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第 255 章(1 / 2)

班主任盯著自己的鞋尖看。

這位連臉和過往都不可知的委員長, 卻並不掩飾對宮理的關心。

而班主任卻不知道為何,第一時間卻覺得這份關心是裝的吧,是逢場作戲吧。

雖然看來, 甘燈衣袖都被池水染黑, 渾身被她蹭的像是甩滿了墨水點卻輕笑的樣子——實在是看起來對她很有感情的樣子。他胸口的口袋裡還彆著鋼筆, 袖子卷起仍未放下。

她就是沒辦法覺得這位委員長會有真感情。

但班主任不覺得他是壞人。

當然宮理也不是一般女人,她赤|裸著坐在池子邊, 給自己裝上義體, 披上一件薄浴袍。

鏡水走過來取走一小塊她手臂上的薄薄皮膚,又檢查了一下她的骨骼, 片刻後她看著儀器中的數據,皺眉道:“她異化的程度確實比普通人類更嚴重。似乎是她的仿生體,本來就有種自我進化、自我生長的能力。”

宮理:“什麼意思?”

鏡水嚴肅道:“就是普通人可能擬態成西澤, 大概二十天左右才會出現身體變化, 變得不像自己本來;但你可能在十天左右就開始了。所以你沒辦法長期擬態成西澤。”

宮理:“也就是說,假設我半個多月一個月不來變回我本來的樣子, 我就成為了介於西澤和宮理之間的奇怪玩意兒?不會我他媽回頭發育長出個小玩意兒——”

甘燈似乎被她氣笑了, 拄著拐杖無奈的搖搖頭。

鏡水:“主要是會讓你的臟器與神經紊亂, 外表也會發生一點變化。但可能你就再也變不回去了。”

宮理卻不太在意, 她覺得自己的仿生體之前都能從欒芊芊的臉逐漸長成自己的模樣, 哪怕變成西澤,她也像一塊橡皮泥一樣能變回來。宮理舒展了一下自己灰色樹脂的澤海義體, 係上浴袍的腰帶, 撥了一下頭發赤腳走過地麵,笑著跟甘燈聊天。

真奇妙, 她一方麵又似乎挺喜歡甘燈的, 但那種喜歡, 像是對一塊玉的愛不釋手,卻並沒有轉化成感情裡會有的保護欲、占有欲或者依偎依戀。

班主任偷偷觀察著,忽然想:

可萬一甘燈是真心的呢?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想到這個可能性都會覺得不可能,一笑而過?

二人走入了實驗室旁邊的另一個房間。

宮理抱臂看著布置的還挺舒服的小房間,地上甚至鋪著柔軟的地毯。她抱臂道:“我其實是想出去玩的。”

甘燈搖頭道:“下次吧,先謹慎一點,確認你的——愛玩人設沒有遭到懷疑。”

房間裡確實如班主任所說,準備了很多她喜歡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甚至還有幾大盒零食,甚至還有幾件給她準備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她之前自己給自己買的。

但其中也突兀的有甘燈喜歡的東西,比如說幾本書,像是他打算跟她泡在一起。

宮理:“所以這裡不算是在方體內,隻是這個彆墅的地下室?”

甘燈坐在了房間內的沙發床上,拍了拍身側:“是,還不確定公聖會是否在用某些特殊能力監控你的位置,如果進入方體內,就會屏蔽掐斷一切,會讓他們懷疑的。儘量不要在任務期間進入方體。”

宮理抱著胳膊,並不靠近他:“我不進方體可以。你離開方體可真是驚奇?我上次見你離開方體,還是夜城的時候。”

甘燈:“我說了我不是不能離開。我也說……我會努力適應這一點。”他蹙起眉頭,看著拒不靠近的宮理,像是指責像是疑惑。

宮理將眼睛掃過床鋪,義體腳趾摩挲了一下長絨的地毯,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不會吧。隔壁就是實驗室。你特意準備房間,就是為了——”

甘燈:“……不是。”

這是真話。但他很想抱著她,很想跟她一起打發時間,他甚至應該把跟她的獨處,劃做是“蛻皮計劃”的工作時間。

甘燈看她不肯靠近,撐著拐杖想要起身,宮理突然跑過來幾步,彎著腿一下子跳到柔軟的沙發床上,甘燈在沙發上一彈差點跌下去,但她抓住了他衣襟,連抱帶拽的扯了回來。

甘燈鬆開了抓著拐杖的手,握住了她後頸。他好像一碰見她,就會忍不住鬆開拐杖,讓自己踉踉蹌蹌,讓自己倚著靠著她才好。

宮理笑起來:“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我應該用著西澤主教的身體回到樓上,咱倆就到窗邊搞去,讓他們拍個大特寫,反正也沒人能把你的臉和身份對應起來,說不定他們以為主教金屋藏嬌了。”

甘燈因為這個荒唐離譜又很有畫麵感的想法而笑起來:“嬌?”

宮理跨坐在他身上,手撐著他襯衫,伸出手去弄亂他頭發,從鼻間發出一聲:“嗯。”

她伸手將他頭發一會兒都用手撥到臉前來擋著他眼睛,一會兒又在他頭頂用手指抓一個小發辮。甘燈感覺是一隻許久沒回家的貓在確認自己的領地與主權。

他喜歡她的小動作,有種昏昏欲睡的放鬆幸福感,半眯著眼睛看她,兩隻手伸進浴袍裡握住她的腰,但並沒有做什麼,隻是手指晃動摩挲她的皮膚。

宮理呼吸離他很近,但也正喜歡這個氛圍,並不著急去親吻他,手指按過他眉心細細的紋路,按過他臉上那幾顆痣。

她注意到甘燈呼吸急促了幾分,似乎也有點想躲開她的手,可她偏不,握住他脖頸,要他臉正過來對著她,而後就發現甘燈眉心和臉上幾塊明顯的紅痕,眼角處甚至有點微微腫脹。

她一驚。

甘燈隔著浴袍握住她手腕,讓她彆再抓著他脖子,輕聲道:“……過敏。”

宮理看著他白皙脖頸上極其明顯的指痕。

宮理並不道歉,隻是手撐在旁邊低頭看他:“啊對,義體。過敏反應也太快了吧,難受嗎?”

房間裡白光很亮,甘燈在她披散下來的水瀑般的銀發的影子裡,眼睛望著她,嘴角有一絲笑意,像是預料到且期待著她的壞心眼:“還好。”

宮理伸出手指,在他臉上劃了幾道撇捺:“看來,拿手指在你身上寫字都做的到。”

甘燈握著她腰的手緊了緊。

宮理解開他因為黑色池水而墨跡斑斑的襯衣,甘燈盯著她的表情,他非常喜歡宮理眼裡的那種得逞與饞味。

而到底誰才是得逞的那個?

他裡麵穿的是短袖,她將下擺拽起來,露出他冷白的腰,甚至故意用力往上扯,露出他胸膛。

甘燈覺得燈太亮了,但他並沒有挪動去關燈,隻是手腕搭在眼睛上,但給自己留了條縫隙還能看著他。

他另一隻手手指順著腰往下,摩挲著宮理自身肌膚與樹脂義體相交的地方,感覺她皮膚的柔軟彈性與樹脂的無機質與過敏感。像是她穿著腿甲與臂甲坐在他身上一樣。

宮理伸出手指,在他腰腹上寫畫,甘燈的角度能看到因為過敏而泛紅的痕跡,卻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什麼字?”

宮理笑:“我的名字。”

甘燈:“比劃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