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37(1 / 2)

顧念沒說話。

柳弈無奈道:“臣真不明白, 您到底顧忌什麼?”

顧念苦笑。顧忌什麼?顧忌太多。最顧忌的, 就是容瑾的態度。

“他不會願意來的。”

柳弈苦口婆心:“您都沒問問,焉知容公子不願意呢?”

在他看來,容瑾和殿下兩人情分極深。當初容瑾要和顧念一刀兩斷, 十之八九是覺得顧念要走, 他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如今能和好, 容瑾未必不願意。

顧念輕聲道:“因為他成親了呀。阿瑾是什麼人,你我都知道的。”

容瑾看著頑劣任性, 其實是個很有擔當的人。如果他成了親, 那就是真的收心了。再是你曾經滄海, 再是你怎麼努力, 也拉不回來了。

柳弈卻不這麼覺得:“容公子回京不久就定下婚約。成親之前,兩人隻怕見都沒見過幾麵,能有多深的情分?至於桑家那位小姐, 貨真價實拿到手的好處,難道不比一個丈夫來得可靠嗎?”

隻要她願意,錢,勢,再為她另找一位如意郎君也可以,想要什麼都能商量。邵國也一定會給桑家相應的補償。本就是為家族聯姻, 想必隻要籌碼夠, 總能商量妥當。

柳弈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猶豫的:“殿下, 您要是覺得不放心, 臣親自去容府拜訪, 一定商量妥當了再行事。”

顧念失笑:“說是商量,可一出口,其實就是以勢壓人。甚至,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就已經是以勢壓人了。”

他畢竟和邵國有仇怨。柳弈作為使臣,代替他表達出這方麵的意思,邵國一定會想,這是不是顧念登基後的試探。如果拒絕了,隻怕就徹徹底底得罪了顧念。到時候,容瑾不想來也得來。

柳弈不是不知道這些,隻是他作為站在顧念這邊的人,根本不在乎罷了。看著是有商有量,但其實就是強搶,以聯姻之名,逼容瑾來。

可顧念在乎。

“當日我和阿瑾分開的時候,他說了許多話。”顧念坐在廊下,看著眼前的高牆,“那些話我想一想就覺得心口疼。可想的久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在邵國快快活活,憑什麼要為了我背井離鄉?”

“我們不是沒過過寄人籬下的日子,都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顧念直視柳弈的眼睛,“阿弈,我不會因為我今日勢大,就逼他去過仰人鼻息,看人臉色的日子,哪怕那個人是我也一樣。”

顧念說得很快,也不知是想解釋給柳弈,還是想說服自己:“何況,他若娶得良妻,兩情相悅,我再去逼人家夫妻分離,那成什麼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願意在他心裡,變成這樣一個人。”

“像這種逼他來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因為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再說下去,他也許真的,控製不了他自己。

他已經三年未見過容瑾,也許,還有十三年,三十年,要過沒有容瑾的日子。他覺得現在已經快堅持不住了,不知道柳弈再勸幾句,自己會不會鬼迷心竅,會不會發瘋,做出什麼傷害容瑾的事來。

人一旦權勢在手,可以隨心所欲,克製就變得越發地難。

柳弈心中無奈。他仰人鼻息,看人臉色?瞧您這態度,隻怕他要是來了,在座的諸位,我和您,全都得仰他鼻息,看他臉色還差不多。

顧念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柳弈也隻好不再多勸。顧念之前就跟他提過,他登基大典之後,打算派柳弈去邵國出使。柳弈輕聲道:“那殿下要臣出使邵國,是去做什麼?”

柳弈畢竟是顧念最親近的心腹,顧念如今得勢,他的身價也水漲船高。而且顧念剛登基的時候,事情一定會很多。這種象征性出使外國,宣布宣布“朕繼位了”的活動,就是個形式,也沒多重要。若不是因為容瑾,柳弈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要他去?

顧念攥緊了衣袖:“雖然消息傳來,說阿瑾過得不錯。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中忐忑不安。阿弈,我身邊所有人中,我最信你。你去邵國,親眼替我看一看,他到底過得好不好。”

以顧念對容家的了解,應該不會乾涉容瑾娶妻的自由。容瑾那麼快就成親了,他不知道,是容瑾對那個姑娘一見鐘情;是容家覺得他這件事太荒唐,怕容瑾對他念念不忘,還是說,容家到底還是被他牽連,才不得不選擇聯姻。

柳弈問:“好該如何,不好又如何?”

“要是他過得好,那就算了。若是他過得不好,”顧念頓了一下,“你暗地裡查一查緣故,能幫的儘量幫,東西資源什麼的彆在乎,你隻管用。邵國接待你們時,先遞上國書,表示親近友好,順便感謝當年受到過容家和其他人的照顧。但也彆表現地和容家太親近,謝禮什麼的就直接給宮裡,彆私下去拜訪容家。容家身份敏感,和他國交情深了不是好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