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play(2 / 2)

等他們走遠了,冼如星故意弄出點動靜,果然,護衛們被她吸引,順著聲音奔來,眼看都要就要抓住。

突然,冼如星一個閃身,躲進空間裡。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自己麵前,護衛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呆立在原地。

……

京城,萬梅園。

朱厚熜麵無表情地坐在最中央,眼前的歌舞似乎不能勾起他絲毫興致,打了個哈欠,不自覺神遊天外。

一邊的蔣太後看出兒子有些無聊,於是主動挑起話頭道:“沒想到京城裡還有這麼片地方,難為昌國公有心了。”

張鶴齡連忙躬身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此地原本是前朝一宰相故居,聽聞其素來喜梅,在家裡栽種了不少,不過因為太偏,一直名聲不顯。前兩年小弟花錢買下,特意不讓人居住,就為了這些梅花能肆意生長。如今能博太後公主一笑,也算是值了。”

之前他和弟弟張延齡因為侵占百姓土地被夏言攻擊,雖然最後沒什麼事兒,但也老實了一陣子。最重要的是,老張家終於意識到當今聖上並不待見自己姐三個。認清這點著實令他們坐立不安,雖然先帝正德也不喜歡他們,但是張鶴齡張延齡畢竟是他親舅舅,最大的處罰無非就是訓斥兩句,但嘉靖與他們可毫無關係。再加上張氏樹敵頗多,現在張太後還勉強能護住兩個弟弟,萬一張太後都倒了,那張氏豈不徹底被清算。

想到這裡張鶴齡坐不住了,在與姐姐商議後,借口給永靜長公主過壽辰的借口,將皇帝一家接到彆苑。

不得不說,這點算是掐準蔣氏的心思了。福安如今也是個出家人,出家人過生日雖然不犯戒,但道士講究清淨無為,一般不張揚倡導這種俗事。可能是越缺什麼就越想什麼,原本福安年紀小,每年過壽辰也就是家裡人聚一聚,但現在真不能辦了,蔣氏怎麼想怎麼難受,愈發覺得對不起女兒。

張太後看出她心中所思,特意與其套了一陣近乎,最後適時提出邀請,朱厚誠不願意掃了母親的興,再加上最近心情煩亂,於是便也跟著來了。

張氏兄弟抓住這個機會,將珍藏多年的佳釀都翻了出來,就想在皇帝麵前表現一番。

然而結果卻令他們失望了,酒確實很好喝,朱厚熜也喝了許多,不過喝歸喝,對他們奉承的話語卻半點反應沒有。

眼看宴會都要結束了,張延齡有些急了,不顧兄長勸阻,對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點頭,回身換下另一位,親自去為皇帝斟酒,然後一個不小心,酒壺灑在地上,濺了皇帝一身。

“奴婢萬死!”侍女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

張延齡狠狠訓斥了她兩句,想要讓人將其拉下去處罰,就聽朱厚熜煩躁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們誰帶朕去換身衣服。”

張延齡點頭,隨便挑了個侍衛,讓其帶著嘉靖去往後院。

蔣氏此事正被張太後拉著說話,見兒子這邊無事也沒太過問。

也許是吃多了酒,朱厚熜走路有些搖晃,在侍衛的引導下進了暖閣,屋內空蕩蕩的,隻有張貴妃榻和一個衣櫃,連張屏風都沒有,不遠處的熏爐,散發著一股甜膩膩的香氣。

沒一會兒,便有侍女托著衣物走了進來。

朱厚熜素來不太願意讓陌生人近身,不過今日黃錦沒當班,穀大用被他留在宮裡,現在頭疼得厲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雙手張開,漠然道:“隻換外衣便可。”

“是,”侍女低頭,一雙軟若無骨的手在少年身上遊離。

嘉靖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但很快便感到不對。他麵色潮、紅,呼吸急促,整個人難受到不行。

“陛下?”侍女小聲召喚了一句,見天子不回話,便大著膽子寬衣解帶。

朱厚熜眼前模模糊糊,直到對方冰涼的手碰到他身上,方才打了個激靈,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其推到。

緊接著抄起燭台,狠狠砸向女子,怒吼一聲:“滾!!”

侍女被燙得尖叫,引來了外麵的護衛,很快就有人去向蔣太後稟告,蔣太後聽完麵色大變,狠狠瞪了旁邊的張氏一眼,飛快起身去往後院,張家兄弟也連忙跟在身後。

一行人才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光著上半、身的朱厚熜以及衣衫不整,抱著膀子哭泣的少女。

“哎呀——麗娘,你怎麼在這兒!”張延齡誇張得叫了一聲,表示這位並非府上的丫鬟,而是他請來的教書先生之女,還是自家同鄉,已經許了婚約馬上就要嫁人了。

麗娘哭哭啼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夠了!”朱厚熜此事也算清醒了些,對著張延齡冷笑:“建昌侯好算計,你覺得朕會被你這些手段拿捏嗎?”

張延齡心虛地彆過頭,倒是張太後麵色微變,慍怒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延兒安排的?可是他讓你脫衣與旁人共處一室?這兒又沒有旁人證明,難道發生了什麼我們還能逼著你承認不成?”

事已至此,蔣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兒子這是被張家給算計了,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所以拚著得罪皇帝也想把人塞進後宮,畢竟如今兒子身邊還空無一人,萬一真能鑽空子得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蔣太後火冒三丈,剛想開口,便聽“哐當”一聲。

眾人微愣,下意識四處望去尋找聲源。

突然,不知誰喊了句“衣櫃,衣櫃在動!”

大家震驚地望過去,果然,隻見屋內的衣櫃晃悠了兩下,之後又歸於沉寂。

“護駕!”張延齡趕緊命人去查看。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來,”還沒等護衛們上前,櫃門自動推開,造得灰頭土臉的冼如星訕訕地爬了出來。

屋內一片寂靜。

眾人麵色古怪,看了看冼如星,又看了看嘉靖。

雖然沒人開口,但意思很明顯:您二位又在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