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35(2 / 2)

安和沒好氣道:“好。好得很。我看除了你自己是個倒黴蛋,沒人不好。”

容瑾彎腰,撿起一塊落在腳邊的樹枝,丟到院子角落去,打算到時候當柴火燒,麵容平靜:“那就行了。”

其實群狼環繞,怎麼會過得好?不過安和這麼說,至少證明顧念還好端端地活著。

……

這邊偏遠,安和他們不能常來。好在有那麼一層關係在,安和每過三個月,會托人捎封信過來,給容瑾傳些消息。容瑾關心的事不多,無非是容家,幾個好友,還有顧念。安和這人嘴硬心軟,他知道容瑾嘴上不提,心裡終究還是記掛,信裡最後也會隱晦地提上兩句。

打聽顧念的近況也不費事。顧念怎麼說也是個皇子,他要是死了,肯定全國都知道。安和隻要找辰國來的商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反正隻要沒死,那不就是一切平安嗎?有時候,也能從商隊口中聽到更具體一些的消息。這些安和不敢寫在信中,去看容瑾時才會跟容瑾輕描淡寫地說起。

所以,容瑾這些年半步不離長煙峽,消息閉塞,卻也知道,顧念的日子應該過得越來越好了。

從一開始孤零零地回去,沒幾個人還記得起這位皇子,到現在,短短三年,上朝參政,接連被封,他的名號開始常在民間出現。

前不久安和過來一趟,給容瑾帶來了一個消息。

辰國國誕日是個極看重的日子,會由皇帝親自舉辦祭祀大典,祈禱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到了晚間,會在宮中最高的一處城樓之上,與文武百官共宴,與民共賞夜景。而辰國的民間已經傳出消息,辰國的陛下前不久秋獵摔傷了腿,今年會由辰國唯一的嫡皇子替父主持國誕日的大典。

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算計謀劃,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無疑對整個辰國放出了一個強有力的信號。顧念已經徹底在辰國站穩腳跟,成為皇位有力的競逐者。

畢竟是他國的事,詳細一些,隱秘一些的,安和也打聽不到。容瑾聽著這些從商隊口中打聽到的消息,他想,無論如何,這至少說明顧念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離報仇的目標也越來越近。

他雖然和顧念分了手,倆人也不太可能再見麵了,但還是盼著顧念好的。

要不然,走也走不安心。

倒是係統,憤憤不平中帶著驚詫和不解:【他竟然真的沒有回來找過你?!他明明混的挺好的!竟然沒想過派人回來找找你?】

【這跟他混的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容瑾在院子裡劈柴,【都說了分手了。一刀兩斷,再不相乾。我當時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他又不是沒長骨頭,怎麼還會回來找我?】

係統叫道:【可是你明明是為了……】

容瑾打斷他:【彆彆。千萬彆提這種話。人做的任何選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自己。我去送他,後來為容家回去,現在留下來受罰,其實都是一樣的。不是為任何人,隻是為我自己心裡好受,為我自己問心無愧。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用顧念他感激,也不怕他怨懟。】

【怨懟?】係統不可思議道,【你辦的這事,除了你自己吃虧,誰都怪好的。容家要是怪你也就算了。顧念妥妥的受益人,他憑什麼怨懟你?】

怎麼不會,容瑾歎了口氣,難道我不顧彆人的意願,擅自施恩,彆人就該感激涕零不成?我要是遇到這樣擅自妄為,自以為是,謊話連篇的愛人,彆說感激,早把他甩了。

容瑾苦中作樂地想:幸好我提前把他甩了,這下倒是不用傷心了。

可他低下頭砍柴,看到脖子那裡的吊墜落出來,紅瑩瑩的一片,閃得人眼睛酸澀。

他離京的時候,是直接從牢裡走的,乾乾淨淨,一身輕鬆,什麼配飾都沒帶。隻在袖子裡,藏了一塊碎鐲。來到長煙峽後,想了許多辦法,將它做成了一個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他始終忘不掉,顧念砸掉手鐲時的表情。他當時急著回去,又怕顧念打聽他的消息,口不擇言說了很多話,現在想想,都覺得像是尖刀利刃。顧念當時是什麼感覺呢?

係統大概也看到了那個吊墜,沉默片刻:【就算是這樣,你和他解釋清楚也好啊。難道就讓他這麼誤會你?】

容瑾將吊墜塞回外衫內,淡漠道:【解釋什麼?總要走的。】

容瑾和係統約好的。十年刑滿,他就走。總不能把爛攤子留給新生的那個意識。

早晚要走,何必再折騰這麼一場?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他好像覺得,已經沒有那麼想那個人了,也許再過幾年,就徹底忘了呢?也許,人家早娶了嬌妻美妾。

何必再找回去,把兩個人弄得那麼難堪狼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