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白色巨蟲掙紮著,極度痛苦之下,它竟然將剛剛長出來的複眼重新融回肉下,似乎能借此抵禦宮理對它的威嚇。

靠,看不見聽不見,就當她不存在是吧。頂級擺爛大肉蟲了啊。

這麼個東西,宮理也想不出辦法把它拔|出來啊……

她正想著,忽然幾十根毛線飛向它的軀乾,緊緊捆住,想要將它往外拉扯——

宮理看到老萍站在古宅牆頭,雙袖中幾十條毛線正拉扯著,顯然是聽到了稻農的話語。但這白色蠕蟲的體型,隻是一掙紮老萍便從牆頭被反拽倒下來,她兩隻腳連忙盤住古宅門口的石獅子,才暫緩了反被巨蟲拖走。

老萍哀叫道:“我撐不住啊!到底是不是要把它拽出來!你們也使勁兒啊!”

這不是使勁兒就能解決的。這東西一直生活在水裡,仿佛隻靠孔洞或者是探頭來呼吸,倒是讓宮理想到了沿海某些埋身在沙裡的貝類……

還有一些她經常在藍鳥上刷的視頻,某些博主不斷重複的“這個大這個大兄弟們今天趕海撿著寶了這是蟶王啊讓我們再撒點——”

她轉頭看向左愫:“你的符有很多是能化為實物的對吧!”

左愫搖頭:“特彆具體的結構複雜的東西不行,而且還有些需要實物為基礎。你想要我變出什麼。”

宮理輕笑道:“鹽。大量的鹽。”

左愫:“我以前做飯的時候也會在沒鹽時寫字變一下,但必須是要有幾顆鹽粒做基礎——”

倆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剛剛做泡麵的時候,口重的平樹掏出的那一瓶鹽。

平樹也正從另一邊飛奔而來,宮理對他喊道:“鹽!”

平樹:“啊?”

宮理:“鹽!吃的鹽!”

平樹跑過來,表情還是懵的,宮理乾脆直接拽起他上衣,將銀手探入他肚子裡。

平樹震驚,臉紅都顧不得,仿佛是大敵麵前即將上戰場為你豁命的兄弟突然反手摸了你的屁股說這是他們家鄉的祈福方式。

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順從還是震驚。

但就在他和周圍眾人傻眼的功夫,宮理已經摸到了形狀熟悉的鹽瓶,從他肚子裡掏出來了!

平樹:……我感覺我沒有秘密了。

宮理連忙擰蓋瓶蓋:“要怎麼做!”

左愫掏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以塗滿血的手指沾滿鹽粒,在符紙上畫下一個“鹽”字。

她默念心訣,似乎在符紙上加注靈力,而後將那符紙往淤泥上方一拋!

那符紙簡直就像是在空中打開的異次元口袋,無數雪白的鹽粒傾斜而下,如同三十噸大卡車淩空卸貨,瞬間淹沒了那躲在淤泥之中被毛線捆住的蠕蟲。

這鹽量,夠直接醃到這蟲子脫水了吧……

宮理羨慕了:“我有一塊小金子,你能不能回頭也給我運作一下?”

左愫笑了笑:“鹽可不怎麼耗費靈力,金子就說不定了,而且隻能存在一段時間——啊,它、它真的鑽出來了!”

那白色巨蟲就像是海裡受不了的蟶子,無法呼吸,蜷縮痙攣,竟然在痛苦之中從孔洞裡蠕動彈出,落在滿地雪白的鹽上,打滾不已。

宮理也看到它末端,連著一根明亮發光體臍帶,或者說也像細長的多須的根莖。那臍帶或根莖外層像是某種軟珊瑚的白色半透明柔軟管,中芯流淌著藍紫色的微光——

柏霽之身上黑霧一閃,他再次出現已經是在那蟲尾處,手中兩把剛剛開路用的大菜刀,用力劈向那藍紫色臍帶!

或許是臍帶十分脆弱,或許是那臍帶有靈也想主動縮回地下,幾乎是他劈砍上的瞬間,臍帶斷開,隻在地上噴流出一灘藍紫色液體,餘下部分便飛速縮回淤泥之中。

稻農喊道:“離那東西遠一點!”

誰都知道她說的是地麵上的藍紫色液體。它或許不是液體,是一團很沉的濕黏的蒸汽,是一道濃痰或粘液,柏霽之飛速跳躍躲避開,而靠近它的瑩白色秧苗卻挺立起來,將它完全吸收至秧苗內部,結成了稻穗。

剩下的這隻蠕動的白色蟲子,在滿地鹽粒中奄奄一息,稻農抬手讓其他人離遠一些,她似乎崴了腳,一瘸一拐的拔起幾根附近的秧苗,朝白色巨蟲拋去。

秧苗立刻紮根在巨蟲身上,茁壯挺立,宮理看到那稻穗沉甸甸的幾乎彎了腰,她道:“左愫,來一陣風呢?”

左愫不明所以,還是從懷中拿出風字符,召喚了一道風吹拂向稻穗,鹽粒像是風中的雪渣,而稻穗上飽滿的顆粒掉落,落在蟲身上,又是紮根成一片秧苗。

這蟲身已經化作了試驗田,蟲身迅速乾癟下去,它甚至來不及多發出一聲哀嚎,蟲身上滿是垂著飽滿稻穗隨風飄舞的瑩白色水稻。

稻農撐著工作台,她一臉平靜,並沒有長舒一口氣的輕鬆,宮理剛要問她下一步要怎麼做,就看她兩膝一軟朝後趔趄昏倒過去。

宮理和左愫連忙上前接住她,才發現她幾乎就是一把骨頭般的重量。

……

“就這樣吧,她應該沒有受傷吧。”他們幾人將稻農放在雲浪樓客房的床鋪上。

平樹拿出了一些藥水和棉簽,蹲在床邊想要替稻農處理手上的擦傷,他卻“咦”了一聲。

宮理低頭,看到稻農那乾瘦如同骨架的手背上,確實有幾道擦傷,但傷口附近卻幾乎沒有多少血,而反倒是一些細小的沙粒從她凹陷的傷口冒出。

說來剛剛宮理就注意到,他們扶著稻農進來時,稻農的衝鋒服下,時不時就會有沙粒灑下,他們還以為是她衣服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混上了沙土……

左愫和宮理讓其他人離開,關上門解開了稻農的外套,將她裡頭穿的毛衫抬高一些。

而後就看到了她腰腹上成排訂書機的鐵釘,扣著幾道細長的即將崩裂的傷口。傷口內不是血肉,而是一些流淌下來的細沙。她似乎很難痊愈,為了防止一直往外漏沙,還在訂書機訂好的傷口外,貼了好多條寬透明膠帶。

這會兒就是因為動作,她腰上的膠帶崩裂,沙子才從衣服裡漏了出來……

左愫:“這是她天生的還是……”

宮理正要開口,就看到乾瘦灰黃的手拽著自己的衣服,遮蔽了腰上的傷口,稻農沙啞道:“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隱私,什麼叫尊重嗎。”

左愫剛要解釋,稻農更不耐煩,揮手道:“我不想跟你們說話,還有工作要做。”

她掙紮著要起來,宮理並沒有攔著,隻是兩手插兜道:“讓老萍來給你縫一下,能讓你接下來不再這麼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農渾濁的眼睛看了宮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試試。”們說話,還有工作要做。”

她掙紮著要起來,宮理並沒有攔著,隻是兩手插兜道:“讓老萍來給你縫一下,能讓你接下來不再這麼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農渾濁的眼睛看了宮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試試。”們說話,還有工作要做。”

她掙紮著要起來,宮理並沒有攔著,隻是兩手插兜道:“讓老萍來給你縫一下,能讓你接下來不再這麼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農渾濁的眼睛看了宮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試試。”們說話,還有工作要做。”

她掙紮著要起來,宮理並沒有攔著,隻是兩手插兜道:“讓老萍來給你縫一下,能讓你接下來不再這麼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農渾濁的眼睛看了宮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試試。”們說話,還有工作要做。”

她掙紮著要起來,宮理並沒有攔著,隻是兩手插兜道:“讓老萍來給你縫一下,能讓你接下來不再這麼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農渾濁的眼睛看了宮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