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自爆(1 / 2)

冼如星原本還想著徐徐圖之,手段溫和一些,實在不可忍一忍與清風在一個屋簷底下也不是不行。但當知曉其要對七歲的荷花下手的時候,她知道這個事兒是怎麼也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對於這種人渣,放他出去要是讓其再禍害其他女子才是罪過。

但是就目前而言,她又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好的辦法。畢竟雖然自己如今在社稷壇內地位挺高,但“天地君親師”的帽子扣下來,彆說冼如星一個道士,就是皇親貴族也不敢違背。

仔細思考了一下“弑師大業”後,她實在沒什麼頭緒,半天,突然拍了下腦袋,是她糊塗了,自己如今勢比人強,本就穩坐釣魚台,何必親自動手,讓對方動不就行了。

於是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清風道人震驚地發現自己門口的花圃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住手!你這是在做什麼!”清風大怒,也顧不得形象,狠狠推了一把正弓腰勞作的弟子。

彎腰勞作的徒弟被他弄倒在地,爬起後誠惶誠恐道:“回師父,如星師姐說了,為了強健體魄,打算改善觀內弟子夥食,以後清風觀裡打算自己種菜加餐。”

雖然興王府給社稷壇的道士們提供食宿,但壇裡多是些年輕道人,正處於“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紀,再加上清風本身摳摳搜搜,一眾弟子大多隻能混個半飽,所以冼如星現在“退花還田”,此舉頗得人心。

“啊?我那些花呢?”清風急忙發問。

“師父放心,半點沒浪費,師姐全托人給賣了。”弟子憨憨地撓了撓頭,“賣的錢買了不少精麵饅頭,師姐說了,今晚加餐,師父你到時候多吃點。”

“吃吃吃!就他娘的知道吃!都給我滾!”清風氣急敗壞,他因為自己不是正統道士,平日往往特彆注重一些東西來維持人設,也就是俗稱的“裝逼”,院子裡的花都是他精心挑選,耐心栽培,確保每一朵都搖曳生姿,能將他襯托得更加仙風道骨。如今全都被冼如星毀了,見此怎能不憤怒!

喘著粗氣,清風眉頭緊皺,突然,望向旁邊的弟子,嫌惡道:“怎麼還不走!兔崽子我說不動你了是吧!”

那弟子身高八尺,粗眉橫目,聲音洪亮如鐘,聽見師父的話後甕聲甕氣道:“師父,俺就住在這兒啊,如星師姐說了,荷花年紀小不中用,擔心伺候不好您老人家,俺就不一樣,力氣大吃得多,絕對能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清風看著對方傻大憨粗的模樣,一時氣結。抬腿便要轉身離開,然而此時方才發現,原本跟著自己的兩個道童也不見了,於是強壓怒意問弟子他們人呢?

“哦,如星師姐說了,清風觀不養閒人,如今王爺病重,小的都去為王爺誦經祈福去了,不要緊,師父你還有我呢。”弟子將胸脯拍得“哐哐”作響。

清風道人的腦袋也跟著響,原本以為自己委曲求全能換得冼如星的感激,沒想到啊!這是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思及此處,再也忍耐不了,大步流星地去找弟子算賬。

……

清風觀正殿內,冼如星正拿著書本給一眾師弟妹們講經。她雖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本身對此並沒有什麼研究,這種事情一直是能拖就拖,但如今自己掌管觀內大小事務,對於每日固定的研習經書,怎麼也要有個幾次,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

今日所講是道家經典《北鬥經》,全稱《太上玄靈北鬥本命延生真經》,主要是一些齋醮科儀之道。聽名字就知道頗為高深,看著滿紙複雜拗口到極點的文字,冼如星苦澀地抿了抿嘴。

萬幸的是,由於清風道人半路出家,對徒弟隻管剝削,剩下都是半放養,所以弟子們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望著冼如星的眼神清澈而愚蠢。

感受到師弟妹們還沒“被知識玷\汙”過,冼如星欣慰地點了點頭,隻不過胡謅了幾句,就打算鳴金收兵。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回去自己將前兩段背誦一下,下次抽查。”

“如星師姐,我還有一事不懂。”話音剛落,就見角落裡一個穿著道袍的清秀少年舉起手。

四目相對,冼如星一怔,旋即不著聲色道:“哪裡不懂?”

少年迤迤然起身,指著書中一行字緩緩道:“依照此處所言,‘不斷人之根本,更能心修正道,漸入仙宗,永離輪廻,超升成道。’這裡的‘人之根本’指的是什麼?”

冼如星仔細思考了下,解釋道:“我道家認為,人乃萬物之靈,但真正區彆與天地間其他的,是能否製作和使用工具。”

少年頭一次聽到這個論調,一時間不由愣住了,揣摩一二後,笑了笑,“有點意思。”

搖了搖頭,冼如星繼續道:“當然了,這隻是其中一說法,還有其他比如‘人會用語言文字’,‘人有文化本性’等等。在我看來,人之根本,主要是明善惡,會實踐,懂承擔,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