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自爆(2 / 2)

“隻要做到這幾點,怎麼也差不了。”

少年微微點頭,不知心中想些什麼,但總歸是坐下了。

冼如星心中歎息,又糊弄過去一次,也不敢再賣弄,安頓好之後的事後便匆匆離開。

穿過連廊,直奔自己住的地方,然而剛走到門口便停下腳步,對著身後之人無奈道:“殿下,你穿成這樣出來身邊人知道嗎?”

少年,也就是朱厚熜抖了抖身上的道袍,“怎麼了?我覺得我這麼穿挺好看的。”

還挺臭美,冼如星心中翻了個白眼,搖頭道:“雖說是在王府內,但您這樣的生麵孔來回走還是很容易受盤問,萬一被衝撞了反倒旁人的不是。”

“好,那我以後注意。”朱厚熜半點架子沒有,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建議,然後指了指後麵,“仙姑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對方如此禮賢下士,冼如星反倒不好再說什麼,無奈地躬了躬身,“寒舍簡陋,您多擔待,請。”

自打在社稷壇除了風頭,冼如星便不似露住一個屋了,而是隨意找了間寬敞點的廂房搬了進去,她現在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如此倒也方便些。

朱厚熜走了進去,興致勃勃地在雪洞般空曠的房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對著主人道:“前些日子給你的東西怎麼不用呢?”

冼如星搖頭,謹慎道:“無功不受祿,出家之人講究清靜無為,貧道邋遢慣了,蒙殿下厚愛,實在享受不起。”

雖然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但卻完美符合少年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於是隻微微一笑,也不惱,直接道:“想必依照仙姑的聰慧,也明白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所以我也不兜圈子了。”

言罷直接深深行了一禮,“吾父王平生樂善好施,無半點惡事,如今生命垂危,還請仙姑施以援手,小子願傾儘一切,隻求治好父王,望仙姑垂憐!”

她就知道……

冼如星深深地歎了口氣,斟酌了下言語,對著少年輕聲道:“殿下,按理說貧道寄居於王府,興王爺有恩於我,哪怕是您不說,隻要能幫忙貧道也一定會出手,但是,生老病死皆有定數,我不過是個修道之人,無法違逆天意,殿下還是另尋他法吧。”

冼如星身上有不少因為疫\情囤積的藥物,但她之所以這樣講,全因為在穿越之後,她翻找了自己書架上當年買來為了充門麵的簡略《明史》,清楚地記得史書中記載興王就是今年七月走的,如今已經是三月份了,估計就是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為了不受牽連,能避開還是避開。

朱厚熜聽出她話裡未儘之意,麵色瞬間變得慘白,連站都站不穩,目光放空喃喃自語道:“怎會如此,爹爹,爹爹他……”

雖然對方聰慧早熟,但無論怎樣也是個半大孩子,見其失魂落魄,冼如星聯想到自己在現代的父母,也不禁鼻頭一酸,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伸手去扶朱厚熜,猶豫道:“我其實……”

話音未落,房門便被人“砰”的一下踹開,清風道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見到冼如星與個半大小子“勾肩搭背”,表情立刻微妙起來。

接著好像自覺抓住了對方的把柄,怪笑道:“好哇,我說你這浪蹄子怎麼大白天關著門,原來是真有見不得人的醜事。”

冼如星:“……”

看著一團稚氣的少年,冼如星成功被清風雷得外焦裡嫩,接著神色古怪地指了指朱厚熜,“額,你不認識他?”

事實上,興王在祭祀之時曾經帶著獨子來過一次社稷壇,但那時候清風觀還沒站穩腳跟,清風道人帶著徒弟們隻能站在最後,自然是不認識府中貴人。

聽她這麼講,以為是觀裡剛收的弟子,清風也沒在意,而是指著冼如星破口大罵,汙言穢語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丟。

冼如星摸了摸鼻子,她也沒想到對方忍耐度這麼低,自己才剛出手,直接“自爆”了,看了眼旁邊麵無表情的朱厚熜,突然開口道:“貧道可以去見一見王爺,但您要做好準備,可能性很低。”

朱厚熜眼前一亮,連忙保證道:“仙姑放心,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是我興王府的恩人。”

清風道人見兩人自顧自說話不理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威脅要去王爺世子那兒告冼如星欺師滅祖,大家都彆想好。

聽到此處,朱厚熜冷笑一聲,尋了把椅子翹腿坐下,對著清風開口道:“好啊,你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