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玉從皇宮出來之後,又回了東宮, 派人私下召見了兩個人。
陶臨風才從玢州回來不久, 他路中遇見了刺客, 個個都是高手, 他的人損了不少, 手上還綁著麻布。
太監領陶臨風去書房, 他在書房門前遇見了刑部尚書蘇祿, 陶臨風說道:“蘇大人, 許久未見。”
蘇祿訝然回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難為二皇子能查到我,”陶臨風指著自己的傷笑道,“如果不是帶的人多,怕是再也回不來。”
刑部尚書蘇祿年近三十五, 正是壯年, 他說:“二皇子看著無害, 但性子錙銖必較, 倒也在預料之中。”
陶臨風道:“也幸好二皇子向皇上求了旨意,沒為難到大人家女兒。”
蘇祿望著陶臨風,歎了聲氣道:“柳貴妃和內人相交,我也實屬無奈。小女對你念念不忘,整日想讓我找你過去,你無父無母,入我蘇家如何?”
陶臨風搖頭道:“陶某尚無娶妻想法, 謝大人厚愛。”
他去過幾次蘇家, 和蘇家的小姐有過幾麵之緣。
蘇祿對他多有賞識, 但也不想著難他,搖頭說道:“也罷,強求不得。”
陶臨風笑道:“殿下正等著,陶某先行一步。”
書房議事之處,帷幔掛起,垂在柱子旁,案桌上有些本奏章,已經批閱完畢。太子愛書,書房內擺放有許多古籍。
程啟玉手上拿本奏章,另一隻手把玩腰間玉佩,見陶臨風進來,開口便問道:“城西如何?”
陶臨風收回臉上的笑意,微拱手道:“為防意外,陶某已經提前布置好人手,殿下準備何時行動?”
“不急,”程啟玉抬眸淡道,“再等五天。”
她查不了那麼快。
陶臨風淡聲說:“宮裡的人已經安排妥當,當下實為最佳時期,您若是做成了此事,不僅陛下會給予封號賞賜,便連民間的威望也會再升上許多,殿下何苦再等?”
“你已經等了二十年,”程啟玉放下手中的奏章,眸眼微淡,“怎麼?難道連這幾天都等不了?”
陶臨風低頭說:“如果殿下彆有用意,那這幾天,不需要等。”
陶臨風一家含冤而死,隻餘下他一人,他所做一切,隻為證實一家的冤屈。皇帝忌諱前朝之事,二皇子同樣不管,隻有太子答應幫他。
便是改朝換代,他也要做個洗脫一家的冤屈。
“無故推翻前朝的案件,”程啟玉淡聲說,“必定會引起爭議,這五天也隻不過是撬個角,你當知道的。”
“您大可直接免了莊相爺的罪,”陶臨風沉聲說,“殿下想讓懷菁立功,又不想旁人發覺有您插過手的痕跡,陶某當真不知您為何要這些!”
程啟玉沒回他。
陶臨風並不知道太子和莊懷菁有何瓜葛,太子對誰都冷淡,偏對她上心三分。
他查過幾次,都是無疾而終,被太子的人發現。
陶家忠良,被梁王冤枉斬殺,陶臨風從太子口中得知莊懷菁身份時,她那年十五。他身負血仇,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卻難違心中所想,隻得不管這事。
陶臨風隻道:“望您記住您的話,還陶某一家清白。”
“你受了傷,太過顯眼,若是可以,這些天儘量少出來。”他淡淡說,“如果她去找你,不見。你想做的事,自會達成。”
陶臨風沉默片刻,應了聲是。
程啟玉則擺了擺手,讓他回去。
書房伺候的太監宮女發現今天的佩玉似乎很得太子心,他在手中把玩了許多次。
太子往日冷淡,處事嚴格,倒不常見他有什麼外露的偏好。會留心的人悄悄把事情記下,心想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