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銅鏡上刻纏枝花紋, 妝奩中的首飾精致, 擺放在乾淨紅布中。(格 格 黨網)
莊懷菁知道他能說, 句句話都是含了深意, 一直同她說下去, 隻會讓人臉越來越紅, 她便沒接他的話, 岔開了話題問:“你前些日子給我的那塊長命鎖是向誰求的?不像是最近流行的樣式。”
“我認得靜安寺的空無大師, ”他的手為她挽發,“這是前朝的樣式,經幾個大師開光,本是贈與王室親族, 後來到了他手上。”
那個玉盒是皇帝賜給梁王的,有人倒知道他得了把長命鎖, 但長什麼樣,用什麼裝的, 這就不清楚了,沒有人會特意關注這種事, 與其記下這種事, 還不如查老皇帝和梁王說過什麼話。
莊夫人和梁王妃雖有些關係, 但隻是一般親近, 梁王妃不可能隨便就拿聖上賞賜的東西出來給旁人看。
也是因此, 莊丞相才敢把東西給莊懷菁。
程啟玉本是不想把鑰匙給她的, 她的身份有他來藏, 這些前朝舊物自然眼不見為妙, 後來被她來冷了那麼久,心神都不太對,好不容易找到同她說話的理由,一時也沒想太多。
莊懷菁道:“難怪看著有些年頭,我倒挺喜歡,雖是以前的舊物,但經過空無大師的開光,以後也能帶。”
他低下頭,吻她的頭發,說道:“你喜歡就好。”
算來是她親生母親留下的,給外孫也剛剛合適。
程啟玉為她攢上玉簪子,又插上三葉蝴蝶金釵,旁邊有朵拇指大的精致絨花,他對著鏡子微微比劃了一下,攢在金釵旁。
“好看嗎?”
莊懷菁抬起纖白的手,看了幾眼,覺得好看,撩起耳邊的碎發,轉過身道:“我記得你以前經常為我梳發,嫁入東宮時我還疑惑,你為什麼梳得這麼好,原來已經梳過幾年。”
她在嘗試接受孫珩的身份,便自己提了話,程啟玉是不想讓她尷尬的,便道:“當初梳得不好,現在比以前要好許多,你那時玉雪可愛,見我便黏我,我在孫府一直是一個人,學的東西很多,沒有休息的時間,你倒是會讓人舒心,連太傅都喜歡你。”
或許是莊懷菁小時候身子弱,所以孫太傅對她很好。
太監的聲音在帷幔外響起,說出宮的馬車已經備好了,程啟玉應了一聲,對她道:“剛才顧著伺候你,幫你換了身衣服,我待會得去馬車換一套。”
莊懷菁臉一紅,他自然是沒學過什麼推拿之術,恐怕連書都沒怎麼看過,那雙手帶著粗糙的繭,沒有用力,偏偏磨得人貝齒咬唇。後來還問她淳安是怎麼吃東西,他做父親的想學學,讓她教教他。
當真是沒臉沒皮。
他的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微彎下腰在她耳邊道:“心肝兒,以後少生些氣,要是看我不順眼,折騰我就行了。”
莊懷菁微微抬頭,他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
他們這次出來是遊玩,沒同彆的官員說,但暗衛帶了不少,他在馬車中換衣服,倒沒讓莊懷菁幫忙。
現在天熱,穿的沒以前多,莊懷菁看了他幾眼。他剛脫下衣服,便發覺她的視線,抬頭看她,慢慢湊近,讓羞紅了臉的她在寬厚的肩膀輕咬了口,才拿起旁邊準備好的衣服。
“定了一個雅間,在明月茶坊,”他用濕帕子擦了擦手,“看得遠些。”
莊懷菁點頭同他說:“我以前和彆的小姐去過不少次,知道那兒是不錯的。”
“那裡經常有不同琴師彈琴,”程啟玉問,“好聽嗎?”
莊懷菁從前願去那間茶樓,確實是因為那個原因,她喜歡這些雅致的,彆人也知道她愛這些。她想了想,回道:“都不及你的好。”
程啟玉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指,道:“回去就彈給你聽,你倒是許久未給我舞一回,東宮的舞台子還沒人跳過,我們便搬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