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修)(1 / 2)

薛鶴年一黨伏誅, 朝中的事仍舊不少, 眼看著又到一年進士科舉, 租調也要從各地運往京都, 尉遲越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 便又一頭紮進朝政中。

好在有皇後助他一臂之力, 隻要他舍得下臉, 便能輕鬆不少。

就這麼忙到十月下旬, 不覺到了沈宜秋的生辰。

尉遲越有心霸占著皇後, 奈何宋六娘為了陪阿姊過完生辰, 特地推遲了婚期, 他隻能勉為其難地與宋六、王十一同給沈宜秋上壽, 看著三個女子依依不舍、摟摟抱抱、哭哭啼啼, 一句話也插不上。

好容易熬到夜深席散,沈宜秋舍不得宋六,要留她宿在暉章宮,好在宋六還算有點眼色, 沒就坡下驢把皇帝擠出去。

總算將兩位勞什子縣主打發走, 尉遲越心中竊喜,但不敢表露出分毫——沈宜秋滿心的離愁彆緒, 見他歡欣雀躍, 定然要惱的。

老謀深算的天子輕輕執著皇後的纖手,放在心口:“彆難過,她夫婿總要考科舉出仕的,到時候授個京官, 不是又能常相見了?”不過那顧家小郎君如今才十六,要出仕,少則三五年,多則七八年,好歹這幾年是清靜了。

沈宜秋抬起淚眼,“嗯”了一聲。

尉遲越將她攬入懷中,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又溫柔地摸她後腦勺:“等閒下來些,我們還可以巡幸江南。”

這就純粹是畫餅充饑了,尉遲越沒事還要找點事,哪裡閒得下來。

尉遲越不用看她神色便知她不信,與她十指交握,晃了晃她的手:“不是騙你,等太子能秉政,我們不就得閒了麼?”

沈宜秋從他懷裡掙出來,撩起眼皮,警覺地看向他。

果然,這廝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一本正經、語重心長道:“所以我們得加把勁,讓太子早點秉政。”

沈宜秋啼笑皆非,她也想早些生下子嗣,如今尉遲越的後宮裡隻有她一人,皇嗣至今沒著落,想也知道朝中的壓力有多大,他卻一個人擔著,沒叫她受半分委屈。

奈何前日陶奉禦剛替她請過平安脈,身子還需調理一段時日,急是急不來的。

正思忖著,尉遲越的手不知怎的滑到了她腰間,不等她回過神來,寢衣腰帶已經叫他解開了。

沈宜秋忙拉住衣襟,掩住自己:“陶奉禦說了還得調養。”

尉遲越一手攥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寢衣從她肩頭褪下,隻覺手下的肌膚比褪下的絲緞還要滑膩,喉結不由動了動,眼神也暗了下來。

這陣子兩人都忙,夜裡幾乎是沾枕便睡,至多摟著耳鬢廝磨溫存一番,倫和不倫都沒敦成,得自玉璜小倌的技藝都生疏了。

難得良辰吉日,正適合溫故知新。尉遲越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不能叫她逃了。

他二話不說便將沈宜秋抱到床上,自己靠床頭坐著,讓她背靠著自己的胸膛,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沈宜秋看不見他的臉,一低頭隻能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肩頭和鎖骨。

與此同時,他的薄唇在她耳廓上輕蹭,時不時往她耳蝸裡若有似無地吹口氣。

沈宜秋最怕這一招,手頓時軟了,握不住衣襟,被他奪了去。

她多飲了幾杯酒,此時酒意發作起來,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被他這麼一作弄,神思更是一片混沌。

尉遲越兩隻手一刻也不停歇,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哄道:“彆怕,陶奉禦說了,女子歡悅時更容易成孕,生出的孩兒也更聰敏健壯……”其實陶奉禦壓根沒說過這話,是他自己信口胡謅的。

沈宜秋有些狐疑,喘著氣道:“當……當真?”

尉遲越嚴肅道:“我何曾騙過你?多演練幾次,那時少吃些苦頭,也省得措手不及。”

沈宜秋仍舊將信將疑,但她在這些事上懂得並不比閨閣少女更多,隻好寧可信其有。

可惡的男人又道:“彆怕,這回我未雨綢繆墊了衣裳。”

聽他語帶雙關,沈宜秋的臉頰頓時燒得通紅。不過很快,她便顧不上害臊,也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她什麼也沒法想了,隻能仰起修長的脖頸,急促地喘息。

尉遲越在她脖頸上留下一串細密的吻,整個人慢慢往下滑動。

沈宜秋心頭一凜,睜開眼睛,眼中仍舊一片水霧迷蒙,一邊用手推他:“不能如此……”這已不是一般的不倫,這是不倫中的不倫。

男人不能言語,便未加理會,比之上回的生澀,他愈見嫻熟靈巧,真個是婉若遊龍,不一會兒便將她送上了不倫的巔峰。

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尉遲越隻要一得閒,便要拉著皇後敦個不倫。

不過沈宜秋敦了幾次還是臉嫩,有一回他嘴壞說了一個“饞”字,她著惱了,一連好幾日不肯就範。

這麼敦了一個多月不倫,這一日正值朔日,陶奉禦照例來請平安脈,總算點了頭。

尉遲越如蒙大赦,差點當著老奉禦的麵將皇後抱起來轉個十七八圈。

是夜,天子沐浴焚香,將自己裡裡外外洗得煥然一新。

趁著皇後去殿後沐浴的當兒,他悄悄將玉璜小倌送的秘笈又溫習了一遍,以策萬全。

可真到了明刀明槍的時候,尉遲越還是有些著慌。

這還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敦倫,若是沈宜秋什麼都不記得也罷了,偏偏她也是轉世重生的。

尉遲越上輩子許多事不上心,顯得忘性大,但沒有男人會忘了自己第一次。

他們的第一次……不提也罷。

尉遲越正盤算著一雪前恥,沈宜秋也在回憶上輩子。

那時候他們都是第一回,摸索了大半夜也沒成事,第二夜再接再厲,疼得她半死不說,尉遲越似乎也不怎麼好受。

想到要將那時的罪再遭一回,她的臉都白了。

兩人惴惴不安地躺到床上,尉遲越輕輕攏住她的肩頭:“彆怕,我會讓你舒坦的。”說罷下定了決心,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許是有了充足的準備,比起上輩子身體撕裂成兩半一般的痛,這一回要好上許多,疼還是疼的,卻可以忍受。

更令她驚喜的是,尉遲越這廝重活一世很有長進,一刻鐘不到便敦完了。

沈宜秋正想著怎麼誇他兩句,借著搖曳的燭火看清楚男人的神色,他非但不高興,似乎還有些羞憤沮喪。

她想了想,拍拍他的背,溫柔道:“比上輩子快了許多,甚好。”

尉遲越一點也不覺得好,他隻顧著避開前世的覆轍,萬萬沒想到這一世更不濟,直接跌下了懸崖。

沈宜秋不明就裡地看著他,雙眸明亮,仿佛倒映著星河,是情動之時特有的亮。

尉遲越喉頭發緊,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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