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菁道:“你要是想看,回去可以跳一回,隻是有段日子沒練,生了淳安後也沒怎麼再跳,怕是有些生疏。”
她腰肢纖細,身子柔軟,程啟玉是知道的。他會撫琴,所以她從前學了新舞便跳給他看,還扭過次腳,疼得要用冰敷,望著他的時候眼眶紅紅。
“彆傷了就行。”他要學的東西太多,琴倒是不怎麼愛,因她喜歡,還得教她,便彈得多些。她倒好,自己學到了,就沒怎麼再纏他。
莊懷菁對那件事顯然也有印象,有些不太好意思,道:“那次之後母親讓我歇了許久,都沒時間再去找你。”
馬車在茶樓偏門停了下來,程啟玉先下來,又回過頭,莊懷菁從馬車裡麵出來,他扶著她纖細的手臂,攙她下來。
有兩個人專門在門口等他們,見他們過來,便行禮道:“少爺,夫人。”
程啟玉頷首,讓他們領路上去,莊懷菁提裙上去,他小心翼翼護著她道:“今日茶樓沒人過來,你也不用擔心彆人看見。”
莊懷菁搖頭道:“我們隻是出來一趟,待不久。”
“沒事。”程啟玉對她說,“你我身份特殊,總得小心一些。”
莊懷菁想了想,心覺也是,他是皇帝,她是皇後,要是出點事,恐怕朝廷都得動蕩半個月。
民間的節慶總比宮內要熱鬨得多,一家好幾口人都會出來四處逛逛,若是有些閒錢,還會出來置辦件衣服。
程啟玉挑的這地方好,透過支起的窗牖,能看見巷口賣餛飩的,晚上的天色要是好,還能看見滿天繁星。
自從他登基後,他們便很少有在這外麵獨處的機會。傍晚才到,屋內的榆木燈光點亮,紫檀木圓桌上擺了莊懷菁愛吃的菜,伺候的小廝提起食盒出去。
莊懷菁坐在圓桌旁,看著程啟玉,覺著他變了許多,她從前不喜他太過拘著自己,有時又也覺他親近過了度,讓她羞得不敢看旁人的視線。
現在他極其顧著她,雖還是喜歡和她親近,卻不會讓旁人在場。
莊懷菁說:“陛下倒是有些變了。”
程啟玉笑了笑,拿起筷箸,給她夾了粉蒸肉,道:“隻是想通了些事,上次聽人說你想吃這個,雖不是相府上裡做的,但出自京城有名的酒樓,味道不會太差。”
他變沒變,隻有他自己知道。
莊懷菁挽袖,抬手給他夾了些肉菜,堆在白色碗碟中,竹節紋箸圓長,她同他道:“你多吃些,陛下性子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但要是身體垮了,那我就不高興了。”
程啟玉微愣,看著她問:“莫不是那種時候不如以前舒服?”
他這要是那種荒唐話也罷,可莊懷菁聽得出他是認真的,她咳了一聲,又夾了菜給他,說沒這回事。
程啟玉慢慢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耳垂,莊懷菁的手一抖,筷箸掉在圓桌上。
“可是你的耳朵好熱,為什麼?”他沉思片刻,收回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莊懷菁差點問出來,但她覺得她要是問出來,回答她的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話。
“陛下還是不要亂猜,我隻是覺著陛下瘦了許多,所以才讓你多吃些,沒彆的的意思,”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她,莊懷菁臉越來越紅,“你不吃便算了,以後不給你夾了。”
程啟玉收回視線,倒沒再看她,拿起碗筷吃飯,他吃飯的速度倒沒怎麼快,但莊懷菁莫名覺著他吃得多了些。
她低下頭,夾著菜輕吃了口,心想難道他真的那麼厲害,這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