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魔女的狼人騎士 男人瞳孔縮了縮,碧色……(2 / 2)

男人本來掙紮著要離開行李箱,但在女人接近的動作下,他停下來,隻是用眼睛看著她,就在宮理戴著乳膠手套握住他手臂時,他嗓子眼裡突然突兀的蹦出兩個沙啞的字音:“宮理。”

宮理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用力拽起他的手臂。

林恩被拽著終於從行李箱裡起身,隨之就是他骨頭關節哢哢的作響,他從本來半曲著腿含胸的樣子,緩緩站直起來,俯看著宮理。

他一米九多的身高,高出她將近一個頭,讓整個洗手間都變得低矮起來。

宮理捏了捏他的手臂與脖頸,也抬起手來捏住他的下顎。他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能完全遮住眼睛,隻從汗透的一縷縷頭發之間看著她,後頸的發也很長,在頸中窩出弧度。

她甚至掰開看了一眼他的牙齒。

宮理聽說他雖然不死,但牙齒重生的速度會很慢,她怕教會的人拔掉了他的牙齒。·

林恩沒有反抗,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一匹溫順的汗血馬。

宮理手指像是有意無意從他布滿傷疤的胸膛上蹭過,就站在他麵前,又伸手在小包中摸索著。

林恩隻覺得自己在做一個瀕死後的幻夢,貪婪的看著她。現在的境況不對,他是殺過她的人,她是教會的敵人。他是被剝奪了稱號的騎士,她是做過聖女的魔女。

為什麼他們倆會站在列車站的洗手間內就這樣麵對麵。

她盤起頭發,細彎的脖頸後側還有細細的絨發,戴著珍珠項鏈,與曾經作為聖女的宮理而言,她沒有在教堂的柔光下美得像珍珠,反而是眼睛下方有雀斑和一些細細的紋路,如此……觸手可及。

但他隻是粗糲的手指抽動了幾下。

宮理從包中拿出了一個信號探測儀,那探測儀遠比她的包要大,顯然是她包裡的空間並不受限製。宮理打開信號探測儀,剛剛要從他腦袋處掃動,林恩就用手握住了探測儀。

他將信號探測儀往下按,宮理眼看著都要過了肚臍,忍不住瞪大眼睛,然後他就停在了小腹上。

信號探測儀果然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宮理看了他一=眼,笑道:“公聖會手段還沒怎麼進化,不是嗎?”她從包裡拿出了刀片,想半蹲下去一探究竟,但是又實在是不想離的太近,隻是伸手摸了摸。

藏在肌肉下麵,能摸到很小的鼓起。

她並沒有手軟,用刀片橫著劃開了一道深而窄的傷口。

鮮血流淌,幾乎給赤|裸的他蓋上了血紅色的遮羞布。而林恩眉頭也沒皺,他對自己更狠,直接將兩根手指探入傷口內部,將創口扯的更開,而後在其中摸索片刻。

在他腳下已經彙聚起一小灘鮮血,但他並未在意,宮理隻看著他兩隻有些粗野但有力的腳掌上,濺滿了細小的血滴。

宮理目光閃動,可她不吃這套,還是拿著探測儀,在他其他地方掃了一遍。

但林恩並不會在意。

他腦子裡沒有多的想法,隻是專心致誌的將藏在小腹內的信號發射器摳了出來,不過小拇指蓋大的零件掉在了地上,他鬆開手,腹部的傷口在飛速愈合,隻是他的身上和雙手滿是粘稠的血在往下滴落。

宮理拿起旁邊衝洗的水龍頭,朝著他呲過去。

他也沒有動,隻是目光一直追在她身上,甚至連宮理繞到他背後衝他後背上的汗時,他還擰過身看她。

宮理被他那追隨的目光盯煩了,忍不住水柱往他中間打過去,他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到這兒還是吃痛一下,伸手擋住了。

擋住也就算了,他又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宮理!”

宮理看著他渾身上下都在滴水,而全身上下都是貫穿性的傷疤,後背還有好幾處開口型疤痕,這都是以前沒見過的。

他整個人體重也減輕了很多,本來他就是肌肉精瘦型的,此刻雖然手臂肩膀很有力量,但肋骨下方和腰瘦的誇張……

宮理去搶聖遺骨的時候就聽說了,說從幾年前出事之後,他就活的還不如從前,教會對他恐懼到甚至用骨釘打在他肩胛裡拴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會偶爾替教會執行一些難度極高的任務,甚至是覺得自己命多就使勁兒賣命。

宮理不明白,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這個看起來又木,又混沌的家夥。

她把水停下來,水龍頭扔到一邊去,然後從包裡又拿出了黑色的短褲T恤,甚至還掏出了一雙運動鞋,扔給了他。

林恩慢吞吞的開始穿衣服。

宮理則摘掉了乳膠手套,素著一雙手,手指尖上又換成了黑色的指甲油。她點起了一支煙,就靠在洗手台旁,看著他穿衣,慢慢的吞雲吐霧。

在過去,林恩往往是穿著鎧甲鬼魅般蹲在見不到的地方,緊盯觀察著他人。

但其實觀察他也很有意思。

他做每件事都極其專注,也極其敏銳,能通過他皺眉或者偏頭的動作,看出他對外麵列車的聲音有些在意,但他穿衣服的樣子,一絲不苟的又像個小孩……

宮理忍不住想,命運從來都有分歧,好多年前

他拿到運動鞋,有些驚訝和欣喜。

上次穿,可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他要起身腳在地上踩一踩時,她抬手繞臂過來,林恩剛嗅到她的味道,一道黑色的寬項圈就卡在了她喉嚨處。

項圈外側有著非常閃耀的水鑽和狗牌,看起來像個裝飾項鏈,或者是情|趣|用|品,但內側卻是尖利的彎刺,她束好項圈,卻沒有係繩,隻是道:“你要是離我太遠,它會讓你很痛苦的。”

但宮理其實也知道,痛苦是約束不住林恩的。

林恩沒有拒絕項圈,隻是轉了轉脖子。

宮理再次從包中掏出一根蠟筆,在瓷磚牆上畫出了拱門。對於她的神奇,林恩早已習慣,她畢竟是公聖會曾經引以為傲的奇跡聖女……

宮理道:“你現在要跟我走了。”

林恩跟她站起身,穿過那片粉紅色蠟筆塗畫出的門,一走出去,立刻就是廣告轟炸、車水馬龍,歡笑尖叫聲、鳴笛聲、電子播報聲貫穿他的耳膜。

林恩幾乎是立刻緊繃起後背,睜著眼睛看向四周的霓虹燈牌與立交大廈,但這裡也不缺乏教會的因素。有無數以比基尼修女和翹屁修士為賣點的教堂,就開在居酒屋之間;道路的投影廣告牌上都有著知名聖女或牧首,為自己拉票或賣書的宣言。

他精神高度緊張,甚至連日光都覺得耀眼,多少年他都生活地下,或被釋放在一些天災區或無人區……

但路過的人並不覺得他奇怪,甚至有人投來掃視的目光,畢竟一位寬肩窄腰、一身黑衣的男人警戒的立在街頭,卻戴著水鑽耀眼的項圈。

他一轉眼,就發現宮理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衣服,她穿著桃紅色的包臀裙和白色長毛外套,配著半透明的長靴,銀發盤在頭頂,就像個在遛狗的年輕新貴。

她正要穿過馬路,林恩卻覺得自己快要不會走路一樣,精神緊繃之下,他甚至有些邁不開腳步。

宮理回頭瞟了他一眼,她臉上還戴著誇張的粉色桃心墨鏡。

她沒有給他牽繩,而是伸出手不耐煩又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指,十指相扣,拖著他朝路對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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