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2)

義姐 鏡裡片 11512 字 3個月前

春獵該是熱鬨的, 誰獵了隻珍禽, 哪位捕了活物都有議論, 連久待在營帳裡的宴卿卿都知道有幾家公子小姐成了。

這些普通的不如另一個消息驚人——有傳聞說皇上在立後之事上突然鬆了口,擬禦駕親征回來後封選,許多隨行而來的要臣大為一驚, 不知他挑上了哪家小姐,紛紛議論。

雖說這事要緊,卻也透露了彆的東西。皇上既然已經要立後,那選妃一事也該提上日程。途中有幾位大臣之女頻頻朝皇上示好意,不過下場並不是太好。

聽說有女子行事過於膽大, 竟惹怒了陛下,若非她父親求情, 皇上可能會下狠手。沒人說這位小姐是誰, 可這倒讓某些有心思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聞琉最不喜彆人攪他亂,晚上過來跟宴卿卿說這些女人和大臣惹人厭, 他立他的後, 旁人隻會添麻煩。

宴卿卿沉默著沒搭理他的話, 聞琉倒不在意, 他抱怨似地拉過她嫩|滑的手, 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又環住她的雙臂, 隨後在宴卿卿纖細白皙的脖頸蹭了蹭。

聞琉靠在她細肩上道:“做正事時個個推諉, 現在隻會亂打聽。”

那群大臣沒他說得那麼差, 聞琉方才隻是脾氣上頭了, 現在抱著宴卿卿,倒是消了許多氣。

自撕開包裹著肮臟的遮羞布起,兩人義姐弟的關係名存實亡,聞琉即便不弄她,也會無時無刻地和她黏在一起。

旁人看來,皇上憂心姐姐身子,每天前來看望,誰都不知道裡邊是何樣場景。

僅僅幾日之內,宴卿卿幾乎已經完全習慣了與他的接觸,抗拒在一點點消散,她並不想這樣,可身子的感受騙不了。

“義姐該回京準備了。”聞琉對她說,“朕會儘快回來,屆時再完婚。”

“不必,”宴卿卿微微轉過頭,不看他,“你該知道我在想什麼。”

先不論聞琉是娶了自己的義姐,單憑這孩子的身世便弄不好。他們的身份旁人難比,江沐與塗婉同樣是鬨出那事,匆忙完婚,起初或許會有人說些閒話,但往後或許就忘了,畢竟塗婉月份小,婚事辦得早,江家也並不值得天天掛在嘴邊。

若要立後,這就不像那麼簡單。其他的事不需太過遵循祖製,心知肚明即可,可冊立一國之後,卻得經過種種環節考驗,單是鳳冠霞帔就得準備些日子,聞琉回來又要時日。算來算去,至少都得要三月之久。

即便宴卿卿肚子小不顯懷,但孩子日後出生的日子卻是瞞不了。等到了那時,說她和聞琉早就暗通款曲或許就已經是好的言論,更壞些,大抵就是她和彆的男人有私|情,意圖混淆皇室血脈。

聞琉輕輕靠在她身子上,輕輕說道:“朕怎麼猜得到義姐在想什麼?莫不是想要與朕歡好一次?這可不行,先等幾個月。”

宴卿卿抿嘴,不理他這胡話,聞琉的氣卻是全消了。

他一直都是最黏宴卿卿,無論何時何地,見了她總不願擺出張生氣的臉。以前宴卿卿或許還會哄他,現在得他自己勸自己,但聞琉沒彆的後悔,比起她把自己當做弟弟哄,聞琉愛極了這樣親密的曖昧。

聞琉的手撫著她的肚子,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宴卿卿慢慢撇過了頭。飽滿圓潤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弧度美妙,軟綿難握,聞琉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緒,卻也猜得到她不喜歡這個樣子。

可他卻將她摟得更緊些,之後又抬眸輕咬了一口宴卿卿的耳垂,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四處,宴卿卿再次轉過頭。

聞琉讓宴卿卿有些難堪,她忍不住開口:“你弄夠了沒有?!”

“義姐明知故問。”他輕道,“那事你不必擔心,好好養著的就行。就說朕中了毒,你舍身救朕一命,到時誰敢亂說,就削官奪爵。”

聞琉先前的那副明君樣真不知是怎麼裝出來的!宴卿卿著實要看不下去,作為一個皇帝,怎麼連此等言論都說得出來?

聞琉卻不管她怎麼想,抱著宴卿卿道:“姐姐可彆害皇嗣,到時再懷上,折騰的人可是你。”

宴卿卿性子淡靜,從未與人有這樣近的曖昧。聞琉卻像是天生的喜歡碰她,許多時候,宴卿卿甚至能感受到他興奮的顫動。

她委實不懂聞琉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弟,他這些年想的都是些什麼?宴卿卿從未越過半步線,聞琉怎會對她有這麼濃重的欲|望?

如果不是有這孩子,興許就真像他說的那樣,要被做死在床上。宴卿卿垂下眸,心中緊緊縮著,仿佛有塊石頭,讓她鬆不了氣。

宴卿卿似乎有種莫名的想法,可她又覺得那樣想不對,聞琉給她的感覺不對。他心思算儘,不可能隻要一個沒用的宴家小姐,她不敢有所期待,也恐懼於聞琉到底想做什麼。

她對聞琉是有過那樣的少女心思,但一切從開始就已經掐斷,他是她的弟弟,宴卿卿至今仍有背德的負罪感。

聞琉的呼吸慢慢在她白嫩的脖頸徘徊,溫熱的舌頭掃過柔|滑的肌|膚,他一直都這樣。

“好姐姐,嫁給朕高興嗎?”聞琉手撫著她的手,“後宮那樣大,你喜歡哪間宮殿?朕以前住那間好嗎?”

皇後居立政殿,就算宴卿卿入了宮也隻能住在那裡,問她喜歡哪間,恐怕隻是想問她要在哪兒做那種事。

宴卿卿輕輕抿了嘴,不管聞琉有無所求,他對自己身子的欲|望也定不是假的,宴卿卿過不了那個坎。

“我要見太子哥哥。”她閉著眼睛說,“我要見他。”

宴卿卿因著宴家的忠良和偏向聞琉的私心,沒有將聞琉知道他和趙紊要謀逆的事告訴太子,她覺得自己做得沒錯,但宴卿卿不敢去見他。

她每個月都讓人偷偷送東西過去,心中卻不敢多想這件事。就連以前和聞琉的夢中行事,她也總是下意識地忽略他胸口的疤痕,宴卿卿隻以為夢境是要折磨她。

現在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倒不必要再這樣拘著自己了。

聞琉抬眸望宴卿卿,親昵地蹭著她的雙頰,又在她耳邊說:“不許。”

宴卿卿低頭望著他的眼睛,聞琉也注視著她。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宴卿卿的手慢慢抵住他的胸膛,輕啟了小口。

他們都是聰明人,並不需要對方說太多東西。聞琉想要宴卿卿,宴卿卿想要做自己的事,不過是場等價的交換,宴卿卿的理智永遠大於情感。

她的手緊緊按住聞琉的胸膛,任由聞琉的孟浪。宴卿卿要去見太子,她要問清楚安西王叛亂的時候,聞琉究竟在做什麼,他到底是真的在宴府與她相處,還是勾結了旁人行謀逆之事?

宴卿卿最受不了那種事。

……

旁人的熱鬨跟宴卿卿沒有關係,她似乎隻是遠赴清章來散了心,旁的什麼也沒做,無故懷了個孩子,隨後就又回去了。一切都如場恍惚的舊夢,隻是真實過了頭。

當馬車要回京城的時候,宴卿卿還有些恍惚。她上的是來時馬車,聞琉與統領說話時看了宴卿卿一眼,沒多說彆的。

自聞琉上次頭埋在她懷裡應了聲好後,春獵餘下的那幾日,宴卿卿已經不怎麼對聞琉說話,他在這事上也沒逼迫宴卿卿。

宴卿卿害喜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大半天都吃不了東西。而聞琉待她愈來愈好,什麼好東西都送一份過來,燉的補湯,新鮮的補肉……全是對身子好的。

宴卿卿這樣不出他意外,她不太可能接受他們這樣的關係,他心中最清楚。聞琉早就想明白她知道真相後會怎樣,故而變了好幾次心中的法子,遲遲不捅出這件事。

可宴卿卿卻比他想得要堅韌一些,比起沉浸於被辱沒的悲切,她已經在想往後該怎麼做。

聞琉是如玉君子模樣,即使不笑眉目間也是溫潤之色,騎在高大的馬上愈顯俊俏,風度翩翩,傾心於他的女子不少,但沒幾個敢上前。有人迂過來宴卿卿這裡,好幾個都來打聽聞琉的事。

宴卿卿問她們怎麼會來找她,那幫人不是一起來,卻幾乎都是一個不約而同的答案。

“皇上對許多人都不理睬,但他最聽您的話。”

宴卿卿聽在耳中,垂眸也不知在想什麼。這些女子皆是出自世家,二八年華,與聞琉十分相配,有朝一日入了宮,帝王恩寵自是要給的,她摻進去算什麼事?

馬車半夜之時又停了一次,漆黑的夜裡有輕風吹過,近日暖和了許多。宴卿卿那時已經睡下,聞琉突然從外推開馬車門,風從夾縫中透進來,相然被嚇了一跳,連忙就要跪下。

聞琉的手輕輕掀開幔布,沉聲讓相然出去。相然本是不願,但聞琉態度強硬,宴卿卿又正睡著,吵醒了不好,她隻能先下去呆著。

之後聞琉卻不允許她再上去,相然那晚上是與宮女一起睡。

聞琉鬨出這樣的動靜,宴卿卿自然早已經醒了,隻是不願起身說話。聞琉解了外衣,蓋在錦被上,躺了下去,讓宴卿卿趴在他懷裡安睡。

不知怎的,宴卿卿再也睡不著。直到聞琉吻掉她的眼淚說不會讓彆的女人進來搗亂的,她才發覺自己是哭了。

“義姐哭什麼?”聞琉輕拍她的香背說,“要是覺得麻煩,直接把人給拒了就行,你還有著身子,她們怎麼能比?”

隻論皇嗣這點,她們是比不了,但這並不是理由。宴卿卿作為皇帝的義姐替他操心婚事,再正常不過。

她腹中胎兒不知是男是女,具體什麼時候懷上的誰也不知道,聞琉幾乎夜夜弄她,偶爾停了幾日,之後不久又會開始新的。

聞琉弄她這麼久才懷上一個,宴卿卿難以想象日後該怎麼辦,宴家終究是要留人的。

聞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慢慢握住她柔|嫩的手腕,乾淨的指尖搭在上麵。

“沒診錯的話,應該是元宵前後那幾次,”聞琉說,“快要兩個月了,倒是比想象中要顯懷快,義姐說會不會是雙胎?”

他這人仿佛不知道何為羞恥樣,竟還有臉在她耳邊說起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