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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老師恍恍惚惚地回到辦公室。

“老餘,你怎麼失魂落魄的?”

坐在前排的同事本聚精會神地批閱試卷,餘光瞥見老餘的身影,連忙抬起頭,好奇地問道,“難道舒昕砸了?”

這……不大可能吧。

反正他不相信。

餘老師聞言,翻了個白眼,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我從來沒有懷疑舒昕有能通過報名的能力,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太神了。”

見同事滿臉疑惑,他詳細地把剛才發生過的事情描述了一番,“恐怕那些出題的老師,都沒這本事。”

同事:“……”

原本還覺得這一屆帶的學生比較優秀,可一番對比,簡直就被襯成了渣滓。算了算了,再聽下去,嫉妒可能要使他麵目全非。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旋即垂下頭,繼續批閱試卷。

餘老師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他繼續沉浸在美好的未來中。

而舒昕並沒有把機房內的常規操作放在心上,她與柳絮在教學樓前分開後,便回到了教室。

同時受到了同學們的熱烈迎接。

閒暇時替同學們解解題,又聊聊八卦,很快就到了傍晚。

舒昕不需要參加晚自習,放學鈴聲響後,她輕車熟路地離開學校,同時去了唐忠的家裡。

唐忠早已安排酒樓準備了好幾道舒昕愛吃的菜肴,眼下見舒昕來了,眼睛笑眯,“來坐著陪我說說話。”

人老了,愈發畏懼孤獨,若不是明白舒昕也有自己的生活,他恨不得天天叫她陪著。

舒昕早已把唐忠當成了親人,她自覺地去廚房拿了碗筷,隨後乖巧地坐在唐忠的身邊。

她知道對方不愛說話,便撿著這段時間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說。

唐忠哪裡能不明白舒昕的小心思,心理也愈發舒暢。

即便隻有兩個人,飯桌上同樣熱鬨極了。

但聽聞舒昕去了西北,唐忠眼神冷不丁變得淩厲,他放下酒盅,連神情都變得嚴肅了許多,“去的是密山?”

當初舒昕出門時走的匆匆忙忙,隻打了聲招呼,所以他並不知道目的地,眼下聽舒昕隨口一提,這才知道。

舒昕怔愣,不明所以的同時,實誠地點了點頭。

唐忠又問,“和閆廷利一起去的?”

舒昕見氣氛有些沉悶,故意用俏皮的語氣說話,“師父帶我出去見見世麵。”她伸手拽了拽唐忠的袖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唐忠深吸一口氣,猛然站起身,“你在客廳裡呆著,我很快就出來。”

不等回答,他三步並作兩步就往臥室的方向走。

舒昕瞧著唐忠反常的行為,頗為不解,她斟酌片刻,等唐忠鎖上臥室的門後,才躡手躡腳地跟上。

雖然偷聽這種行為不太好,但她總覺得和自己有關。

畢竟,知道老師不開心的原因,才能更好的哄。

唐忠胸腔內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五臟六腑都有些生疼,他拿起擱在床頭的手機,二話不說,給閆廷利打了電話。

接通的瞬間,他怒道,“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閆廷利語塞。

和舒昕不同的是,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唐忠這般生氣的緣由。

唐忠見對方沉默,冷笑一聲,“你可彆忘了,是因為我你才能認識舒昕,也正是因為我的不計較,你才能收她當徒弟。我什麼都不求,隻求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就算她是國難的轉機,我也不管,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那套狗屁理論,憑什麼強行壓在她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他命硬,所以身邊永遠沒有親人,是上天的眷顧才把舒昕送到他的身邊,讓他的晚年不至於孤苦伶仃,他絕對不容許舒昕有一丁點兒的意外。

閆廷利抿唇,他心平氣和道,“舒昕也是我的徒弟,我把我畢生所學全部傳授她,在我眼裡,她除了是能繼承我衣缽的傳人,更是我的孫女,難道我會不注意她的安危嗎?去西北前,我早就已經做了準備,我不會讓她涉險的。唐忠,咱們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還不明白我的為人?還有,昕昕不是溫室裡的嬌花,隻有經曆了風雨,才能夠長得更茁壯,這一點你要明白。”

從舒昕展現的天賦與實力來看,無論她將來怎麼選擇,都不會籍籍無名。

哪一個名聲斐然的人物,經曆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相反,還會比普通人更為艱難。

唐忠怎麼會不明白閆廷利的想法,可人總是這樣,關心則亂。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西北密山拐賣事件新聞早有播報,我不信和你們的行程沒有一丁點聯係。能夠讓你出麵的,事件性質恐怕已經嚴重到一定的程度,你就這麼無所顧忌的把舒昕推出去,萬一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瘋狂報複怎麼辦?你能護得住她一時,能護得住她一世嗎?”

“閆廷利,我最後和你說一次,我要的是她平安、快樂,以後少讓她和那些齷齪事扯上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