忘了告訴她,正經的秘書是不幫忙拉椅子的。

她這個殷勤勁兒,人酒店前老板估計得以為他倆有一腿。

靳浮白繃著笑意,和前任老板握手告彆,那人送他們到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靳浮白那中談公事時的嚴肅臉也消失了,笑著去捏向芋的臉頰:“好玩嗎?”

“好玩啊!我是不是很儘職儘責?你們談合作時,我都沒有掏出手機玩遊戲的。”

向芋微微揚頭,看他,“你以前有沒有那中身材火辣的女秘書,讓你每次看一眼,就神魂顛倒,覺得工作都不累了的那中?”

靳浮白說,想什麼呢,我是跟著外祖母的,在集團裡沒有實職,哪來的秘書?

他的秘書都是借用長輩的,30歲或者40多歲,還有50歲的老秘書,而且都是男人。

“那你好慘。”向芋笑話他。

“看一眼就神魂顛倒的倒是有一個——”

靳浮白俯身吻她,語調挺不正經,“——這不,就在眼前。”

誰想到他們兩個光顧著膩歪,根本沒按電梯樓層。

人家酒店的前老板也是準備下樓的,按了電梯之後,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看見了正在擁吻的靳浮白和向芋。

兩人聞聲停下來,扭頭,和這位滿臉尷尬的酒店前老板麵麵相覷。

靳浮白到底是見過大風浪的男人,手還攬在向芋腰上,神色自如:“您也一起下去?”

前老板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您先您先,我再等下一趟。”

這回靳浮白按了一層的按鈕,電梯門關上。

向芋慌張地扭過頭:“完了靳浮白,你的名聲不好了,會不會有傳聞啊?說你和女秘書亂搞?”

靳浮白輕笑一聲:“傳唄,我還要娶我這位女秘書呢,希望他們到時候能記得來隨個禮。”

靳浮白和駱陽要顧著養老院這邊,酒店接手之後,他聯係了李侈,說是讓他來幫個小忙,其實是準備把酒店丟給他管。

酒店重新裝修的效率很高,李侈幾乎白天晚上都在監工,終於開業那天,已經鄰近新年。

帝都市這幾年出了政策,不讓放煙花爆竹,擺了一堆的電子炮和彩帶筒,也算是好熱鬨。

這酒店其實誰做都是賺錢,靳浮白讓給李侈,自己和以前一樣隻分一點紅利,李侈是很感激的。

李侈說:“靳哥,這可是挺來錢兒的項目呢,就往我手裡送?金錢名利都不要了?你現在真是清心寡欲得可以。”

靳浮白指一指向芋:“財權是小事,我的心和欲都在那兒呢。”

“得得得,三句話離不開。我可是剛離婚的,彆跟我麵前秀恩愛了好吧!”

開業那天,向芋看著門口長了翅膀的石獅子,笑著說,果然是李侈的風格啊。

酒店裡有柴可夫斯基的曲子,也有暖橙味香薰。

李侈也久違地穿了一身西裝,領帶顏色花哨,終於有了些以前的樣子。

向芋幫李侈抱著迪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把迪迪塞進靳浮白懷裡。

她從包裡翻出一個盒子,遞給李侈,笑著說:“李總,給你的,開業禮物。”

那是個很眼熟的奢侈品牌子禮盒,李侈接過來打開,盒子裡居然是一枚黑鑽戒指。

“聽說戒指戴在食指,是單身的意思。恭喜你恢複單身,祝你未來更好。”

向芋笑一笑,抬起手給李侈看自己的戒指上纏的魚線,“戒指尺寸是靳浮白告訴我的,但他選號碼不一定準,不行你就自己拿去改改。”

李侈整個人是愣著的,頓了很久,他才開口:“這怎麼好意思。”

向芋從靳浮白懷裡接過迪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的年終獎不多,差價是你靳哥補的,跟他你客氣什麼?”

李侈瞬間紅了眼眶。

曾經那麼巧舌如簧,現在卻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說了幾次謝謝,然後把戒指戴在食指上。

“賀你獲得新生。”靳浮白說。

李侈想給他靳哥一個大擁抱,被人靳浮白推開了,隻能獨自抹了抹感動的眼淚。

當天晚上,靳浮白淺吻向芋,問她:“我怎麼收不到你的戒指呢?淨給彆的男人送了?”

這話他也就是調侃一下,想逗她,看她什麼反應,沒想到向芋光著腳跑出屋子,還真翻出一個盒子,遞到他眼前。

靳浮白打開,裡麵是一枚戒指,設計得幾乎和向芋手上那枚一樣——樸素的鉑金圈,裡麵鑲嵌了一圈鑽。

看來也是費心找了人定製的。

“哪來的錢?”

向芋從他手上拿過戒指:“問我爸媽要的啊,跟他們說了,我要包養一個男人,讓他們讚助我點錢。”

靳浮白笑出聲:“還想著包養我呢?”

“對啊,你給不給養吧,不給我就換一個養去。”

她這副小模樣特彆傲嬌可愛,靳浮白笑了一會兒,才把戒指套在無名指上:“行,我歸你了。”

向芋叉腰:“那你以後可要聽我的差遣。”

“聽,都聽你的。”

靳浮白把人攬進懷裡吻了吻:“嶽父嶽母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怎麼了?”

“我和你一起去接機,再定個好飯店請嶽父嶽母吃頓飯。”

“這麼殷勤?”

靳浮白笑著說:“總要探一探口風,看嶽父嶽母願不願意把女兒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