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1(1 / 2)

容瑾睜開眼睛的時候, 發現他正跪在地上。他微低著頭,視線隻能看到膝蓋前那塊刻滿了紋飾的漢白玉。周圍明明很安靜,容瑾卻直覺地知道, 這是一場豪華的宮宴,而他正被拎出來問話。

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從高位上傳來:“怎麼?你是覺得朕的掌上明珠, 配不上你?”

他都沒怎麼思考, 直接脫口而出:“回稟陛下, 公主殿下天人之姿,配給微臣何止綽綽有餘!奈何微臣不愛紅粉, 獨愛龍陽啊!”

此言一出, 安安靜靜的周圍頓時嘩然聲起。

陛下似乎被他驚住了, 一時沒說話。一個女聲突然從不遠處響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誰不知道你容瑾為人最是風流放蕩, 平日裡儘愛混跡那些不乾不淨的地方, 紅粉知己遍地。如今要你娶我皇妹,倒又說自己好起龍陽來了?”

容瑾心中卻並無絲毫懼怕, 他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散漫地看了那少女一眼:“您這大帽子微臣可不敢戴。微臣忠心耿耿,豈敢欺君?!”

宮裝少女冷笑:“那你怎麼解釋你混跡秦樓楚館, 而不是南風館?”

容瑾理直氣壯:“微臣不過是喜歡聽聽曲罷了。瞧您這話說的,微臣可是個正人君子, 您去問問, 我幾時在樓裡留過宿?正是因為喜好龍陽, 我平日裡才去找青樓女子聽曲。若是去了南風館,豈不是真成了您口中的風流放蕩之徒?倒是您,金枝玉葉之軀,怎能打聽那些‘不乾不淨’地方的事情呢?竟連南風館都知道!”

少女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隻好氣急敗壞地瞪他:“你!”

皇帝看了少女一眼,不鹹不淡道:“阿瑾說的不錯,你是該溫婉乖巧些。”

少女悻悻又不甘地坐下來。皇帝將視線轉到容瑾身上,語氣倒是不算惱怒:“阿瑾也是,淨說些荒唐話。你堂堂男兒,豈有不成家的道理。”

容瑾剛想說什麼,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從席位上站起來,大步走到容瑾身邊跪下,簡直是悲憤交加:“臣教出此等不孝子,實在是愧對陛下!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連忙讓他起身:“友清這是哪裡話!不過是阿瑾還小,一時糊塗罷了。”

男子搖搖頭,痛心疾首:“臣長期不在京中,內人又素來嬌慣他,這孽畜簡直是無法無天!平日裡荒唐頑劣也就罷了。如今承蒙陛下厚愛,願意將公主相托,這孽畜竟敢說出這種話來!他這樣子,豈能配得起公主!”

皇帝勸了幾句,還給容瑾說了幾句好話。

容友清卻言辭堅定:“微臣這次定會對他嚴加管教!一定要打折這個孽畜的腿!”

君臣二人相互勸慰吹捧了一番,此是寬厚明君,彼乃國之棟梁,一番對話簡直是感天動地。

最後,容友清一把揪住容瑾的耳朵:“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我滾下去。”

容瑾跟著容友清,回了自己的席位。坐下後,他在腦海中問:【統哥,一上來就這麼刺激?】

係統懶洋洋道:【你這不是應對地挺好的嗎?】

【全是靠著這幅殼子的本能反應。】容瑾淡定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不過統哥,這幅殼子喜歡男子啊?】

要想理由推脫婚事,容瑾下意識就想到了這一條。難不成這幅殼子確實隻愛龍陽,以前混跡花樓都是假的?

係統沉默了半響,隻用了一個【嗬】字言簡意賅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宿主,你要現在接收記憶嗎?】

【還是彆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吧。】

他現在雖然兩眼一抹黑,但這幅殼子的本能反應還在,看到誰也能大概想起些印象來,隻要他老老實實的,也夠他挨到散席回家了。

吃吃喝喝,看看歌舞,有人來了就商業互吹,最高領導發話就保持安靜。古代的宴席和現代的差彆不大。容瑾全程都保持低調,也沒人再來找他麻煩。月上中天,宮宴終於散了。

容瑾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跟在容友清身後,容友清則全程都冷著臉。剛下了馬,進去容家大門,容友清就厲聲喝退了所有人,要求容瑾單獨跟他去祠堂。

祠堂門關上,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容瑾嘴角抽搐:“不會是真的要打我吧?”

容友清一改在人前的威嚴,哥倆好地摟住了容瑾的肩膀:“兒子!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子,為父也不想的,對不對?但是我們畢竟是當人家臣子的,必須要給陛下麵子!你今天乾出這種事,我又放出話去了,要是不痛不癢地放過去,你叫陛下和文武百官怎麼想我們容家?!”

容瑾對他這番推心置腹,毫無所動:“所以您想怎麼罰我?”

容友清咳嗽了兩下:“不多打,就打幾棍,到時候禦醫來看的時候,能看得出來有傷就行。”

容瑾:“……”

容瑾早就察覺出來了,容家是將領之家。這幅殼子身為將軍之子,估計挨打也是家常便飯,皮糙肉厚得很,十棍下來倒也不怎麼覺得疼。

容瑾一聲沒吭挨下了十棍。

容友清看了看容瑾的傷,確定自己沒下重手,然後低聲道:“明日晨起,記得幫我跟你娘說兩句好話。”

家中娘子素來最寵愛小兒子,要是知道他又敢偷偷打容瑾,還不得折騰死他?

容瑾沒應聲,心想:想的倒挺美。

容友清隻當他答應了,站直身體,用屋外也能聽到的聲音厲聲道:“你給我跪在這裡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