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間的關係出現了裂隙, 應該說皇後單方麵生了皇帝的怒。(格 格 黨 小 說)
仁明宮的人不敢多言,閉緊嘴巴小心翼翼。新皇依舊每日會來仁明宮, 但皇後不再為他留膳食,若不是有太監暗中通報,他們或許吃飯都吃不到一起。
莊懷菁驚險一回,差點連命都保不住,此次熬過來後, 太醫院和禦膳房都先緊著她。莊夫人來看她那日沒留多久,莊懷菁累著了,開始的幾天都在睡覺。
新皇怕她出事, 私下問了好幾遍,見她每日都會醒來吃點東西, 這才放下心來。太醫知他們感情深厚,委婉提了幾句他們不能同床共枕,程啟玉點頭應下, 讓人打掃乾淨仁明宮西殿,也不回他的養心殿。
皇後對皇帝冷漠了許多, 但對大皇子卻很疼愛,大抵是自己身上掉的肉, 母子連心, 見不得他哭。
大皇子沒出生幾天便被封為了太子,賜名淳安, 寓意淳透平安, 皇後娘娘先前便選好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月, 起初隻有仁明宮的人知道,後來慢慢地,朝廷中的大臣也有耳聞,但仁明宮沒彆人的探子,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莊夫人特意選了一天遞信進宮,到仁明宮的時候,莊懷菁正在逗小太子。屋內的窗牖微微打開,隻有一點清風吹得進來,莊夫人一進來就連忙讓宮女關了窗,對莊懷菁說道:“你這才出的月子,彆被吹凍著了。”
莊懷菁穿件單衣,披著外袍,坐在羅漢床上,她手上抱著淳安,對莊夫人笑了笑:“太醫說可以開窗透透風,母親彆急,今天怎麼過來了?”
莊夫人看了一眼淳安,他臉長得圓,睡得正熟。淳安平日醒來的時候眼睛又大又黑,人一逗他就愛笑,很招人喜歡。
“你們先下去,”莊夫人對宮女說,“我有事想對娘娘說。”
宮女看了一眼莊懷菁,莊懷菁頷首,讓她們下去。她的手輕輕拍著淳安的抱被,一言不發,似乎猜到莊夫人要說什麼。
“你自幼聰慧,我也不多說彆的,”莊夫人坐在圓凳上,“你與陛下是怎麼回事?我上次來沒發覺什麼,回去沒多久就聽到你與陛下不合的消息……”
莊懷菁打斷她的話,搖頭道:“母親不要信外邊的謠言,我與陛下很好。”
隻是沒有以前那樣親近了。
莊夫人歎口氣道:“當初我見你們好得快,心中雖覺奇怪,但也沒問你,覺得還好,至少你不是嫁個不喜歡的。現如今出了事,你難道還不想告訴我?”
莊懷菁沉默不語,她與程啟玉的荒唐事該結束了,這也算不上出事。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淳安想想,”莊夫人說,“你父親不在朝當官,你也沒個靠山,唯一的倚仗隻有新皇的寵愛,萬一日後宮內進了美人,搶了你的寵愛,你又當如何?”
她的聲音不像莊懷菁那樣柔和,吵到了淳安,他哭了起來,莊懷菁忙哄著孩子,也沒回莊夫人。
莊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時,莊懷菁對她搖了搖頭,又回去哄孩子。莊夫人隻能歎口氣,莊懷菁性子是犟的,做事又有自己的法子,說到底,誰也比不上她通透。
“母親不用擔心這些事,”莊懷菁岔開話題,“怎麼沒帶軒兒進宮?許久都沒見他,不知道有沒有調皮。”
莊夫人看她實在不想聽,也隻能隨她去。莊懷菁這才剛出月子,要惹她氣了,又得壞身子。
淳安哭得大聲,莊夫人道:“哭得這麼大聲,是不是餓了?要不然叫奶娘過來抱下去?”
“方才奶娘抱上來時說他剛剛吃了,”莊懷菁動了動姿勢,“尿布也換過了,大抵是我抱得不舒服。”
莊夫人站起來理了理抱被的邊角,輕輕抱起來,邊走邊哄他,說:“指不定是我們吵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