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伯恩山醫生小原(六) 他的強大與健壯……(2 / 2)

說她惡劣吧,宮理卻也在逃出主塔後,被帝國和叛軍屠殺向導的行為震撼過。說她天真吧,宮理卻也許多人和事都殘忍,她殺過帝國士兵和叛軍,也對向導的恐懼感到玩味。

宮理也從來不覺得,在自己需要向導安撫的時刻,跟向導強行結合有什麼不對的。

原重煜感覺到那隻微涼的手往上攀去,她這種像是檢查又像是調情的態度,讓他覺得無所適從,一方麵,原重煜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進入了她的精神圖景內,那是一片廢土的世界。

剛剛他的伯恩山犬還在外星生物與城市廢墟中狂奔,追逐著空中飛舞的周身黑色畸形附生物的銀……龍。

但此刻,迎風狂奔的伯恩山犬卻被銀龍從空中撲下來,一把抓住了後頸,掠過高空,扔進了她用鋼筋混凝土鋪著熒光草葉製成的窩內。

伯恩山犬隻感覺那巨大的銀龍盤旋在窩中,將他也圈在其中,他拚命想追上她,卻又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清她,晃著尾巴卻也垂著耳朵,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該高興。

銀龍卻用爪子惡劣地拽著伯恩山犬的肉墊和尾巴,或者是故意用尖銳的鱗片刮過胸膛上卷曲的犬毛。它越纏越緊,他既覺得窒息緊逼,又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被傷害。

伯恩山犬能看到她那些從體內長出來的黑色犄角與鱗片下方,有早已結痂痊愈的傷口,她銀色細鱗上還有新的皮開肉綻的傷痕,傷痕中滿是她去除不掉的汙濁。她像是習慣了一樣,銀色的眼睛藏在盤旋幾圈的身子後,緊盯著他的反應。

伯恩山犬一麵用尾巴圈住腳,緊張地縮小自己的占地麵積,看著銀鱗在自己麵前摩挲。一麵又忍不住用濕漉漉的鼻尖嗅了嗅她的傷口,感受到其中的危險與痛苦,它伸出了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傷痕——

忽然,似蛇似龍的銀鱗猛地絞緊了他。

原重煜立刻感覺到自己仿佛被卡在了精神體與軀乾之間,像是兩種溶液混合攪拌後迅速升溫冒泡,他忍不住喉嚨發出難耐又迷茫的聲音。

他既像是被銀鱗纏得嗚咽喘不上氣的大狗,也像是她手指下像是要岩漿流滿全身的男人。窒息也雙重存在著,宮理其中一隻手輕微壓迫著他的喉嚨氣管,像是捉弄,像是威懾,她很好奇,甚至有些情緒不穩定另一隻手用力撫過他,甚至用牙啃咬他——

那種熱簡直是不講道理地給他胃裡、血液裡灌入了熱水,他燙得身上發疼發癢,忍不住伸出手去,用力擁抱住跨坐在他身上的宮理,大口呼吸,原重煜甚至沒來得及多說一個字,就隻感覺自己腦子裡除了她什麼也沒有了。

宮理是加入他這瓶汽水裡的薄荷糖,他嗓子眼裡都要冒出泡泡來,控製不住自己有些不雅的喘氣聲,哼哼起來。

宮理也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隻有最安撫人心的白噪音流淌的建築內,會有朝一日回蕩著一個男人完全不知羞、不懂掩飾的呻昑。她甚至說不上來這聲音是安撫還是刺|激,隻覺得腦子裡有種想發瘋的衝動——

以前宮理發瘋的時候,弄斷過向導的腿。她有點怕自己會弄傷原重煜。

至少彆弄壞這個對一切都抱著善意和樂觀的傻家夥。

但原重煜身上緊繃的肌肉,他作為向導過於高大的身量,讓宮理忍不住想起一個詞:“耐|操”。

他的強大與健壯,讓她有種不必小心翼翼地肆意。

特彆是原重煜是個特彆會討饒會撒嬌的性格,每每宮理感覺壓不住自己作為哨兵施虐與殺戮的衝動時,他總會立馬求饒或者抱她,甚至是挺著胸膛或撫過她後背討好她,甚至直接就道著歉說些蠢話。

招架不住她,在進入正軌之前就弄在自己胸膛上的家夥,以為是自己向導等級太低才導致的,又後悔又羞恥地說些什麼“我早知道好好學習了”之類的傻話。

還有混亂糾纏中還想著趁全|裸替她療傷的那份心思,讓宮理又好氣又好笑,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強行結合”中如此清醒,如此……認識到自己是個人類。

她舍不得對他多下一點重手。

這家夥可是抱著那個頭盔四年多,可是跨越了如此遙遠的距離也要來到前哨站。主動來找她,又不會傷害她的人,可能全世界就剩下這一個了。

她應該把他好好養著,把摩托的位置留給他,跟他說好多話,跟他分享食品庫,帶他去看穆亞戈壁的日出……

原重煜搖著腦袋,上氣不接下氣,汗早就比身上的雨水還多。宮理隻會這種不顧他人感受的做法,她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對,剛想停下來問問他的感覺,原重煜就因為她的停頓著急起來,握住她的腰急著……

宮理有些震驚,在仰頭眯眼的刺|激後就感覺自己被挑釁了,想伸手打他,原重煜卻啞著嗓子道:“……唔、宮理,你彆隨便停,我難受死了!”

宮理大驚,低頭看他,才發現蓋著腦袋的被子早就被掀到一邊去了,而她的銀發在黑暗中又很顯眼。

她眯著眼睛剛要逼問他,原重煜竟然撐著身子起來使勁兒抱她,腦袋蹭著她汗津津的鎖骨,完全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還求她也抱著他。

……

宮理站在床上,覺得自己也有點蠢,氣鼓鼓地拿著頭盔回來,扣在自己腦袋上,用腳踩他。

原重煜歪著腦袋跟個午睡剛醒、渾身舒適的大狗一樣,半長的頭發蹭著枕頭,慵懶地眯著眼睛,就感覺到宮理用力踩了下去,他嚇了一跳,連忙夾著腿哀叫了一聲:“彆彆彆——哎?你怎麼又把頭盔戴上了……啊!”

原重煜這才意識到,連忙拽起旁邊的被子蓋住頭:“我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不要把我的腦袋砍掉啊!”

宮理感覺自己腰上都多了好幾個沒輕沒重的爪印,隻是她大腿後側的傷口,竟然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原重煜也後知後覺出彆的羞恥,拽著被子把身子都蓋上,結結巴巴道:“你不是她,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名字的。呃、看看在我們剛剛……結合過的份上,你彆……”

但他忽然又說不上來話了,像是喘不上氣似的大口呼吸著,宮理感覺自己腳踩了一下的地方又不那麼軟了,她伸手拽開了被子,原重煜兩眼發暈,躺在原處,身下的床單都弄透一片,他也有些迷蒙的起伏著:“好像、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唔,宮理、宮理,我……”

他伸出粗糲的大手,摩挲著想要握住她的手,宮理抓住了他手指,倆人皮膚剛剛一接觸,原重煜就整個人一哆嗦,臉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紅,他想拽著她的手坐起來,卻有點無法動彈似的,體溫急速升高。

宮理意識到了。

因為他們匹配度太高,他陷入了強製的連續情|熱狀態……

宮理一直受向導影響不大,所以才沒有跟他一同被拽入令人瘋狂的結合熱中。

很難說原重煜是不是幸運,如果宮理也陷入這種狀態,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在過程中隻是因為他不配合就掰斷他的胳膊,或因為覺得他話多就掐緊他脖子。

宮理站在床上,低頭看著狀態明顯不正常的原重煜,就感覺原重煜的手指順著她腳腕往上。

他在主動。

原來向導也可以這麼主動嗎?

宮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她從來都是不管不顧向導的反應,可以說強行使用對方,但……其實,向導也可能是主動想要接近她的嗎?

隻是宮理看著周圍的狼藉,某個家夥作為低階向導,又從來沒跟人有過任何精神上的結合,剛剛的表現可算不上好。

他能撐得過結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