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1 / 2)

就像是惡犬、鬼怪在他胸口憑空出現, 吞掉了他的心臟,但隻留下了牙齒。

馬尾女人意識到了他的能力,跟骨頭有關。他剛剛發現自己的心臟的力量被借用或挪用,就用骨刺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嗎?

這麼快就察覺到了那孩子力量的弱點之一了啊。

對自己也是不一般的狠。旁人有個骨刺都疼得掉眼淚, 他卻像是骨頭肆意在體內生長冒尖, 像是早已習慣了疼痛。

馬尾女人擋在初中生麵前, 她將十字架塞入衣領,橫起刀輕聲道:“主說,田地就是世界, 好種就是天國之子;稗子就是那惡者之子, ……”

誰也不知道這把刀的形態與長度,憑恕隻感覺隔了十幾米, 那刀風打著卷便刺到他麵前來。憑恕猛地往後急退, 馬尾女人速度力量最起碼是不輸於宮理的水準,他眨眼間她便衝了上來,一邊持刀一邊提腿朝他踢來。

憑恕右臂突然長出一片厚重的白骨,就像是突然從體內生出的鎧甲, 抬手擋住了她的一刀。

白骨鎧甲上卻出現了灼燒的痕跡, 甚至差點燙到了憑恕的耳朵,他歪了一下頭,咋舌:“還能是光劍啊。”

他朝後跳開, 目光卻看向遠處的宮理,嘴上竟然對自己的行動大罵道:“彆看她了!她死不了的, 管管你自己, 你體內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什麼, 麵粉?”

憑恕手指長出的骨刺劃開胸腹的布料, 他手朝自己體內伸進去, 整個人卻惡心的亂叫:“嘔嘔嘔我永遠都受不了這種事,你|他|媽買了多少袋麵粉?這玩意兒也往自己身體裡放你是瘋了嗎?什麼……買回去要給她做手拍披薩?就憑你能做個雞掰披薩啊!啊啊——”

就在馬尾女人準備再次追擊他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男人手探入了自己的腹部,而後從其中扯出了一袋——

十公斤裝低筋麥芯麵粉?!

他紮穿麵粉猛地抖出去,撒得漫天都是,在微風中懸浮著。

馬尾女人手中的武器,也在麵粉緩緩地降落中,顯露出輪廓。

憑恕看到她的刀柄之上,光劍電鋸長刀長|槍飛速切換著,就像是隨機滾動的老虎機,刀柄隻是一個幌子,刀柄上方可以接任何武器,她隨意就能切換!

馬尾女人口中還誦著經文:“……將稗子薅出來用火焚燒,世界的末了也要如此。”

能看到她的武器,就好躲多了。

憑恕啐了一口,罵道:“彆給我瞎出主意,我打過的架比你多多了,你還有臉說麵粉,低筋麵粉做的披薩能吃嗎?要用高筋啊高筋!”

馬尾女人隻看到憑恕朝她飛速而來,立刻抬刀,卻忽然看到他移動的位置,拋出了一枚點燃的打火機!

打火機?!

轟——

憑恕連忙往後退,他身上幾乎都沒有防護,卻用生長出的骨頭保護住了自己的臉,他鬆口氣,骨頭往下縮回去,露出眼睛:“老子的帥臉啊……啊?!”

一頭銀白色長發的女人踩在馬尾女人的後背,將她身子壓在地上,一根頂端是十字架的權杖從馬尾女人的背後穿透,將她釘在柏油道路上。

馬尾女人抬起頭,艱難道:“你是誰、你是誰?啊……仿生人、你是繆星……呃啊、但是,紅色導液,跟池昕一樣的紅色導液……”

踩在馬尾女人背上的不是繆星,是宮理。

她身上穿的不是紅裙,而是那十字架緞帶的光之小修女的連衣裙,隻可惜她沒穿燈籠褲,短裙顯露出了她白皙的大腿,她光著腳,卻也在劇烈地咳嗽著,笑道:“他的衣服不錯,歸我了。”

但她身上有多處破洞,胸膛處更是在不停地向外湧出導液,半邊肩膀都消失了,胳膊隻剩下一些機械肌肉連接著。

“宮理!!”

憑恕聽到他的嗓子眼裡出現了陌生的聲音,帶著他最討厭的哭腔,卻莫名符合他驚恐的心境。

宮理眯眼笑起來:“平樹,你終於露麵了啊。”

憑恕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擠下去,像是被抓著腳拖入漆黑的海水,他憤怒地蹬腿掙紮著。他想要往上遊,但那種力不從心仿佛再次提醒他——他不是主人格一樣。

他看著平樹衝過去扶住了宮理的手臂,焦急地查看她的傷勢,他看到宮理的笑容。

憑什麼?!

……明明是他在關鍵時刻去救她的!

明明從昨天到今天,她都願意把他卷入她瘋狂的計劃,跟他來一場裡應外合的行動!

靠!

宮理為什麼要對他笑,媽的,平樹明明沒幫她——!

宮理猛地轉頭看向園區,一些雇傭兵追擊出來,朝他們的方向射擊,平樹連忙扶著她,飛奔著坐進剛剛教會三人組駕駛來的黑色轎車。

平樹扶著方向盤,擰動沒有拔下來的車鑰匙。

馬路邊摔倒在地的初中生女孩要對著宮理伸出手,宮理卻從窗戶裡探出頭,轉臉看向地上的初中生,輕聲道:“彆借我的破爛心臟了,你會死的。”

初中生顫抖著手指,趴在地上哭起來。

平樹猛地倒車,飛馳出去。

宮理從額頭的洞中掏出藍綠色血包的薄膜,扔出窗外,她還在咳嗽,似乎是導液嗆入了氣管,越咳嗽越有嗆住到不能呼吸的聲音。

憑恕本來真的想堵住耳朵不理平樹,不管這些,卻忍不住道:“她被嗆住氣道了!你做點什麼,她真的受傷很嚴重,你要是不行就我來解決!”

平樹揪心起來,他聲音生理性的打顫,卻道:“宮理,你靠著椅背,兩個手抬過去扒住頭枕。”

宮理已經嗆得難受了,她靠在椅背上,平樹突然伸出手,快速用力錘向她腹部。宮理一

躬身,吐出了氣道內大團導液,終於呼吸上來,咳嗽不止。

憑恕:“……哼。這是把氣道裡現有的液體吐出來了,但也不是個辦法的!說明她體內一直在出血。她不是那種有信號接收器的仿生人,她會死的!”

平樹抓著方向盤,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去找羅姐,順便給她買點東西吃——你要是有什麼好方法就告訴我!”

憑恕確實也沒什麼辦法,卻看著宮理緩緩抬起了手腕,把胳膊搭在了平樹手臂上。

她手腕上浮現了一行刺青一樣的字。

是某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