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魔女的狼人騎士 男人瞳孔縮了縮,碧色……(1 / 2)

萬城最高點是什麼?

是四百多米高的聖法索娜大廈——它頂樓的純白色聖心大教堂, 頂部有一枚熠熠生輝的十字架。

十字架是由無數鑽石與白水晶鑲嵌成的,而在內部有著120萬流明的氙弧燈,遠遠超過霧霾天氣下僅有三四萬流明的月亮, 成為了整個萬城的白夜太陽,給城市投下了濃密的黑色陰影。

而從聖心大教堂往外看,在無數閃爍的美容廣告、義體推銷與穿梭的投影□□之間, 是無數的霓虹的、石頭的、金屬的十字架。

就像是絢爛的十字架墓地一般。

宮理的白色短裙在聖法索娜大廈的邊沿飄舞,她銀色短發上用彩色發繩紮了許多可愛的小小發辮, 還有一件鐳射麵料的短上衣, 心形的紅色碩大耳環在臉邊輕晃。

她正走在大廈最邊沿,身後是純白色的聖心大教堂,好幾次她幾乎要晃一晃從數百米高處摔下去,卻又晃晃悠悠站回來了:“好險好險。你們考慮好了嗎?”

在她身後不遠處,聖心大教堂前的廣場上, 公聖會的牧首、聖女與樞機卿們緊緊站在一起, 嗡嗡的講話聲交織成一片。

這片在大廈頂樓的廣場是由耶路撒泠的幾千年曆史的石磚鋪成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古老的石柱與教堂。作為宗教之國, 萬城的任何建築都不能高於聖心大教堂, 因此環視四周, 看起來就像是教堂淩空浮在城市之上。

這群公聖會最高掌權者之中, 走出了一位紅衣主教,道:“教宗大人說, 你要你能交出聖遺骨,條件隨便你開。”

宮理回過頭笑起來:“我的條件一直很簡單。畢竟我好歹也是聖女出身,對咱們公聖會很有感情——我的條件,已經發在了你們光腦上。”

所有人的光腦幾乎是同一時間亮了起來, 他們低下頭去,清單上包括一些教會旗下傳媒、電力公司的股權、一部分黃金與現金,某幾處萬城內部價格高昂的房產。

這些倒也符合傳聞中魔女宮理的本性。

隻是最後一行寫了兩個字:

“林恩。”

宮理笑起來:“我要活著的、完整的林恩。”

紅衣主教眼神猶疑,顯然這消息也發到了教宗那裡,很快教宗就遠程發來了消息,為這場教會和魔女之間的談判一錘定音。

“好,同意。我們該怎麼交貨?”

宮理笑道:“股權黃金和房產,我的律師團隊會跟你們聯係。至於林恩,請將他扒乾淨,然後赤|裸的裝在一個大號行李箱裡,送上通往夜城的高速列車。”

在她的說話聲中,數艘亮著燈柱的飛行器從大廈邊緣升起,射擊定位的激光燈正落在她衣裙上,也看見了她鐳射短袖上印著的粉紅色十字架和文字:

Sweety Shit。

她豎起塗著桃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銀色瞳孔在笑容中眯起來:“如果我能收到林恩,那麼在到達夜城時,你們會在那個座位上,收到你們想要的聖遺骨。”

她說著,飛行器上的槍|口閃動光亮,而她就像是跳水一般,足尖一點,朝後擰身旋轉倒了下去。

飛行器和探照燈驟降,就要追上她的身影時,隻看到她笑著做了個鬼臉,一團粉紅色煙霧帶著閃亮彩帶在空中炸開。

魔女宮理憑空消失了。

……

高速列車上。

一位穿著黑色包肩長裙,戴著寬沿禮帽的女士,正摘下絲綢手套,穿過高級座位的走廊,她胳膊肘上挎著個有珍珠裝飾的小包,黑色絲緞高跟鞋踩過地板,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其中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忍不住站起來,搭訕道:“女士,您再找座位嗎?您的座次是——”

宮理點了一下光腦:“唔。2A座次,請問在……?”

“我帶您去。”男士立刻殷勤引路,高級座位都是走廊兩邊分開,各一個半包型座椅,引到2A處,卻發現那裡已經擺放著黑色行李箱。

行李箱大概到女人腰間的高度,看起來十分沉重,男士立刻道:“要我幫您放到行李架上嗎?”

宮理笑著搖搖頭:“不用。太沉了。”

男士立刻要拽一下把手彰顯自己的力量,卻發現裡頭塞的東西少說要有七八十公斤,他都自我懷疑了一下。宮理笑著按在了行李箱把手上,道:“沒事,我喜歡我的東西,就在腳邊。”

她坐在了位置上,對男人露出一個完美又疏離的微笑,男士隻好寒暄幾句之後離開了。宮理膝蓋靠在行李箱外側,慢條斯理享用著送來的甜點,在列車運行後,她拿起鏡子塗了塗口紅,才摘掉手套,將手指在行李箱上敲了敲。

她隱約能感覺到拉鏈內部似乎蒸騰傳來的熱氣,忍不住將拉鏈稍微打開一條縫隙,將一根手指伸了進去。

她立刻就感覺到了行李箱內的濕熱。

真討厭。他總是出汗很多。

她指尖摸到了他又硬又粗糙的頭發,那泥沙裡金粒一樣的顏色。他立刻在行李箱裡動了動,腦袋往後仰。

或許能動的隻有腦袋了。

這個家夥被裝進行李箱,恐怕是要被打碎好幾個關節吧。

宮理:“噓——你要是亂動或者發出聲音,我就會把你扔在車上。不知道列車員最後檢查遺落行李時,打開箱子會看到什麼?”

他不再動了。

宮理覺得,或許自己不用說後頭那句,隻要命令他就好了。

列車上已經放起了社會新聞,不外乎是什麼教宗的感恩節演講研討學習、新的奇跡聖女,什麼奇跡降臨,魔女協會再次襲擊教會等等。這一段最重要的宗教新聞,才是社會新聞。

到中途某個站點,宮理拉著行李箱,走下了高速列車。行李箱經過車輛縫隙的斜坡時,甚至壓彎了坡板,但在宮理手中,它卻輕得像是空的。

直到宮理走進了車站休息室的貴賓洗手間,反鎖上門後,她打開了行李箱。

一個臟金色頭發的男人,被縛著手臂,困在箱子內,明顯能看到他的手與腿被掰到了骨折的地步。他出了很多汗,像是粗打磨木頭般的皮膚汗津津的,他脖頸是呼吸不暢的紅色,手臂上有些青紫色的勒痕,但很快消失又緩緩重現。

聽說,在他小時候剛被教會發現時,就被做過各種死亡試驗過,隻要給他微量的空氣,他就不會被憋死……

男人手臂上肌肉與青筋鼓起,他骨節突出的肩膀彈動了兩下,發出哢哢的聲響,終於抬起了他結實卻低垂的脖頸,下巴堅毅,金色睫毛卻被汗水打濕低垂,他碧綠色的瞳孔再猶豫許久後,終於抬起來,看向站在一旁摘掉手套的宮理。

男人瞳孔縮了縮,碧色雙眸更像是燈下翡翠。

宮理也在看著他。他頸部正中央,有一道可怖甚至還泛粉的傷疤。

這是她留下的,可是都已經過去兩三年了,不至於還有這樣剛愈合似的可憐模樣。

她臀部靠著洗手台,將絲綢手套卷起來放進小包中,從其中拿了一雙藍色的外科乳膠手套,高跟鞋踩在瓷磚地上,朝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