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岡峴就在乘積大廳的走廊等她, 還帶來了件外套和新靴子。

岡峴“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再汙染其他乾員,就把研究所建在了距離乘積數公裡外的幾座山丘之中。有飛行器能直接送你去治療研究所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宮理彎腰提上靴子, 道“研究所都接收什麼人, 比如之前那三位川地變異者?”

岡峴搖頭“不止是。捕獲的汙穢者、執行任務中被沾染的修真綱乾員、還有些眷族的造物等等。在外神死後這段時間,也發現了數位還存活的汙穢者,也一並在研究所接受治療。”

宮理驚訝“還有活著的汙穢者啊。說來,我沒看到乘積附近有公聖會的人, 那他們都在研究所附近?”

岡峴點頭“不過那邊現在也有點混亂, 今天早上出了新令, 方體結束了和公聖會之間的合作,要求公聖會在三日內收拾東西離開春城附近。公聖會似乎還想要爭取什麼, 但委員會態度很堅決。”

宮理兩手插兜, 邊走邊琢磨。

公聖會明顯不是這個國家的原生宗教, 但作為外來教派, 他們卻成了這個國家重要的一部分,是利用了天災來襲時人們的恐慌,還是有計劃的一步步傳教?

方體也提防他們, 不肯讓他們靠近乘積, 那為何還願意跟他們合作?

是想找出更多蛛絲馬跡嗎?那現在斷了合作,是因為找到什麼證據了?

他們走在乘積內部, 宮理就聽到回廊上有些人的聊天

“說是等到春城徹底掃描、記錄結束之後, 就要逐步撤掉結界了。雖說春城已經變成死城, 但總比這汙染還存在要好太多了……真是有生之年難得見到s級天災被解決啊。”

“你看論壇裡說的嗎?現在好多人去找玻璃缸打聽呢, 問那個解決天災的人是誰。”

“玻璃缸?那打聽不出來吧, 他嘴是出了名的嚴實, 而且他現在還在病房呢。估計也會是非公開乾員吧, 咱們見不到也調不動的那種人物。你說連玻璃缸這一百多歲的家夥都算是公開乾員,那非公開乾員哪個拉出來不是傳奇呢。”

“我倒希望是位自由人,哪怕是不給我們這種權限的人公開,但至少也有合作的機會,而不是被哪個委員長藏起來!”

宮理忍不住偏了偏頭,岡峴就帶她走入側麵的電梯,去往乘積的停機層。

……

無人駕駛飛行器在低空飛行,天色已深,真正的夜空沒有那樣濃烈的藍紫色,也沒有那麼多扭曲顫動的星辰,隻有幾顆或隱或現的遙遠冰冷的星星。宮理看了一眼表,都快半夜了,她真應該第二天早上再來。

飛行器飛過山脊,宮理看到了灰色山巒中的白色建築群,在夜色之下,建築內外亮著溫暖的燈光。

白色建築有著塔鐘與尖頂,看輪廓像是教堂,但近距離看才發現它線條都是筆直素淨、毫無裝飾的,像是方體與教會風格的集|合體。

附近也有許多公聖會的石質浮雕飛行器,正有人上上下下運輸著些什麼,有許多乾員正在監管著他們帶走的行囊物品。

看來是公聖會的人在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了。

宮理下了飛行器之後,裹好身上的外套,往建築群走去,有一些行色匆匆的方體研究人員和教會修士,她攔住幾個乾員問路。

“您找護士長?護士長應該是在核心研究室03,就是高處那座教堂,那裡收治了部分危險的變異者和汙穢者。”

宮理縮著脖子“我不是公務找他,私事。他住在哪兒?”

“啊,您說他的宿舍?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研究室,平常也隻有他一個人。”

這邊山裡有些冷,宮理往高處走去,時不時有些白袍的修士,穿著草鞋或羅馬鞋,捧著火燭戴著白色兜帽,成群而過。幾乎聽不到人們的說話聲,這裡安靜的像墓群。

核心研究室03也是一座小教堂,屋頂與窗戶有些破碎,像一座純白的廢墟,但近距離看卻是毛玻璃似的結界在破口處,阻擋著外人隨意進入。

一些修士從夜色中迎麵而來,似乎沒見過宮理,愣了愣,對她微微頷首雙手合十行禮,打量著她,宮理隻是一點頭當做打招呼,就走向小教堂。

宮理站在正門外,頓住腳步,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下定決心可千萬彆被他傻乎乎的撒嬌影響。

她吸了口氣,憑借著光腦上的權限,推開正門走進玄關,幾乎是剛走進去的瞬間,她就聽到內門裡,傳來一些激烈的爭執聲,甚至是打鬥聲、桌椅石頭被擊碎的聲音。

她聽到原重煜怒吼的聲音時,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他總是脾氣傻好,雖然一驚一乍但也從不會這樣喊叫啊。

但很快,聲音又戛然而止。

宮理皺起眉頭,推開了純白的教堂內門,往裡看去。

教堂內有著破碎的穹頂和立柱,立柱上的燈燭跳動著,頂部還有懸浮的燈球。這裡有點像是修道院醫院那樣,數張床鋪安置著一些變異者……

但此刻,地上竟然是數位變異者的屍體,床鋪翻倒,狼藉一片,立柱上甚至有深深的痕跡。

發生了什麼!不會是原重煜出事了吧!

宮理驚得連忙快走幾步,朝小教堂中央而去。教堂內還有幾個變異者,正驚恐的團在角落上。正中央的試驗台上,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汙穢者躺在那裡,它半邊身體都已經變形成為某種混合著白肉的黏液。

而原重煜半跪在教堂中央的地麵上,喃喃道“不不不、不可能……活過來,請你活過來!”

一位穿著白袍布鞋的牧師麵如死灰的倒在地上,身上好幾處重傷,地麵上甚至還有他受傷的血跡,而他頭部磕在柱子上,身體滑落下去,腦袋已幾乎不可能活著的角度彎折著。

試驗台上雪白的手術燈從側麵照過來,簡直像是要把半跪著的原重煜和倒地的牧師都照的一片慘白。

宮理忍不住道“原重煜!”

原重煜驚恐的猛然轉過頭,他看到是宮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鬆口氣還是該更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