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師隻有一位夫人,情意甚篤,並無妾室啊。
王沐川麵無表情:“我自己要來的。”
賀顧一愣:“什麼?”
王沐川道:“我已弱冠,不像你還乳臭未乾,我自己想娶公主,自然不必經由他人之手。”
賀顧:“……”
……他可得努把力,千萬得選上,不為了他自己,也為了老師啊。
萬一他沒選上,王二哥選上了,回頭老師知道了不得氣昏過去?
宮門前的一個五十來歲,慈眉善目的內官數了數人數,道:“各位公子爺們,還差三位,若是午時之前他們還沒到,咱家便要帶著各位入宮了。”
“咱家是內廷司掌事吳德懷,好教各位爺知道,這次內廷司奉命操辦,為長公主殿下擇選駙馬,考察共分為三環:一為殿前對答,二為文試,三為武試。”
“陛下和皇後娘娘愛重公主殿下,今日定然要親自考校你們,各位今日如何表現,日後便有什麼造化,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吳公公語罷,抬頭看了看日頭,道:“午時已到,陛下有命,公主的婚事需得兩廂情願,既然他們不願意來,便算做棄權了,各位若是現在有反悔的,也可自去,陛下不會追究。”
當今聖上果然是位仁君,自古以來,多得是兒女看上了哪個,就算瓜不甜也要強扭著賜婚的皇帝,臨了了還允許反悔的,倒是頭一次見。
吳公公話音剛落,賀顧就見到人群裡,果然有幾人愣了愣,麵色都有些陰晴不定,顯然正十分糾結。
他想娶公主還娶不到,這些人倒好像多勉強一樣。
賀顧心道不樂意就趕緊滾,長公主那般神仙樣的女子,若是真配了你們,那真是一朵天山雪蓮插在牛糞上,你們倒他|媽的委屈上了。
看見他們這幅模樣,賀小侯爺都覺得,真是氣煞人也!
與此同時,皇宮內苑。
空曠的宮殿裡擺了十多張長案,兩個小宮女正在一一往岸上布置筆墨紙硯,一個一邊布置一邊挨頭擦腦的跟另一個說:“誒,今日選駙馬,我方才來時瞧見了長公主殿下身邊的蘭疏姐姐呢,難道殿下今日也要親自來看麼?”
另一個小宮女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低聲道:“多半是來陪著皇後娘娘的,昨晚上我跟著李嬤嬤值夜,娘娘竟又犯病了,一晚上都在喊殿下的名字,折騰了大半宿,後來是嬤嬤親自去慶裕宮請來了殿下,娘娘才好呢……”
剛才說話的小宮女驚得捂住了嘴,小聲道:“什麼?娘娘不是都大半年不曾……”
她話音未落,殿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腳步聲,兩個小宮女嚇得連忙閉了嘴,又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的布置起書案來。
腳步行至殿門口,果然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李嬤嬤,李嬤嬤看了看殿內兩個小宮女,道:“青珠、黛珠,布置的如何了?”
青珠忙站起身福了一福,道:“回嬤嬤的話,已布置好了。”
李嬤嬤點頭,道:“一會各位待選的公子爺們就要來了,你們收拾好便退出去吧,不要驚了貴人們。”
兩個小宮女連忙點頭應是,收拾好東西趕緊退了出去。
沒多久,果然吳公公帶著一行人進了殿,道:“先在此等候聖駕吧。”
賀顧側頭看了一眼殿內布置的書案,心中暗暗覺得有點奇怪。
早年間,本朝給公主選駙馬,考慮的一向都隻有家世品貌。
畢竟選駙馬,是要和公主過日子的,若是出身太差,和金枝玉葉的公主難免過不到一塊去,門當戶對便是這個道理;二是長相若太磕磣,日後成了親,公主天天看著,也難免添堵。
後來雖然因為言官納諫,要防外戚乾政,駙馬便不可在成婚後任朝中實職,有點頭臉和家底的高門沒幾個願意送自家兒郎來做這駙馬。
隻有那些家底薄,家世不上不下、又實在沒什麼才華的,正兒八經沒啥出路,願意為了做駙馬的豐厚賞賜搏一搏。
當然了,他們就算願意,宮裡貴人也未必看得上他們就是了。
隻是賀顧尋思,今天給長公主選駙馬,也搞得太過於複雜了吧……
要文試、要武試、還要殿前對答……陛下這麼嚴格,難道就不擔心篩選到最後,一個合格的也不剩了?
他正在琢磨著,就聽吳公公氣沉丹田道:“陛下、娘娘、長公主殿下到。”
賀顧一愣,連忙跟著眾人紛紛跪下叩首。
皇帝和皇後坐在上首禦案後,長公主落座的小案前卻布了道珠簾,賀顧望不清簾後的人,隻覺長公主便隻是影影綽綽看不真切的一個剪影,都漂亮的像是一副意境高遠的美人圖。
終於等來這一天了,賀顧心潮微微澎湃,看著那個人影,終於沒忍住,在心裡暗挫挫的叫了長公主的名字——
瑜兒姐姐……等我來娶你。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讓我笑一會:,,,