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果陛下他知道,容瑾因為他被流放長煙峽三年多,他能受得了嗎?
……
容瑾接到傳令的時候,正躺在院子裡看天。
他一路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心裡對辰國使臣的來意暗加揣測。儘管知道來的人不可能是顧念,可他還是心裡悄悄著急和欣喜。他三年多沒騎過馬,也三年多,沒得到過顧念具體一點的消息。安和雖然給他寄信,可也隻是模糊的一點從民間商隊得來的消息。
不過,終於當上皇帝了,仇也報了,應該是過得好的。隻是他派使臣找自己做什麼?
容瑾心煩意亂,隻好找係統搭話:【係統?你說他派使臣找我做什麼?】
係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總不能是因為知道你騙他,來找你麻煩的。】
容瑾做過梳洗後進宮,正巧趕上午膳,又在擺宴。
柳弈笑道:“兩國姻親,自是比尋常國家親近些。”
邵國諸臣麵麵相覷。自從柳弈來,他們再沒提過嫁去邵國那位公主的事,難道顧念竟肯認這門親戚?難道事情和他們了解的不一樣?
一個青年臣子試探道:“對,說起來,邵國確有一位公主嫁於辰國先帝。”
柳弈嘴角的笑淡下來:“蘭貴妃雖是出自貴國,可不過是妃,其可稱為兩國姻親?”
青年臣子皺眉:“那貴使是什麼意思?”
正好這時候,容瑾在宮人的引領下,從殿外走進來,本打算先找個席位坐下,待會宴散了去找柳弈。誰知柳弈看到他,立刻站起身行了一禮。
容瑾不知道柳弈如今的職位,可他一介罪臣,大概是配不上邵國來使如此重禮的。他側開一步,躲了過去:“貴使折煞我了。”
既然看到了,也彆等待會了。
“不知貴使大費周折找在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柳弈回想了一下他走之前,顧念托他帶的話,心想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坦然張口道,“我們陛下讓我給容公子帶了一句話來。”
“一彆三年,不知容公子可還記得當年盟誓?”
容瑾站在原地,閉了一下眼睛:“我不明白貴使的意思。”
柳弈環視四周,沉聲道:“當年我們陛下在邵國暫居,與容公子兩情相悅。在邵國除夕宮宴上,也曾當眾表明過心意。隻是當時因為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沒有議過婚事。”
“我們陛下回國後,聽聞容公子娶妻,隻好作罷。可既然容公子如今尚未娶妻,那當年應下的事情,自然要算數的。”
容瑾覺得很荒唐:“我應下過什麼了?”
柳弈淡定道:“容公子曾經收過我們陛下的一對翡翠鐲。那是先後留給陛下未來,另一半的信物。”
可那鐲子不是還回去了嗎?
容瑾冷笑:“這是逼在下去辰國為妃?逼男子為妃?如此荒唐之事,聞所未聞!”
“不是為妃。”柳弈輕聲道,“當年我們陛下與容公子定下的,難道是側室之位嗎?陛下當年的話,容公子都忘了嗎?”
“一片真心,豈敢以側室待之?”
“若貴國和容公子不打算毀約,那在下這次將婚書帶回去,下次便以國禮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